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真空上阵(1/2)

手指悬在微信界面,与纪沉言的对话框那里。

短短几行,全是柯爱发过去的,纪沉言做事极重效率,往往是柯爱刚发些什么过去,纪沉言就飞快的打电话过来。

他不愿意把时间浪费在打字上。

当然,他们的聊天全在公事上,似乎两人就没聊过私事。

也没什么私事可以说,过往五年全是这样的状态。

纪沉言说工作安排,柯爱说谢谢、辛苦了,然后结束对话。

就是现在,刚洗完澡,躺在床上,窗帘没有合严,透过间隙能看到外面朦胧的月色,是个满月,想和纪沉言说说私事。

有些事,总得跨出一步。

可是说什么呢？问他在那边工作的怎么样？似乎这一趟去国外全是为了唐莞尔的工作,这样问,会不会让他以为自己是在垂涎唐莞尔的好资源？

问他身体怎么样？更不行，无缘无故这样问,好像他身体真的有什么问题一样。

那问他,晚餐吃了什么吧,很家常的问题,应该不会让他觉得刻意？

噼里啪啦打了一堆字,告诉他,自己这几天一直都在吃水煮白菜,偶尔中午会吃点鸡胸肉,昨天有些馋,蒸了条鱼,但也只是吃了半条,很听他的话,一直都是自己做的,没有偷懒去叫外卖,最后若无其事地问,你呢？

趁着脑子一热,真的按了发送键。

然后,听到自己胸腔猛烈的撞击声,和更加急促的呼吸声。

几秒后,又后悔了,怕纪沉言觉得自己烦,怕影响他工作,飞速撤回了信息。

聊天界面又回到以前,只多出一条提示:你撤回了一条消息。

柯爱唾弃着自己没骨气的样子,跑到洗手间,打开水龙头,直接捧了水浇在自己脸上。

镜子里的自己也在回视着。

似乎在说:柯爱,清醒点,你想多了,这五年纪沉言对你不过就是经纪人对待自家艺人,若有些特殊照顾,也只是悯惜你一个女孩子不容易,你在妄想什么呢？你看,你醉酒都把自己送到人面前了,他都无动于衷，纪沉言这样的人对谁都一样好,不是只对你一个人,换作王爱、李爱,他也一样。

这是事实。

可是,自己知道分明又有点不一样。

从醉酒后那个晚上开始,她隐隐觉得两人之间有些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呢？说不清,只是感觉,是女人可怕的第六感。

重新回到床上,躺下去,还是睡不着,翻来翻去,想白天那些抨击,也想纪沉言。

脑子胡乱想着，枕下的手机似乎震动了下,柯爱摸出来,打开,是纪沉言发过来的微信聊天!

柯爱坐了起来。

【很乖!我这边还没收工,没吃晚餐,这几天吃腻了法国菜,待会儿会找家中餐厅随便吃点,你那里应该是十一点多,早点睡觉,别熬夜,晚安!】

就这么几行字,柯爱看了又看,有点不敢置信。

不敢相信他们之间真的会聊起无关工作的事,更不敢相信只发过停留几秒的信息会被他捕捉到。

除非他挂完电话后一直拿着手机。

柯爱将脸埋在枕头上,欢喜雀跃地叫了几声,连带着一天不悦的心情都雨过天晴,似乎白天看到的那些评论都算不得什么,都不及纪沉言这一条微信重要,不,都不及纪沉言的一个音节。

中国,法国,相隔七千公里,七个小时的时差,两个人同时扬起嘴角。

塞纳河畔,今天风有些大,唐莞尔刚结束一套衣服的拍摄,提着裙摆,往保姆车这边走,准备换下一套,远远地就看见纪沉言靠在门边,右手拿着手机,左手抄在黑色休闲西装裤兜里,低着头,嘴角扬起意味不明的角度。

怕自己看错了,问跟上来的化妆师,“那个大冰山是在发春吗？笑得这么淫.荡。”

化妆师抿着嘴角,“应该是有什么开心事。”

“绝对有事。”唐莞尔加快步子,想趁纪沉言不注意,偷窥一二。

哪知刚靠近,纪沉言就迅速的将手机塞进兜里,连带着脸上的笑也一并消失了,朝唐莞尔点了点头,赶到摄影师那里去看刚拍好的片子。

好像一切都是唐莞尔的错觉。

唐莞尔一边感叹纪沉言变脸的速度堪比川剧,一边嗤笑一声,“纪沉言这个人,哪哪都好,就是小气。”

***

等到第二天,林怀深粉丝们的火力转移,从对柯爱的名气的不满,直接演变成对其经纪人能力的质疑,他们觉得这部戏题材本来就敏感,能大爆的可能性很小,如果合作演员给力的话,兴许还可以冲一冲,结果女主角又是个没什么名气的,最后还得靠林怀深一人抗票房。

跑到其微博下面,大肆辱骂,用词不堪,令人咋舌。

直接从身体器官到问候人祖宗十八代。

那经纪人抗压能力也是厉害,饶是被骂到上热搜,评论过几万,也没有关评论,甚至在风口浪尖上,还转发一条心里鸡汤,暗示自己无愧于心。

柯爱虽然还是被一些偏执的粉丝直接点名@,但相对于昨天999+的评论,今天实在是优待,柯爱刷着评论,心里默默地替那个背锅的经纪人点蜡。

主创见面那天,是纪沉言亲自来接的。

他刚从法国回来,又马不停蹄的接手柯爱的工作。

早在一个月前,纪沉言就成立了工作室,虽然是独立开了,但其实还是挂靠在巨力影视的,依旧是合作关系,只是换了种方式。

名下只有两个艺人,唐莞尔和柯爱,连纪沉言一手捧红的流量花旦莫晴雪都没签在工作室下。

柯爱早上只吃了半个苹果,因为之前被质疑的太厉害,所以这次真是牟足了劲准备证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