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南飞雁(1/2)
为何入室行窃的小偷,会被人称之为‘梁上君子’呢?其实不仅仅因为这些小偷的工作方式就是飞檐走壁,还有一个更主要的原因:他们一旦遇见了什么紧急情况,都会选择在房梁上隐藏身形。因为梁上不但能够隐藏身形,而且进退空间还十分充裕;如果一旦发生了什么意外,也可以根据现场环境的变化,而采取因地制宜的应对手段。
不过,今日沈归房中的这位‘专业人士’,却不知为何选择了‘榻下藏身’这一步昏招!如此一来,他也对沈归展示了什么才叫做教科书一般标准的‘作茧自缚’。
“我都看见你了,还藏什么呀?床底下那么窄,你自己憋的就不难受吗?……出来吧英雄?……难道还让我亲自弯腰、去床底下把你掏出来吗?”
斩断了对方所有退路之后,沈归站在屋子正中央,好整以暇地抱起了肩膀,离开床铺足有十步远的距离,对着床下开始‘谈判招降’。
选择招降而非抓捕,也是因为沈归察觉到了此贼的‘反常之处’。这位‘飞贼先生’,无论是身法还是速度都非常的‘专业’,所以绝不可能在此等最重要的细节问题上、犯下这种低级错误的。事出反常则必有妖,明明已经稳稳居于上风的沈归,是绝对不会冒然走到床榻前弯腰拿贼的!
画蛇添足,有的时候也是导致失败的一个重要原因。
“…我跟你说啊兄弟,这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既然你已经露了马脚,不如索性现出身形吧?大家都是成年人,出了什么问题都好,总还是要积极面对的嘛……”
沈归苦口婆心的废了半天嘴皮子,也没有等到自己想要的结果。于是他只好小心翼翼地走上前去,倒提着自己手中的惊雷剑柄,准备给床底下那位‘死心眼’的飞贼、来上一招‘隔床捅牛’……
不过,当他离床铺越来越近的时候,却突然止住了脚步!此时的他、与床铺之间的距离已经足够近了,但无论是内息的律动还是自然的喘息声,他都没有感受到一丝一毫!也就是说,方才他眼睁睁看着那位钻入床下躲藏的飞贼、此时已经不翼而飞了!
“哎?本以为只是个小绺门的老荣(小偷)、没想到还是位彩门的‘离相’(杂技、戏法)!”
其实单从彩戏的手艺上来说,有很多手活技巧,与盗贼行业的偷盗手段都是相通的;也有不少‘倒了门’(走歪了路)的彩戏师,会依靠‘变戏法’的手段偷盗拐骗,也就成了‘跑单帮’(单人作案)的独行大盗。
如今这凭空消失的手法,在沈归看来,就与古彩戏法当中的‘大变活人’,如出一辙。
不过沈归心里也清楚,他不是在街边看杂耍,扔点散碎银子就能够安然无恙地离开此处;虽然他暂时还没能猜到那飞贼藏在何处,但他却能确定一点:此人一定还留在屋中!
即便如此,但他心里也同样清楚:只要开始四处翻找起来,那么对方立刻就会抓住这个难得的好机会,彻底消失的无影无踪。
吸引扰乱观众的注意力,原本就是彩戏师的‘工作原理’!
“……我劝你还是别等了,我也不是个‘空子’(外行人),绝对不会给你安然离去的机会!我把话就放在这,我今天就跟你耗死在这个屋里了,反正我又不是贼,看咱们俩谁先沉不住气!”
之所以沈归会如此谨慎小心,他怕的也并不是这位会‘变魔术’的飞贼,身怀多么高明的武艺;而是他实在拿捏不准对方的手里,还有什么千奇百怪的秘方机关!江湖上曾有不少的武艺超群的前辈高手,就是死在了彩戏师的机关与药粉之上;沈归既然谙熟此道,自然也不会成为对方表演戏法的‘道具’……
“滴……答……”
就在沈归保持着十二万分谨慎小心的时候,突然觉得鼻尖一凉;紧接着一股刺鼻的气味直冲头顶;与此同时,梁上也传出了一位陌生男子的声音:
“……你就是靠着这种玩意儿、把东海关二十余万北燕军民付诸一炬的吗?”
沈归听完了这句责问之后,既没有着急抬头观瞧,也没有开口回答对方;反而是调动全部精力防范对方突袭的同时,也仔细回忆起了此人那有些熟悉的声音……
“既然你知道我身怀荣、彩两门手艺,那么‘引动天火’这一招,我自然也是会的;而且经我之手使出来的‘玩意儿’、就绝对不会比何文道差!”
听到此人这赤裸裸的威胁,沈归仍然还是不发一言的站在原地,任由对方手中的猛火油、慢慢滴落在自己的中衣之上……这,是一场耐心与胆气的较量!
“……既然你不相信的话,那么我就只好让你开开眼……”
这‘眼’字的尾音还没落下,躲在梁上的飞贼便从袖口中抖出了一张黄符纸!这张黄纸见风自燃,飘飘荡荡地向下方的沈归落去……
下一个瞬间,仍然飘在空中的黄纸左右抖动了一下,那位飞贼面色一变,刚想动身离开原地,却被不知被从哪冒出的一只大手,牢牢地扣住了腰椎骨;与此同时,在他的右耳边也传来了沈归那古井无波的声音:
“你欠我一身衣裳!另外,下辈子你再跟人动手的话,少说几句废话!”
半柱香的功夫过后,重新换好了衣服的沈归,亲自点燃了一盏油灯,对正在窗前活动腰身的齐雁招了招手,二人一起面对面的坐在了桌前。
“遗诏上那道传国玉玺的大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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