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九章 今日之事谁也不许传出去(1/2)
梁辰鱼见张献翼在赛玉耳边嘀咕着,上前拉住她的袖口,让她归位,瞪了张献翼一眼,道:“幼于,别想美事!”
张献翼道:“赛玉姑娘,你若与洒家一夕欢,洒家必请元美先生亲自为你写诗;再请伯龙先生为你谱曲;洒家再亲授你舞姿,此必国中一绝也!洒家敢保证,巨商大贾,fēng_liú名士、高官显贵,闻赛玉姑娘有此绝活,必纷纷然拜倒在你石榴裙下!不出二载,足可建座弇山园耶!”
“幼于,本尊能邀得赛玉姑娘,正是你适才说的绝活!”梁辰鱼道,“老实说,本尊尚未有与赛玉姑娘一夕欢的荣幸哩!”
“还是尔等布衣洒脱,可为所欲为;不像官场里的人,这个不准那个不行,拘束多了!”王世贞感叹了一句。
“哎呦我的大表叔!”梁辰鱼不以为然地说,“官场上何时不是说一套做一套?侄与官老爷打交道多了,何曾有不嫖妓的?若招待上官,同年相聚,必得有美姬侍候方尽兴嘞!这已然是官场不成文的规矩啦!”
王世贞只是盯着王赛玉打量,笑道:“呵呵,难怪你们二位争风吃醋,赛玉姑娘绝代芳华,但凡须眉,谁个不动心!”
“这么说,元美先生答应为奴家写词?”赛玉忙接言道。
“那是自然,姑娘放心好了!”梁辰鱼一拍胸脯道,“何元朗那老儿拿你的绣鞋觞客,元美先生赋诗以纪,时下已不胫而走,江南士林为之发狂,那只红绣鞋,已然成了价值连城的宝贝咯!”
“哈哈哈!”王世贞大笑,“别只顾说,吃酒要紧!”
于是,又是一番敬酒,真醉假醉,众人倶呈醉态。直到午夜,宴席方散。走出弇山堂,王世贞抱拳与来客作别,陈道基、梁辰鱼、张献翼被侍从搀扶着,王赛玉在丫鬟簇拥下,各自到事先安排好的去处歇息。
陈道基被安置在晏然楼二层的最西头设有双重门的一间客室,幽静典雅,香气袭人。正是初春时节,又多饮了几盅,四十多岁的陈道基浑身燥热难耐,更衣上床,却无论如何睡不着觉,脑海里全是王赛玉的身影。赴弇山园的路上,他一直暗自思忖,倘若王世贞为他安排美姬侍候,当婉拒之;可此时,他却屏息静气,竖起耳朵听外面有无动静,期盼有美姬出现。良久,室外并无声息,陈道基失望地叹了口气,起身在室内踱步。
“闽兄——,闽兄——”外面忽有女子轻声唤着。
陈道基一阵狂喜,顾不得多想,急忙把门打开,果然是赛玉姑娘在两个丫鬟服侍下站在门口。
“啊!是…”因为惊喜又担心,陈道基浑身战栗,佯装有了醉意,晃晃荡荡地上前,拉住赛玉的手,拽进屋内,“你、你是谁?”
“哎呀闽兄!”赛玉嗔怪道,“怎么连大名鼎鼎的王赛玉都不认识啦?本姑娘吃多了酒,睡不着呢,去找伯龙先生,他睡得像死猪!去找幼于先生,他醉得像烂泥!只好来找闽兄,欲与闽兄对弈,消磨春光。”说着,一招手,一个丫鬟将端在手里的围棋放置于书案上,另一个丫鬟则忙着茶水侍候,赛玉一挥手,“你们去吧,没有我的吩咐,不许进来!”两个丫鬟转身带上门,乖巧地出去了。
陈道基突然踌躇起来,试探着问:“赛玉姑娘,闻得你是金陵头牌,却绝少侍寝,是这样吗?”
“闽兄,本姑娘缺钱吗?虽则比不上元美先生,比起那南京的尚书侍郎来,却是富富有余的。”赛玉道,“情吗?风月场上,男人有几个不是逢场作戏?”
“那么,什么人才有幸与姑娘那个……”陈道基问。
“端看本姑娘想不想!”赛玉歪了歪头说,目光顾盼间,传递出yín_dàng的气息。
“喔,那么姑娘何时会想?”陈道基以挑逗的语调道。
“哎呀,热呢!”赛玉并没有回答,却扭动一下身子,把披在身上的斗篷甩了下来。
陈道基心“砰砰”直跳,道:“我看姑娘此时是想了吧?”
“奴家看闽兄一本正经、深藏不露,倒是好奇起来,想看看闽兄的真面目呢!”赛玉暧昧地说。
这就是暗示了!陈道基想。眼前的这位美人儿,曾令多少男人朝思暮想,曾让多少男人争风吃醋,绝代芳华,当代名妓,时下已是触手可得,难道要坐失良机?陈道基蓦地起身,上前揽住赛玉的细腰,把她抱起,疾步往里间走去。赛玉并不挣扎,反而侧过脸去,把书案上的蜡烛吹灭了。
张献翼早已等候在左近的一个房间里。他看火候已到,遂手提灯笼,焦灼地喊叫着:“赛玉姑娘在哪里!赛玉姑娘在哪里!”边叫边趴下身子,像狗一样,嗅着气息,快速向陈道基的房门爬去。
一个仆从上前阻拦:“老爷吃醉了,还是歇息吧!”
张献翼理也不理,边爬行边叫喊着:“赛玉姑娘,今夜你不来陪洒家,洒家就把这晏然楼给点喽!”爬了几步,抬头看见门外垂首而立的两个丫鬟,放声大笑,“哈哈哈,原来在这里!”他站起身,就要推门,陈道基的侍从一拥而上,将他紧紧抱住,张献翼的叫声越发大了起来。
陈道基刚tuō_guāng了衣服,将也是luǒ_tǐ的赛玉搂抱在怀,忽听门外传来吵闹声,惊出一身冷汗,忙停止动作,屏息细听,知是张献翼在门外吵闹,急忙推开赛玉,穿衣下床,走到门外,呵斥道:“深更半夜,何人在此吵闹?成何体统?!”
“这是何人,敢训斥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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