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三章 你岂是他的对手(2/2)

“看他那大胡子，黑红脸，咱一见他，心里就发慌！”皇上噘嘴道。

“钧儿，你是皇帝，该称朕，不可说咱！”李贵妃尽管心慌意乱，却还是不忘教训儿子，又转过脸来问冯保：“可是，高先生冒天下之大不韪行废立，对他有啥好处？”

“娘娘！”冯保道，“行废立，谓之定策。定策之功，如同开国元勋，世代封爵，他必是受此诱惑，密谋行之！”冯保早料到李贵妃会有此问，已与张居正预备好了说辞，是以此时便脱口而出。

李贵妃搂过皇上，摇着头，潸然泪下，蓦地又抬起头，问：“可他总要有理由吧？”

“娘娘，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冯保早已成竹在胸，“他不是发动门生纠着矫诏不放吗？他不是不许留中、不许内批吗？这都是为废立做的铺垫！”

“先帝啊——”李贵妃哽咽着，绝望地叫了声，又慌慌张张地抚摸着皇上，“我的儿！”说着，放声痛哭。皇上见母妃如此，“哇——”地一声，也哭了起来。

“娘娘啊！万岁爷啊！”冯保也假意哭喊了两声，突然跪直了身子，以惊慌的声音道，“高胡子的岳父，做过周王府的审理，高胡子与周王密切交通！这两年，高胡子执掌朝廷大权，文武大员都是他提拔的，军权也在他手里，他一呼百应，一旦发动，万岁爷、娘娘无招架之力啊！”他又俯身下去，双手拍地，“娘娘啊，不敢再等了，得上紧下手啦！”

李贵妃蓦地起身，道：“走，到慈庆宫，说于皇后。”说着，拉起皇上的手，疾步往外走。

“备轿！娘娘要去慈庆宫！”冯保大声吩咐着，“万岁爷要起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