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四十(2/4)
里的时候,就把小臭养在跨院里。这次少奶奶来了嫌它吵得厉害,就让人把它牵出去宰了。”一听是条狗,我的神经略微松弛了下来。院子里多了张嬷嬷和小珠这两个生人,狗当然会叫。至于李吴氏不理睬这些孩子,也许是因为自己有心事。
一想到这里,思绪又飘到了陈家桥。
不知道罗光和曾平会带回来一些什么线索呢?
须发灰白的老掌柜从厚厚的一叠帐本里抬起头,用一种很肯定的语气说:“不错,的确是从我们隆记珠宝店出的货。赤金八宝盘丝璎珞项圈,配料除了十六颗上好的南海珍珠,还有十六颗上好的蓝晶石、十六颗上好的紫红宝石、十六颗上品翡翠。”
他的手指轻轻抚过丝绒垫子上托着的项圈,点了两下头,又翻过一页,说:“这样东西是三年前出的货,买家是吴州风云堡。”
“吴州风云堡,吴州风云堡,”罗进喃喃的念叨着这个名词,两道眉毛紧紧的皱成了一团:“怎么又牵扯到了他们身上呢?!”
看到旁边的曾平露出不解的神色,陈战解释说:“吴州风云堡,公开的身份是一方财阀。据说不但控制着北方数省的商业脉络,而且南北之间的运输以及焰天国同铁龙、大楚等国的贸易也多受其影响。”
罗光接着说:“据说早年由黑道起家,堡中不但豢养着众多武林高手,而且堡主本身也有一身过人的武艺。江湖中有北方风云堡、南方无敌庄的说法。是江湖中最大的两股势力。”
曾平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
罗光和曾平从陈家桥回来并没有带回来什么线索,按照李桥父亲提供的地址找到李吴氏的娘家时,早已经人去楼空了。邻居对这一家的情况也不甚了解,因此他们只能联络当地的县衙,出影照追辑吴氏的下落。
这样的结果让他们多少有点丧气,所以一听到我们这边有了线索都是精神一振。
罗进还皱着眉头在屋里来回转悠,半晌才叹了口气说:“不好惹啊。听说吴州的郡守见了风云堡的堡主都称兄道弟的……”他顿了顿,又说:“风云堡前些天大办丧事,据说是老堡主病逝了。新任的堡主是前堡主的亲弟弟,名叫风瞳。”
我说:“并不是要去冒犯他们,只不过去了解一下情况罢了。况且我们去的话,最多也只能见到管家一类的人物。即使堡主知道了,恐怕也不会把我们放在眼里——应该谈不到招惹。”
罗光接口说:“西夏说的有理,况且我们是拿着他们的失物,即使不谢我们,也谈不到冒犯。”
这是他头一次站在我的一边说话,我略略有些好笑的瞟了他一眼,这小子却假装没有看到,只是表情微微有些不自然起来。
罗进看看我,再看看罗光,终于点了点头:“那你们去的时候,一定要注意措辞。该问的问,不该问的就不要问——尽量不要节外生枝,惹恼了这一帮痞子对我们没有一点好处。”
我和罗光都点了点头。
点完了头,我才回过神来,我不是和陈战一组吗?讶然的望向罗进,他只是皱着眉头,对我的注视视若无睹。再看陈战,他似乎也没有什么意外的表情,正翻来覆去的研究那一个项圈。再看看罗光,正一本正经的给曾平交代什么事。
好象只有我一个人对罗进的安排大惊小怪。
尽管我对罗光没有什么偏见,最初还一直希望能够有机会跟他多沟通。但是到那么危险的地方去,跟陈战一组的话是不是更稳妥一些呢?
我随即想到如果此刻我提出异议,那罗光我可就得罪定了。
我叹了口气,算了算了,都是工作。还是服从组织上的安排吧。
远远的,在一片耀眼的雪光中出现了一座黑压压的城池。尽管离得还很远,但是却足以让人感受到那一种傲视群雄的气势了。相比较而言,中京散发的是一种心怀天下的包容与大气,而吴州所散发出来的却是睥睨天下的霸气。
更加令我吃惊的就是原本以为是吴州的这一所城池,走进了才看到高大的城门口上挂着一块耀眼的金匾,上面写着几个遒劲有力的大字“风云堡”。因为刚刚办过丧事,城上还带着孝。越发添了几分肃杀之气。
我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
再看看城墙下面宽阔的护城河和高高吊起的飞桥,忍不住回过头问罗光:“这家伙是不是有妄想症?把自己当上帝了吧?”
罗光哧的一笑,反问我:“你不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吗?这就被吓住了?”
这家伙还是头一次冲着我笑,因此我也客客气气的跟他解释:“不是吓着了,只是我这样的守法良民,最见不得有人挑战法律的极限。真不知道这家伙怎么能活到现在的。没听说过吗?八佾舞于庭,是可忍也,孰不可忍也。”
罗光不知道我在说些什么,我也懒得跟他解释《论语》。心里反复的还在想着这个问题,风云堡不过是商贾,怎么可以自建城池?律法中的逾制在这里到底是怎么样的解释呢?看样子,回去一定得找太傅请教请教。
走的近了,可以看到城墙都是以青石砌成,不但坚固,而且十分美观。护城河的宽度不足一丈,水面上已经结冰,从颜色上来判断,似乎很深。
城墙上有人探头冲着我们喊了一句:“风云堡是私人领地,闲人请勿靠近。以免误伤。”
罗光仰着头喊道:“我们是中京刑部衙门的人,要见你们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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