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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三回 父患胃癌辞世去 我闯大祸陷囹圄(1/2)

李当刚上楼就被哑巴仇德逮个正着。哑巴就像老鹰抓小鸡,提着李当的衣领,另一只手拧着李当的手臂,就像文化大革命那会斗争地主把他押进了我的监号。然后用左臂压住李当的脖子,把他积压在墙上,右手握着像锤子一样的拳头,肘臂出形成一个九十度的直角,这拳砸下去李当肯定晕。李当吓得声音带点哭腔:“你们这是干啥?我和林峰是老乡,这不马上要过年了,我搞了几盒烟看望林峰的。”说着,两只手从裤兜了掏出5盒小公主。我见哑巴不依不饶,怕真的闹出大事,赶忙上前拽哑巴,哑巴这才松开手,嘴里吱哩哇呀叫个不停。李当被哑巴这一折腾,虚汗淋漓,本来就黑青的脸更是血色全无。用左手袖子擦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我这才故装生气:“你们看看这是啥样子,大水冲了龙王庙。连我老乡都没样子横子了?”完后又看了李当一眼:“今天是李当给你们面子,我就不追究了。今后不能这样对李当不尊重。”大家都极不情愿的说:“是,知道了。”然后都好不服气的歪着头瞪了李当一眼,出了号门到过道里去了。李当赶忙向我解释:“这些老犯人他妈的就是欺负新犯人。然后小眼睛一膈肌:“忍忍吧,以后你瞅准机会再收拾他!”他本来是黄鼠狼给鸡拜年,谁知道偷鸡不成蚀把米,把不知在监督岗上揩了谁的油,本来烟是往他号里送,结果被“截流”。李当受此大辱,心不在焉,当然不着边的啦哒了一会闲话就告辞了。

李当走后,靳汐、程鑫和哑巴仇德都回到了号里。我拿出三盒烟,一个人发了一盒。这是战利品,不好一个人独占的。哑巴欢欢喜喜地掏出烟,每人要让一支,我拿手挡回去了,意思是发给自个的自己抽,剩下的两盒大家分着抽。随后是是收风熄灯。大家躺在床上,各自想着心事,临近春节,外面的世界里一定是很热闹的,不时传进来的鞭炮声证明着人们欢快的心情。

将近春节,许多往事不觉涌上心头,故乡的年俗便是记忆中斑斓的一页。

故乡的大年,使我感受颇深的莫过于“情”了。亲情、乡情、友情在大年之际,浓浓的洋溢在故乡人的心上、脸上、举止上。缅怀祖先,尊老爱幼,崇尚礼义,这些?传统的风尚得到最充分的表现。

正如鲁迅先生在小说《祝福》中所描绘的那样:旧历的年底毕竟最像年底,村镇上不必说,就在天空中也显出将到新年的气味来。这时候在农田里忙碌了一年的农民,放下田里可干可不干的活儿,开始忙于过年了。各家的碾子、石磨忙活起来,牲口忙活起来,一家接一家的,磨米面玉米面,还要磨几斗白面粉,磨过几次面粉后的石碾石磨油光可鉴。进入腊月二十节日的气氛越发浓厚起来,空中时有爆竹的炸响,那种硫磺燃烧的馨香不时飘人鼻孔,总会勾起人们对新春的向往。腊月二十三,打发灶王爷上了天二十五以后笼蒸油炸,杀猪宰羊忙得不亦乐乎。妇女们夜里还得为儿女们赶制新衣裳,这可是儿女们一年最大的盼头。供销社从早到晚一直开张,这正是账钱的好时候。孩子们的肚子呀,什么时候也不曾填饱过,父亲买的糖块、饼干、花生总想办法偷几块几粒。一次也不敢多拿,总不能让父亲看出来……想到这里,心里萌生一股难以控制的悲凉。我犯事的50天,父亲因患胃癌已撒手人寰。父亲是个单传。爷爷年轻时靠体力开荒种地,把生活打造的十分殷实。爷爷认为生活好了,最要紧的是下辈接过的不是再劳动的锄头,要靠文化改变命运,让真正的土豪的门风变成知书知礼的达官贤士。

后来,父亲成了秀才。在学校当过老师,在村里当过大队会计。他为人忠厚,做事严谨。在人民公社“大锅饭”的岁月里,家里?除过玉米面、高粱面就是红薯。人吃的是它,猪吃的也是它。就是这样的生活,也是吃了上顿没下顿,饱一顿饥一顿,有时吃红薯秧子。就在这种艰难的境遇里。父亲日积月累有了胃病,终究随着胃病演变成了胃癌。父亲躺在病床上,骨瘦如柴,就是这样,父亲还是嘱咐我:“好好上班,你爷爷希望我这个做儿子的能当个官儿,做个衣锦还乡的清官荣宗耀祖。我这辈子是不行了,马上就要到地下见你爷爷和奶奶了。没脸啊。”父亲说的时候已经梗咽;“我去世了,把我脸上的遮羞布盖严实点。”父亲 把身子使劲往起抬了一下,就气喘吁吁,已无了太多大气力。使劲地喘着气:“小子,我这一生受尽苦难,把你们兄妹五个拉扯大虽不容易,但也让你们比起别人的孩子,受了过多的罪,受了很多的苦。”他又叹口气:“哎,我真是上无颜见父母,下愧对妻儿老小。一生也没给你们盖个像样的房子。只有一样,就是父亲这一生勤俭持家,坦荡做人,没有和别人结过仇怨。你现在混了个正式工,也算是个了小官。以后好好干,官在当大一点,我见了你爷爷、奶奶也能有个炫耀的。”这到这,父亲又叹气道:“哎,就是你脾气倔,你犯了错,我打你就是让你认个错,从小打到大你一回都没认过。”父亲?示意我过来,我赶紧坐在父亲的身边,父亲摸着我的后背:“还记得吗,又一次越打你越来气,我把一条小凳腿子都在你脊背上打断了,可你就是不服口,顺着你的嘴角只往出淌血,也不知哪打坏了,也没钱给你看,后来你老咳血。”父亲说着浑浊的眼里“噗嗒噗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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