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05)(4/5)
临门’吧。”就又对余胖子说,“喝两杯酒也不会耽搁你上班。——四哥的酒量我还会不清楚?”看服务员应承着道:“我身上的钱……怕是不够付帐。”他全身上下掏摸干净也不够那瓶酒的钱。
高劲松当时就乐出声来。谁说要让他付帐来着?
既然不用自己掏钱,那么悬在余胖子心头的那块大石头立刻便消失得无影无踪,脸上也泛起了笑容,一头给自己解嘲,一头拐弯抹角地打听起高劲松过去一年里的经历。
“我去年夏天就在省城里,九月份去了成都,后来单位里出了点小变故,我就回了家。再回来有个熟人介绍我去武汉上班,我便过去了,就这么着一直在武汉呆到现在,这一趟回省城也算是出差。”高劲松真真假假地介绍了自己的情况。他和余胖子两个人之间没有什么利益纠葛,也不用担心哪句话说错了会被人记恨,这让他说起话来很随便,并且把武汉雅枫队里的几桩好玩事掐头去尾地当笑话说给余胖子。末了他说道,“……不过眼下我在武汉的工作又有些变化,说不定到夏天里我就又回省城了,到时也许还得央告到四哥你的门口,好歹你得把那房子再租给我。”
吃得满嘴是油的余胖子也知道他这是在开玩笑,便给高劲松斟满了酒,顺手再给自己的杯子添满,笑道:“租房子还不是你一句话的事情?只怕那时候你要嫌弃我那房子没这里的房子宽敞明亮哩。”他倒是念念不忘高劲松想买房子的事情。端起酒杯和高劲松虚碰了一下,就咕嘟一声都倒进嘴里,再抓了几颗油炸得又酥又脆的花生米扔嘴里,咯嘣咯嘣地起劲嚼着,就说道,“说到房子,我倒是记起一桩事。”他朝高劲松靠了过来,神情诡异地压低声音问,“你当初跑得那么快,鞋都顾不得提一下……”
他突然间做出这么一付鬼鬼祟祟的模样让高劲松有些好笑,但是接下来的一句话立刻让他大惊失色。
“……你是不是把人家小姑娘怎么了?”
高劲松登时张口结舌说不出话来。
什么小姑娘?谁家的小姑娘?他几时又和哪家的姑娘怎么的了?!
半晌他才回过神,就看见有个人在饭馆雅间门口缩头探脑地张望,急忙对余胖子说:“这事可不敢乱说。”
余胖子笑了笑没搭腔,又吃了两口菜,又说:“以前和你一起住我那房子的姜丽虹可没少在我面前打听你的事,每每看见我,总要问起你。——你是不是和她……”就一脸神秘地看着高劲松笑。
他和姜丽虹能有什么事?从俩人认识再到他去新时代俱乐部,俩人说过的话还没几句哩,他还能和她怎么样?余胖子这不是吃饱了没事瞎扯淡么?不过他倒也没为这事着恼,只淡淡地说道:“我和她以前是同事,离开那公司之前我帮过她一点小忙,她找你打听我,兴许是为了还我的人情。”
这个解释立刻让余胖子脸上有些挂不住,讪讪地住了口。说起来他如今在这工地的事还是姜丽虹给他介绍的,结果他反而在背后说小姑娘这些闲话,这一点让他很有些看不上自己。不过他还是嘟哝了一句:“她的确是经常说起你……”
高劲松岔开了话题,问:“她们还住你那里?”
“她朋友还住那里,她搬走了。”他捞起一块鱼肉堵住了自己的嘴。他住的那个居民院里有人在传言姜丽虹跟了个什么男人,但是他不能再把这话朝高劲松譬说,在一个晚辈面前编排另外一个晚辈的不是,而且被编排的那个晚辈还对自己有恩情,那实在太龌龊了。
“唔。”高劲松也没细问。对他来说,姜丽虹,还有姜雁,她们都是生活中曾经出现在自己周围的陌生人而已,她们的一切和他都没什么关系。他随口问道,“四嫂呢?最近还经常打牌不?”余胖子的老婆是居民院里棋牌运动的主要发起人和参与者,并且以赢多输少而著称。
提到自己的老婆,余胖子的气便不打一处来:“不提了!从春节到现在,她输掉的钱没一万也有八千,前两年在牌桌上赢回来的钱今年一起倒出去。不然的话我怎么可能……”
雅间门口又换了一付面孔,拧眉蹙眼地盯着高劲松看,还扭了脸和屋子里的人说什么。
余胖子也看见了那人,他的神情不免有些张皇。一时间他拿不准这雅间里都是些什么人,这些人又和高劲松有什么过节。
高劲松笑着朝那人扬了扬手,笑着问道:“你也在这里吃饭?”那是省城明远的八号队员,昨天晚上俩人在球场正好是攻防的对手,他嘴角这个小伤就是这个明远八号故意鼓捣一肘子给弄出来的。但是这个小动作并不妨碍俩人在比赛结束之后互相交换球衣。
明远八号用上海话骂了一句,又朝雅间里吆喝了一嗓子,里面立刻忽啦啦涌出六七个人,还有几个穿着很齐整的男女也在雅间门口探头探脑地张望。他们和在椅子里佝偻着身子四处张望寻觅躲藏地方的余胖子一样,还闹不清楚这究竟是怎么了。
高劲松站起来和他们点头打招呼。这几个家伙里有两三个在比赛里朝过面,那个守门员也在,另外几个虽然没印象,但从年龄和身材就可以肯定,他们也都是明远的队员。
“赔钱!”明远守门员第一个痛苦地嚎叫着。
这个提议立刻得到了大多数人的支持。
高劲松没法答应这个要求。赛前他就知道那场比赛明远俱乐部的奖金数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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