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上学(1/2)

直到走到教室，方孜行都没开口跟聂迟说一句话，聂迟也没有主动交谈的意思。

聂迟坐在靠窗最后一排，她们班有多少人就有多少桌椅，多的桌椅都摆在教室最后的角落里。聂迟招呼方孜行拖了一套桌椅出来，摆在自己的后面。

农村小学生的座位都是按照身高来的，聂迟坐在最后一排足以证明她的身高在一群小学生里是拔尖的。班上除了因为身高会调整座位之外，也会因为老师的喜好而调整，坐在后面的基本上都是成绩不太好又长得高的孩子。

这时候距离上课还有一点时间，班上很多同学没有来，但是看到聂迟带着一个男孩子，很多人都多看了几眼，但并没有人上前搭话。

方孜行总感觉沉默很尴尬，忍不住没话找话，“你同桌是什么样的人，会不会介意我坐在这边？”

聂迟很自然的回答：“我同桌叫郑思，她爸爸是个哑巴，妈妈很早就跟人跑了，再加上她家里养了头牛，身上总是有一股牛的味道。普通学生都不太喜欢她，没什么人愿意跟她坐在一起，所以老师问我的时候，我觉得无所谓，我们就坐在一起了。”

方孜行突然觉得更尴尬了，如果聂迟的同桌是一位不受欢迎的女孩，那么聂迟能跟她成为同桌，肯定也同样不受欢迎了。再加上很多人进门都看了他，却没有一个人过来问问聂迟，这本身就说明了聂迟不受欢迎的程度。

“那你觉得你的同桌是什么样的人呢？你们是朋友吗？”方孜行从来不会考虑这些，他读书的时候，就是整个班级的中心，没有人不想跟他做朋友，认识一个不受欢迎的聂迟，他都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了。

“郑思啊，不太聪明，生活的小心翼翼，也很不喜欢麻烦别人，学习很认真，但是成绩很差，是个很普通的女孩啊。”聂迟回答的漫不经心，正拿着本子写字，她成绩不太好，唯独字是被父亲要求过的，所以没事的时候聂迟总是习惯练字。

方孜行不知道该说什么了，看聂迟似乎没受什么影响，便也决定不打扰她练字。这会他其实很累了，毕竟从小没走过那么多路，坐桌上就趴着睡了。

一直到聂迟拍打他，他才醒过来。虽然休息的并不舒适，但还是感觉整个人轻松了很多，坐起来打量周围才发现，班上已经没人了，聂迟所说的同桌他也没见到，看天色应该已经正午了。

果然就听聂迟说道：“你睡了好久，下课那么吵你都睡那么熟啊，现在上午的三节课都已经上完了，现在算放学了，你饿了吗，我们去吃饭吧。”

听聂迟问饿不饿，方孜行才感觉到果然肚子已经饿了，早上的粉丝已经消化完了。立马点头看着聂迟。

聂迟便起身带着方孜行出教室了。

方孜行跟着聂迟走了一会才发现，这不是他们早上吃早餐那边，之前那个王婶的摊子在校门口右边远一点的地方，这时候他们是往左边的方向走了。学校门口也没什么人，趁着这机会方孜行就把早上的疑问问了出来：“你之前说王婶家粉丝好吃，我看她给的分量也足，怎么感觉去她家吃早餐的人不怎么多啊。”

这其实都是委婉的说法了，方孜行主要是感觉别的摊主都跟顾客说说笑笑很热闹，而王婶家却是没什么人说笑，人也很少。

“王婶做了一辈子早餐了，去年他儿子带着怀孕的媳妇从城里回来，王婶帮着儿子张罗营生，就在她早餐摊子旁边卖豆浆，结果卖了没几天就出事了。那天很多学生都吐了，学校说是食物中毒，后来一问才知道都是喝了王婶家的豆浆，王婶他儿子听到事发怕赔钱，立马带着家里的钱跟媳妇跑了。王婶那个时候没钱赔，很是得罪了一些人。今年已经好一些了，去年都没人去王婶摊子上吃早餐了。”

“王婶因为生意不好，给的分量都是足足的，所以我才老来她家，也因此而熟悉了一些。”

“好了，到了，中午还卖吃的的就只有两家，这一家要便宜一些，不过一般没有早上便宜的粉面了，只有盒饭和炒饭了，你要吃什么。”

“你吃什么我就吃什么吧，我也没吃过这些，不知道哪个好，听你的。”方孜行长这么大没听过“盒饭”这个词，感觉很是新鲜，但现在毕竟是吃聂迟的，并不想提意见。

聂迟其实无所谓，先进了店，看了看今天盒饭的菜，便转身跟方孜行说，“你吃青椒跟土豆吗？”盒饭是一块一份，炒饭是七毛钱一份。

“恩，吃的，我不挑食。”这可以算是方孜行说过的最大的谎言了，他挑食，非常挑食，平时根本不碰青椒，但是这个时候他不想再添麻烦了。

“老板，来两份盒饭。”聂迟边说边给了钱。

接过老板递来的盒饭，顺手分给了方孜行，让方孜行跟着她继续走。

“这老板这里没位置，我们人小，在这里吃碰到熟人免不了又要问问，还是去教室吃吧。”

方孜行没有意见，跟着聂迟去了教室。

一坐好方孜行就打开了盒饭，跟他想的不一样，泡沫方盒里饭摆在下面，绿色的青椒黄色的土豆红色的番茄，颜色鲜明的摆在最上面，看起来还是很有食欲的。方孜行到最后也还是没有碰青椒，吃完饭见聂迟没有回头检查也是松了一口气。

出去把垃圾丢掉，回来才发现聂迟在看数学书。方孜行终于感觉自己有用了，他成绩很好，农村小孩成绩一般都不太好，正好可以教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