6.历劫(五)(2/2)
山的掌门当得可是不舒服了?现下来北朝王宫当起了和事佬。”我懒懒得打了个哈欠。这几年好吃懒做,除了嗑瓜子就是嗑核桃,怼人都不利索了。
“师弟他从未想过攻打南朝,是长渊自不量力举兵攻打北朝,你且想想北朝的几位将军可不是吃素的,南朝的兵力怎可与之较量,最后落得个兵败身亡乃是他咎由自取。从始至终,他只想报了母亲的仇,若不是为了你断不会铤而走险去抢什么王位。”师伯见我毫无反应,只能微微叹气,继续说道:“当日你刺中心脉,是他用一己之力护住了你的心脉,经脉尽断,即便是我为他调理,怕是活不过五个年头。”
这些话我听了多次,可我一个字都不会信,可我不知为何听及这几个字,我心隐隐作痛的了一下,这人真是很奇怪很矛盾的物种,明明已恨至了挫骨扬灰的地步,可还是希望他安好,
“而今他已经油尽灯枯,你去瞧瞧他可好?”玄真师伯站起身,从袖中拿出一个锦盒放在桌上。
我笑笑并摇了摇头。
“你这没心没肺的样子真让人恨。”师伯甩了袖子怒气冲冲的走了。
我也不知道我从什么时候开始有了心,可这滋味真是不好受,或许从我有心的那刻,我才不能原谅师父所做的一切。
我打开锦盒,竟是多年前,生辰时萧烨送我而我又我随手丢给青砚的簪子。
师父早就死了,我转头瞧了眼“萧烨”的灵位,。
不知过了几个月,玄真师伯再也没来过,我依旧躺在躺椅上晒着太阳磕着瓜子。
“铛——铛——铛——”
三声急促而又短暂的钟声,听得我胆战心惊,眼泪在我眼眶中打转,我伸手一抹,是眼泪。
不会哭不会笑的我会有眼泪,这是个甚玩意。
是丧钟!只有国丧才会敲钟。
一记为王后崩,两记为太后崩,三记是为国主崩。
我脑中一片混沌,打开了大殿的门,整个北朝王宫一片素稿,寻着记忆中的路线,我不知不觉的踏入了乾安殿。
玄真师伯站在棺木前,“一切皆是命数,真是应承了师父那句万劫不复。”
他将我拉到了棺木前,我紧闭着双眼不敢睁眼,想要逃离。
“恭喜你终于把他咒死了,衣裳也不用换,穿得多合适。”师伯说着,一把将我扯了过来,我双手撞在棺木上,实木撞得我生疼,可是却感觉不到任何疼痛。
师父毫无血色的躺在棺木之中,极是安静,青丝之中夹杂着许多白发,五年未见苍老成这般,曾经风华绝代的师父如今毫无生气的躺在棺木之中、
我握住师父已然冰凉的手,“他怎么死的?”
“该说的话,我全告诉你了,只是你不信罢了。”玄真师伯道。
南朝也好,北朝也罢,只有师父真心待我,父王眼中只有母后,长渊眼中只有王位,而我只有师父,而今去却再也找不回来了。
“我把师父弄丢了,你们帮我找找。”我发了疯了似的询问殿内的宫婢侍女。
我从袖中拿出了一个小瓷瓶,拔了软塞,将瓶中之物一饮而尽。
“你喝得什么?”玄真师伯想要阻止我,却为时已晚。
“当年我来北朝,长渊给了我一瓶鸩毒,说师父要是有什么举动就下毒,可我下不去手,或许冥冥之中自有定数。”我忍着喉间的一股血腥,爬进了师父的棺木中,
侍卫见此,想要阻拦我,我吼道:“不许拦我。”我腹痛如绞,无力的趴在师父身侧,我伸手环住他冰凉的尸身。
“盖棺罢!”玄真师伯摆了摆手,侍卫颇为无奈,只听得他道:“王后是南朝人,夫死应当殉葬。”
当棺木盖上的时候,我突然如释重负,人世间的一切,都可以烟消云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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