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丧事(2/2)

这时忆良亲自出来迎接亦臣，我怕给他看见我偷看年轻男子，立即拉着忆梅，低着头偷偷溜进屋里了。

隔了两天，为着该不该回京城，忆梅和忆良吵起来了。

忆梅坚持该赶紧回京城，公公该在有名的寺庙里停灵，像以往的列祖列宗一样，等到了日子便葬入祖坟；忆良却说公公最放心不下的是虞城，在虞城停灵比京城寺庙好，他会算着时间送公公的灵柩回去。

婆婆累了几日，早去屋里歇着了，也因为如此，这场争吵才有机会发生。

我心想自己该帮着忆梅，可我又有些害怕忆良——从他的话语里，我听出来他很坚决。

他说，公公过世了，被拦在城外的敌人一定会以为这是个机会，若他回京城去，必然会出事。他必须守在这里，让那些人知道无lùn_gōng公在不在，他们都不能觊觎虞城。

我没见过忆良这么生气，也没见过忆梅这么生气。

“你是忆氏女郎，就该知道虞城是我们的底线，无论京中如何看待我们，我们都必须守住虞城！”

“你在这里未必能守住虞城，回京也未必守不住虞城。你不是想要更多士兵么？你在这里能做什么！”

“你怎么懂这其中的厉害关系？这里离京城那么远，陛下的旨意我尚能抵抗一阵；但若是我走了，外敌来犯，主将不在，谁来发号施令？”

“阿爹有那么多部下，他们跟随他征战多年，难道还比不得你？”

“他们并不是忆氏！你以为那些士兵是谁的话都肯听的么？身为武将之女，你竟然会说出这种蠢话！”

“我蠢？你久不在京城，不知道京城是什么样的形势，不知道我和阿娘过的是什么日子！忆良，真正蠢的人是你！我怎么会有你这么愚蠢的哥哥——”

她的话被忆良一记耳光中止。

忆梅愣住了，我也愣住了。

忆良他……竟然打了忆梅……

忆梅捂着脸，怒气冲冲地闯出门去，险些撞在我身上。

我正想追上去，却听得忆良一声怒喝：“不许去！”吓得我生生收住脚，差点站不稳跌在地上。

我望着忆良，他额上青筋都爆起来了，唇角抿得紧紧的，显然气得不轻。

我看看他，又看看门外，心里犹豫着要不要反抗他，去安慰忆梅。

毕竟我和忆梅更要好。

正纠结，却又听到他说话：“……去吧。”

我拔腿就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