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七回 十五闹元宵 张灯又结彩(1/2)
陡地传来巨大敲门声,大家马上静了下来。
就连站在地板上等着分香烟的所有人都停止了响动:“就寝了,不准大声喧哗,影响他人睡觉。林峰,你们号咋这么大的动静?”
我一听是逯顶干部的声音,原来他到院里查房,发现了我们监号里的喧哗声音:“报告,逯队长,刚才按照您的吩咐,正抽背米东学《规范》呢。”
“背的咋样了?”“报告逯队长,进步很大,基本规范”全会背了,生活规范也差不多了。”逯顶管教听了一定很高兴:“好,林峰,声音小点,不要影响别人休息。”就听见“嘭,嘭,嘭”走下楼梯的声音。
我也烟瘾犯了,有点难受,接过米东学的烟,刚要卷成大炮,号里的人就开始嚷嚷:“该我了,该我了!”
“咚!咚!咚!”又传来急切的敲门声,大家又平心静气停止了吵闹:“林峰,声音太大,如果再这样,你的监号所有人员出来到监院跑步。”
“嘘!”我让大家不要再吵。“林峰,还有一件事,就是明天是十五,外面也冷,米东学就不要到监院背《规范》了。你赶紧点,抓紧背,可能很快要下队的,争取过关,按时下队。”
“好的!”逯管教走了,但大家都伸手要也不是办法。我只得发声:“都小声点,两人一支,组合好,报上名,才能发烟。没组合的伸手也不发。”这样才平息了大家几乎要动*的局面。不管多少,总算大家都抽上了烟,也算是以特殊的方式迎接正月十五的到来。
天亮了,十五的早晨很早就能听见轰轰隆隆、噼噼啪啪的炮竹声,接着是从高墙外传进的*硫磺的味道。虽然天空十分晴朗,但鞭炮的弥漫的烟雾仍然像一层雾霭,在天空上就像拉上一抹灰色的帷幔。早上刚刚起来,老犯人们便开始拿上多天的辛苦杰作,一个有一个展示着自己才艺的彩灯往监院门外搬。我们不能出去,只能挤在二楼的东角往外看。只见在沿着北边的监区大路的东西两边平行一直往南伸展。因为前面的监墙挡住了视线,到底有多少种花灯和花样我们不得而知。
到了下午,老犯人们忽然围在那个奄奄一息的旋风炉旁又摆弄起炉火来,有的疏通,有的点火,一会炉火又焕发盎然生机,火势开始雄壮起来。看着他们摆弄炉火我有点不解,这难道也是红红火火闹元宵的意思吗?
正在这时,监院门又被哄然打开,又是几个穿白大褂的人进来,后面依然和除夕一样跟着一个平车。平车上有好多透着白色的塑料袋子。
“领——元——宵——了!”随着那领头人的喊声,老犯人们都以号为单位排好队等待着去领本号犯人的元宵,反正每人一袋都少不了。我们也不着急,总跟上晚上吃了。轮到我们集训队的犯人,我便打发一个人下去,随之我们都领到了元宵。
我们过去煮饺子的不锈钢饭盆都给收了,正在为难之际,汪民又在下头喊:“集训队号下来一个人领盆了!”、大家领上盆,因为还早,也不急着下去接水搭盆。
这煮饺子是要动手的,所以没人能组合秦存。元宵是现成的自己煮就是了,一锅煮一个人的和一锅煮五个人的没啥区别,我当然就不顾及秦存了。他要是没人组合就一个人煮一个人的也好,肚子不饱多喝点元宵汤也好。
分到元宵我也就没有再说需要大家组合的话。只管想自己的心事,想家乡过元宵节的故事。忽然有人拽我的袖子,我不看也知道是秦存,久别了多天的熟悉动作。我往后看的时候,心里就有点底虚。那会吃饺子政府面和馅比平常发的多,我少吃一些,也能勉强度日。再说他不会包饺子,也得让他生的吃成熟的。现在都是发的现成的,怕煮不熟多煮会就是了。我转过脸就见秦存拿着他的元宵:“林峰,嘿嘿,这样你看行不,我们在一块煮,捞的时候时候你多给我捞几个就得了。”听他说话,我吓得脑门子汗就出来了,这么多天了,他还这么惦记着我,不放过我。我说:“一人十个,你想多吃几个?”
“马上就下队了,最后一次,你吃五个,剩下是我的!”他还真的会找理由。
我心里好笑,这家伙不憨,好会算账,话说的也有理,真是吃念一个都不少。
没想到马上下队了,这家伙还算计着吃我的。我把他的元宵拿过来递给米东学:“米东学,你也背的差不多了,歇会,一会煮元宵,你、我、关部、秦存四人煮一锅。出了锅,给我捞八个,给秦存捞十二个。”“凭啥?”米东学不乐意。“林号长当好人呗。”关部有些嘲讽。秦存看着我头一摇一摇,那眼睛狠劲剜我,很不满意。我也知道再熬几天都散了,爱咋地咋地。
吃过元宵,在这象征团圆的日子,我的心情格外沉重。
天上的繁星、明月勾起我思乡的念头,牵动我想家的情思,一缕缕如烟如梦的情思....
忽地,一声集合号令,把我从茫然中唤醒,原来我们要出去观灯。
走出监院,我们监院门口是南北路的顶端,所以也是观灯是起点。在那个大照壁两端是两个闪着月光色彩的圆月,与天上明月相映生辉,诉说着服刑人员期盼团圆的心情。往南一串串异彩纷呈的花灯争奇斗艳,交相辉映。极目远望:祥云缭绕苍松翠绿,五彩环抱火树银花。白菜灯、西瓜灯、萝卜灯玲珑剔透,八骏载誉,三羊闹春,活龙活现、形象逼真。一阵清风袭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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