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茶楼听书(1/2)
“娘娘…”穗芬站在窗前,逆着光,红了眼眶。
司马容摇摇头,苍白地笑笑:“我没事,你别担心我…咳咳,我已经好多了。”
穗芬立刻端了水过来:“还是呆在别庄好,这里太闷,又总有些烦心的事,闹得您不得安心。”
“娘娘,要不您跟陛下说说,还是去别庄住一段时间吧?”
司马容啜了一口水,摇头:“我们能一时呆在别庄,但总不能一世呆在别庄吧?三番两次出宫去,平白落了人话柄。”
“娘娘…你又何必想那么多呢?能呆几日是几日,总归先把您这病养好了才是。”
“穗芬,不碍事的,我不过受了点风寒,过几日就好了。对了,这些日子可有人过来?”
“娘娘是说的那些新进宫的嫔妃吧?只有一个来了,听说您病了又回去了。”
“是谁?”
“章才人,是光禄大夫章知贤的庶女。”
“嗯,你先替我记下吧。”
“对了穗芬,越枝,可还伴在陛下的身侧?”
“越姑娘…她如今是陛下贴身女官。”穗芬眸光一暗:“奴婢听闻,有一新进宫的美人得罪了越姑娘,被陛下贬为了掖庭局的杂役女工…”
“越枝…”司马容垂眸沉思道:“我总觉得她有些不同寻常。我第一次见她时,就觉得她很眼熟,但我肯定我没有见过她。而且,她通身的风华气度,完全不像一个小小太守的女儿。但她若是有什么蹊跷之处,陛下肯定能察觉,但陛下现在对她那么信任,可见她并没有什么不臣之心。”
“越姑娘对陛下自然是忠诚,就是不知道越姑娘到底想借陛下的宠信谋得什么,奴婢以为,以越姑娘的脾性相貌,是断不可能如此谦和温顺,与世无争的,所以,越姑娘应该是在隐忍,忍常人不能忍,必能争常人不能争。”
“穗芬,你看得果然很轻。呆在我身边之前,你真的只是一个酒娘吗?”
穗芬沉默片刻:“娘娘,实不相瞒,奴婢是周太守的女儿。奴婢的母亲虽然出生于书香门第,家道却已中落,周太守骗了我母亲嫁给他,后来却娶了别人,那人乃是大司马的外甥女,且生性善妒,我出生不久,我和母亲就被她赶出了太守府,流落街头,一晃十余年,后来我长大了,周太守许是觉得我有几分利用价值,又怕那妒妇责骂,遂将我收为义女,本想在送亲队伍经过时将我许给沐大人为妾。”
“那他为何又同意你跟着我?”
“奴婢对周太守说,娘娘之前与沐大人有婚约,相互有几分情意,若是将我送给了沐大人,不仅沐大人不开心,娘娘更是容不得我,而我若是跟着娘娘去燕国,一是可以再也不碍大夫人的眼,二是我跟着娘娘,那也就是陛下的人,若我和娘娘同心同德,讨陛下欢喜,于楚国也算是有功之人。”
穗芬跪在地上,沉声道:“穗芬此前多有隐瞒,望娘娘恕罪。”
司马容扶起她:“不是你隐瞒,而是我从来没有过问。因为我信任你,当初带你来燕国,是我做过的最正确的决定,若是我一个人呆在燕国,孤军奋战,还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样。”
“穗芬,你懂我,处处维护我,一心一意为我着想,身边有你,是我此生莫大的幸运。”
“娘娘…”
司马容咳了咳,倏尔一笑:“你不必太感动了,你为我做的,值得我的信任。”
穗芬也忍不住轻轻一笑,但片刻又收敛了笑容,眉头轻皱:“娘娘,这宫中以后还不知要来多少新人,以娘娘您的身份地位,以及陛下对您的宠爱,少不了招人嫉恨…您若是后宫之主也就罢了,至少她们不敢明着对付您,而现在您手中没有凤印,没有子嗣依傍,朝中也无人撑腰,若是有人想谋害您…”
“该来的迟早要来的,陛下若是宠我,少不了遭人嫉恨,即便陛下冷落我,身为异国的公主,也有无数人想看我的笑话,想将我踩在脚底下。”
“娘娘…”
“这深宫处处充满了算计,想不到我从一个龙潭又来到了另一个虎穴,可我想要的,从来就不是这样勾心斗角的生活。”
“娘娘…”
——
“穗芬,我们偷溜出宫吧。”
“可是这皇宫戒备森严…”
“你忘了我的手令吗?反正容夫人卧病在床,不希望有人打扰。”
“可娘娘您的身体…”
“吃了几天药,我已经好多了。穗芬,我意已决,你不要再劝我了,不然,我就丢下你。”
“好吧…”
燕国茶楼汇茗居。
二人早已换了一身男装,挑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
大堂内时有喧闹之声。
大堂内摆满了桌子,三五个人围坐一桌,桌上摆了几碟小菜,多是花生米青豆角之类的,还有的放了碟牛羊肉,配了一壶老酒,吧唧吧唧嘴吃着。
忽然听得暗板一拍,一个粗布长衫,留着长胡须的落魄老书生停止腰板站在桌案前,清了清嗓子,开始了万年不变的开场白:“自从盘古开天地,三皇五帝到如今…”
讲前头时,许多人都神情恹恹,想来是茶楼的常客,听惯了这些说白的,外面天色又好,不由得打起盹来,司马容倒是兴致满满,时不时观察着茶楼内的人。
这些人多是城中的老百姓,家中有些闲钱,但并不算富裕,只是日子还过得去,他们神情各异,衣裳各异,天气有些闷,一股轻微的汗臭味弥漫了大堂。
司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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