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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是出了吴越这样一个人物,此战若胜,凭着这份护国之功,他吴家三代怕是要独
霸朝堂了。
「哪里哪里,此战不过是那鬼方人不识我吴家风骨,竟妄图让我吴家卖国求
荣,家祖不过将计就计而已,真正付出辛劳的,还是韩将军与慕容老大人,」吴
越稍稍望向仍然肃立城头的慕容章,稍稍感慨:「慕容大人此番得胜,也算报了
家岳之仇了。」
「家岳?」韩韬一时错愕,这才猛然想起这吴越迎娶的正是慕容巡的独女慕
容尔雅,不由心中更是发寒,这少年如此老成,背景又如此雄厚,怕是不出三年,
便可位极人臣了。稍稍思虑片刻,见城下鬼方大军隐隐有退却之势,不由起意问
道:「此番鬼方大败,固然是元气大伤,可若是迟迟不退,再施展什么『鬼兵』
天降之术,吴公子可有办法?」
吴越微微一笑,依旧是智珠在握一般谈笑风生:「韩将军切莫信那鬼神之说,
我与那摩尼教曾打过交道,鬼方阵中不过有些摩尼教的武林高手罢了,固然是武
功厉害,但哪里有什么鬼神之论,此番我燕北有江湖武林协助,又有烟波楼的
『紫衣剑神』在此,想来也不怕他们的。」见韩韬面色仍有忧虑,不由继续言道:
「就算真有那鬼神之兵,韩大人莫要忘了,我大明也曾有过这样一支『神兵』。」
「哦?」韩韬不解问道:「韩某自问精通百家兵书,却是从未知道我大明有
过鬼神之兵。」
「韩将军怕是忘了三年前兵围我燕京南门与韩统领有过一面之缘的那支『饮
血』罢。」
「嘶,」韩韬猛然想起,三年前他奉命缉拿烟波楼,却被那支不过三千的雄
兵所镇的场景,脑中仍记得那支神兵的凛然杀意:「你的意思是…」
「若我所料不差,那支『饮血』还有三日便可抵达燕京。」
韩韬立时想起那支饮血的赫赫战功,想起那三年前令天下震动的大同之战,
「饮血」一战成名,惊雪一战成名,如今他们再度杀来,韩韬越发相信,这燕北
之地,便是它鬼方的葬身之所:「好,好…天不绝我大明啊!」
「将军,将军!」正在韩韬连声道好,感念此战得胜之时,却见自城下奔上
一名小卒,那小卒满脸惊惶,急匆匆的跑到韩韬身前,「噔」的一声跪倒在地:
「将军不好了!」
「何时如此慌张。」韩韬见得此兵神色,心中没来由的一凛,一股不祥的念
头自脑中浮现。
「大人,东城、东城丢…丢了!」
「什么?」韩韬双手一滞,那手中的长剑随之摔落于地:「怎么可能?东城
怎么可能会丢?」
韩韬有此一问也在情理之中,燕北三面受敌,理应四处布防以防鬼方偷袭,
可唯独这东面无关紧要,原因无他,燕北东面却是那困了琴枫三年的夜孤山,夜
孤山以东又是东海,故而这燕北整个东面都是天险,莫说偷渡夜孤山,即便是想
从夜孤山其他位置爬上去都是千难万难,无路可走,故而布防燕京,自然不会在
东面布守强兵,而此番鬼方正面大军却是在北面汹涌来,谁也料想不到,燕北以
东会冒出这样一股奇兵。
「是…是鬼兵。」那小卒已然吓得话都说不清楚:「他、他们,自天而降,
自夜孤山上杀、杀将下来,我们当时就吓、吓傻了,还没反应过来,就…」
「啊!」韩韬闻得此言,登时一声长啸,一口浓血自肺腑吐出,双眼一黑,
就地晕厥过去。
「东城丢了!东城丢了!」破城的消息根本无法控制,所有人都明白,燕京
城没了,大明——亡了!
「琴枫姑娘,东城已失,咱们快撤吧!」吴越自信的面容登时被这摧枯拉朽
般的噩耗所打破,但他也算机灵,立时呼唤起还在与那摩尼教众人恶斗的琴枫来,
琴枫此时剑意正涌,以一敌四丝毫不落下风,即便是夜十方使出了那失传已久的
「九极夜魔鞭」都无济于事,只是稍稍缓解下危急的局势罢了,对那吴越的呼唤
自然置之不理,更何况眼前之人中,那最为弱小却又身形最为臃肿的苍生妒可是
欺负过琴桦之人,她只恨不得早早将他一剑除之。
「枫姑娘,再若不走,待鬼方大军进城,那时便不好走了…」吴越继续出言
相催,见她依旧不理睬,只得急道:「桦姑娘可是还在在下府中等着您呐!」
琴枫闻得此言,当即停下手中攻势,紫衣剑一剑横扫,激荡起无垠剑气震慑
四方,令那摩尼教四人纷纷四散开来,趁此机会,琴枫一跃而起,飞至城楼之上,
一把捏起吴越衣领,冷声道:「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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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军破城的消息迅速在燕京城中蔓延开来,趁着鬼方人才堪堪打破东城主力
仍滞留于北城之际,燕京城中百姓已经开始各自奔逃起来,一时间燕京城中人流
涌动,哭喊之声此起彼伏。
紫禁城中更是乱成一锅粥,消息传至宫中,值守的太监宫娥纷纷各自散走,
更有甚者开始抢夺宫中财务,一时间那戒律森严的皇宫内宅已然面目全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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