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怕黄粱一梦,模糊的记忆(1/2)
依旧温润的声音,与白冉身上所散发的阴郁气息相悖。
两人近在咫尺的面孔相对,她下意识想退,却在对上那倒映着自己的眸子时,堪堪停下了身形。
琥珀色的瞳中,弥散着甚以往的浓稠哀伤,以及依稀的期盼。
他,在期盼着什么
婼源有些迷茫,下意识侧首垂眸,避开白冉灼人的视线。
“我我不知道。”
白冉闻言,只觉得自己的刚刚被攥紧的心,就如同他藏在袖中的手一样,慢慢放开来。
是了,她怎么会知道要如何呢
此前,知她有别于其他孩童,故自己在出现后,只想着循序渐进的融入,陪着她成长,成为她此生的依靠
却,从未想过,即便早慧,她却仍是孩童心思。
或许,还是他太着急了。
只是,这百年间总有些意外之事,致使命数混乱,天道运势愈加不可窥测。
而今日“碧云红松”的出现,令他措手不及,从而多有担忧。
此前,赠她玉契不是佳时机,虽不理智,但他也甘愿冒险一试。
但是,眼前看来似乎,吓到她了
想到此,白冉垂眸苦笑,自责中带着些许自嘲,微微直起身,刚想退后半步,却被眼前的小姑娘,弄得一愣。
片刻前,婼源被陌生的情绪淹没,脑海中思绪万千,却无法捕捉到好的答案。
突然,察觉到白冉退后的动作,她本能的伸出手,扯住他的衣衫。
深吸一口气,缓缓呼出。
清亮的眸子,扬起时透着一股坚定,小手抚向白冉因不安,而微微有些聚拢的眉宇。
随着她的动作漂亮的眉头舒展,白冉周身的蓝紫光芒渐渐恢复如初,刚刚被攥紧的心,一一被安抚。
“我刚不过随口说说,你别放在心上。”
“相处时日尚短,但我知道你是个好人,你如果不介意,我到也没什么好怕的,只是今后搭伴相处,你若有何不满尽管开口便是,咱们慢慢磨合,你看可好”
“”
白冉脸色微窘,耳根泛红,随即轻轻头。
谁说的灵智不足,这玲珑心思让他都有些汗颜。
婼源见他头,甜甜一笑,拉起他的衣袖,边走边说
“我们走吧,我看前面还热闹呢。”
经年之后,想此时,婼源总是困扰于,当时的自己为什么会说出那样的话,做出那样的举动,却总也找不到合适理由。
白冉突然出现的时候,在她眼里一直是个意外。
而她向来是个缺乏yù_wàng的人,又或者说她害怕yù_wàng,
怕黄粱一梦,怕欢喜来的太,怕太多自然的渗入,再突如其来的失去。
那种抽丝剥茧的痛,婼源总觉得自己能够切身体会,所以敬而远之。
但,望着白冉因她聚拢,又因她而舒展的眉头。
她想,就这样下去,似乎也好。
不知不觉,夜色渐深,亥时已过。
月华县依旧沉浸在“立夏节”的喜悦中,热闹的正街灯火通明,人气不减。
原本平时应急用的临时渡口,今日突然得了知州的特别传令,开放给了小小的乌篷船接送散客游河,此刻河面上也是热闹非凡。
有钱人家的公子小姐的画舫被圈在远离正街的则在另一侧河道。
因得了关照,月华县的乡民们也大力自发的钻研营生,每个乌篷船的布帘都大开着,船夫边唱歌谣边摇浆,个别的船夫脚下还坐着妇人,向船上的人兜售自己做的莲花灯,讲着自己编的关于瑞村葫芦湖的传说。
今日出来游玩的人受到气氛感染,一盏一两银子的灯,也是供不应求,转眼间河道被一盏盏或白或粉的莲花灯,照耀的星星,煞是好看。
每个放出花灯的善男信女,都静静望着灯飘出去,希望它长明不灭。
像妇人所说的那样,带着希冀愿望,顺流飘下,去到瑞村葫芦湖,经过那原始传说中已经覆灭的神行部落,送去那凡人无法抵达的通天池。
“你信这个”夏侯崇有些诧异的看着眼前放灯的少女
“不信。”
“那你这是在做什么”
“觉得好看,不行么”
“”
月芸初看也没看夏侯崇的黑脸,自顾自放了手中的灯。
夏侯崇心想,他就不该一时好心,也就是该叫严星歌才对,否则窝在这里受罪的岂能是他。
原本说到石桥取东西的月芸初,毫无闲逛的心情,脚底生风似的穿过一望无际的正街,也才亥时,距离她取东西的时辰还早。
正街尽头没什么逛得,便逼着夏侯崇,跟她上了其中一条乌篷船。
原本客满却也坐落有致的船,在他踏上的一瞬间,船身摇晃,吓了一船人。
夏侯淳冷峻的黑脸略有涩然,好不容易稳住,又因为他的高大强壮的身形,实在难以坐在舱内,索性月芸初拉他一左一右的坐在舱外。
望着远去的花灯,月芸初神思飘远,突然眼泛酸涩,她现在的身份是南月尊贵的长公主殿下,可是早以前她是谁早到她要模糊的记忆
曾经,原始繁盛的部落,原始庄重的司祭仪式,原始善良的人们所有的自心而发的原始崇敬和膜拜,也曾繁衍数百年,终,一夕化为乌有
现在不过百年之余,也只能是存在于她人营生时的胡编乱造。
鬼使神差的,她拿了一盏灯,在放出的一瞬间,她真的希望这盏灯,还能代她去看看曾经的通天池。
即使她知道,葫芦湖的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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