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6章 酒楼之上(1/2)
大梁城睛了许久,今日清晨起,难得地飘起了雨丝,细细地雨丝湿润了大街小巷,绿树上的灰尘被一扫而空,露出了绿油油的本色,看上去赏心悦目。
侯云策冒着细雨,在马蹄的“踏、踏”声中,缓步走在街道之上,身后跟着罗青松、林中虎及十名黑雕军亲卫。
从中书门下到城南侯府,这一条道路他已走过了无数次,沿途店铺老板大多数皆看熟了这位喜欢骑马的另类宰相,每次当清脆的马蹄声响起,总有一些少女会从门缝或者窗户中探出头来,偷看这位仪表堂堂、不怒而威的当朝宰相。
范质多次劝侯云策改坐马车,理由有三,一是从马车符合礼仪;二是可以增加宰相的官威,特别是下雨之时,如被雨淋成了落汤鸡,实在有损宰相的容仪;三是坐马车可以隐蔽形踪,减少潜在的危险。
虽然范质说得有道理,可是侯云策在内心深处对马车有天然的排斥,不愿意进入马车。
在侯云策经过的道路旁,有一座两层的酒楼,酒楼名为“宾至如归”。这酒楼和明月酒楼一样,也是大梁城颇为有名的酒楼,明月酒楼暗地地老板是孟殊,而宾至如归酒楼却由一位不起眼的年轻人为掌柜。在酒楼二楼左侧的一窗户上,有三双窥视的眼光,他们的视线追随着侯云策身影,直到侯云策身影消失在街道一侧,他们收回了目光。
谷应天暗道:“看侯云策相貌必非凡品,圣教不应和这样的人为敌。”他口中道:“我教好手折在侯云策手上着实不少,今日才得以一睹真容。”
刘总护法阴沉沉地道:“侯云策倒有些象契丹的将军,喜欢在街道上骑马,他胆子也太大,若我们在这酒楼上安两架强弩,调好射角,侯云策就算有三头六臂,也难逃一死。”
谷应天摇头道:“若侯云策真的这么好杀,他已死过好多回了。”
礼弥教现任圣主谷应天和前任圣主房林的风格大不一样,谷应天为人却相当平和,他虽然武艺高强且手上沾满了鲜血,但是从他内心深处并不喜欢用暴力来解决问题,所以,他接手礼弥教以后,立刻停止绝大部分的暗杀活动,包括前任圣主房林精心策划的刺杀侯云策的行动。
这个行动原本是由谷应天来执行,只是行动还没有开始,房林就暴病而亡,谷应天实在没有兴趣去刺杀大林朝的权臣。
刘总护法有些不服气,谷应天却不在说话,径直坐到酒桌旁。如今大梁城的酒楼全部胡化了,都时兴起哪种可以围坐在一起的桌子。这种桌子节约面积,又能使酒宴更加热闹,远比中原小茶几更适用。
坐了一小会,门外响起轻轻的敲门声,门外人道:“李春生在否?”
李春生就是小么的真实姓名,这个真实姓名用得极少,有时连小么本人也忘记了自己的本名,所以这一次见面。就真接用李春生作为联络暗号。
小么一双手拢在袖子里,轻轻把门打开。门外站着两人,皆为一身圆领长衫的读书人。
小么板着脸,他肥胖地身体把门堵得死死的,“在下是李春生,哪一位是吴兴?”
一位身体削瘦,皮肤微黑的汉子道:“在下是吴兴。”
互相都叫出了约定的名字,小么见并无差错,就道:“两位里面请。”
吴兴进屋之后,对着谷应天拱拱手,就一屁股坐在了谷应天对面,小么不禁心中有气,重重地哼了一声。
吴兴眼睛一翻,给了小么一个白眼。
小么是一位极为剽悍之人,目露凶光,右手下垂,已触到短刀刀柄。谷应天知道小么是个火粟子脾气,他抬起头来,用眼光盯了小么一眼,小么这才缓缓地离开了刀柄。
谷应天单刀直入地道:“这左右两个单间皆是我的人,门外也有人守着,有什么话吴郎尽可以直说。”
吴兴取过一封信,递给了谷应天,道:“这是在下主人之信,主人让我亲手交给圣主。”吴兴的主人是大林朝重臣,前任圣主房林为了讨好他家主人,也为了报剿灭磁州总坛之仇,三翻五次地刺杀侯云策,结果每次地铩羽而归。
慢慢地读完信,谷应天脸色如霜一般凝重,他站起身来,按照信上的要求,把密信放在暗香之上,很快,信纸便升起了一道青烟。烧完了信纸,谷应天慢坐回酒桌,道:“此事风险太大,恐怕我教难以接受。”
吴兴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读书人,但是他生性高傲,颇为辩才,向来以纵横家自许,他刷地把扇子打开,微笑道:“风险大的事收益才大,没有风险的事情就没有收益。”
谷应天暗道:“就凭着这空口无凭的许诺,就让我等为他卖命,也太小看礼弥教了。”
吴兴似乎看穿了谷应天想法,道:“此一时彼一时,如今贵教总坛已被刘继业率军攻破,贵教已是元气大伤,要想重振旗鼓,必须要我家主人这等贵人相助。”
礼弥教总坛被太原兵攻破,本是一件极为机密之事,谷应天听到吴兴一语道破,不觉脸色一沉,道:“总坛不过是皮相,百万信众才是我教立教之根本,如今百万信众皆在,何来元气大伤之说。”
吴兴见谷应天嘴硬,“嘿、嘿”笑道:“想当年房林圣主何等英明神武,也只能居于一隅之地,如今大林朝日渐强盛,兵锋之盛,岂是小小的北汉所能相提并论,贵教若想平安无事,必须在大林朝寻找依靠,吾主就是最好的依靠。”
谷应天身旁的小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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