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三章:指证(1/2)
秦绍的出现就像投石击水,荡起无数涟漪。
容王妃脸皮僵硬地看了容宿一眼,心里已经滚过千万种可能。
“百足之虫死而不僵,您这一步棋下得太急了。”
容闳的劝说犹然在耳,可容王妃此时已是悔之晚矣,当然,她也没想悔。
“见过殿下,”容王妃客客气气施礼,一副不明所以的模样:“臣妇不知殿下是要为谁作证。”
都这个时候了,王妃还不服输呢。
秦绍冷笑,看来前世王妃能跟容宿斗那么久,也不是无的放矢。
“王妃刚才不是在问容宿可有证据?巧了,齐氏的那份供词早在孤借住王府的时候就给了孤一份,你要看吗?”秦绍笑盈盈开口。
容王妃求助似得目光看向三司老大人们:“臣妇不敢,这是几位大人的公事。”
秦绍若有若无地将目光投向了三司的三位大人。
曹国舅脸上惨白,周老御史神色肃穆,绍大人则缩在后面极力缩小存在感。
毕竟秦绍话说到这份儿上了,他们还能不明白?
事实上,他们在容王府曾经审问过齐氏一次,齐氏一一作答,如今想来,其实每句话都有两种可能。
他们问齐氏那份供词是不是春婷招供,齐氏当然说是,但问到内容时,齐氏则畏畏缩缩地表示正如证词所写的那样。
三位老大人根本没想到还会有双份供词,所以这就被齐氏糊弄过去,原本他们还有些存疑,毕竟齐氏当时模棱两可的对答实在有故意诱导他们的嫌疑。
但现在秦绍出面表示曾经收到过齐氏所言的“真正的供词”,就相当于是亲身作证,他们即便有些疑惑也不敢真正当庭质疑秦绍啊。
周老大人目光在容王妃身上扫过,若是寻常妇人见到这番阵仗早就吓得六神无主,可容王妃却应对有余,还有胆色要证据,可见心智不俗。
这件事,还有的讲究。
否则殿下和容宿为何偏偏算计她,而她也恰恰命人到刑部报案,这才落入瓮中?
周老大人虽然忠心皇帝,但也不是愚蠢之辈,自然不想成为容王妃手里的刀,故此他选择沉默,并没有说出齐氏有意诱导的事,还在曹国舅想上前时拽了他一把将人拉回来,静静观望事情发展。
秦绍朝三人方向颔首,才道:“既然王妃不想看,那还是解释一下这份诬告孤勾结嘉华的供词是如何从你的嬷嬷手中交给三司的吧。”她这一句话,竟然是要将案子定下了。
“殿下!”容王妃终于露出一丝慌色:“殿下天潢贵胄,可臣妇也是受过诰命的王妃,不容殿下如此污蔑!陛下,请陛下明鉴!”
皇帝冷笑一声,朝容宿扬了扬下巴。
“母亲,恕儿子不孝,还要再问您两句。”容宿勾着唇角,这声讨罪简直比利刃还刮得容王妃脸皮疼,“四郎既是领了陛下的旨意,别说我只是你的嫡母,就是你的生母也问得。”
还不服输呢。
这分明是在提醒众人,容宿大逆不道审问嫡母。
她以为这么一句就能让容宿难堪,畏首畏尾,却不知点燃了皇帝最后一点耐性:“放肆!是朕让容卿审问的,你这是在指责朕不通礼法吗?!”
“臣妇不敢,”容王妃一个头叩在地上,顿时瑟瑟发抖。
她到底是妇人一个,在家议论两声朝局或许可以条理清晰,但论及对圣心的把握简直烂到家了。秦绍露出三分笑意,这方面深宅妇人当然不懂,倒是容宿巧妙利用一句儿子不孝引得容王妃上钩,现在有了皇帝当庭斥骂他审问起来就不需要畏手畏脚,顾忌身份人言了。
真是狗……老奸巨猾。
不知为何,秦绍第一次觉得那句到嘴边的狗贼二字放在眼前的容宿身上让她心生反感,不知不觉地换了个形容词。
那边容宿已经审上了。
“王妃娘娘说眼前这份牵扯太子的证词是齐氏亲手交给您的,是何时,经由了几人手,可曾有人亲眼见过供词内容?齐氏又可曾跟您亲口说过证词上的内容?”容宿一连抛出三个问题,就是要让容王妃来不及想对策。
容王妃果然吞吞吐吐说不明白。
这并非她不能急中生智,而是因为当中牵扯太多。
她若是说了只有自己和徐嬷嬷知道,那便是证明了无人见过供词内容,可这样那齐氏就有秦绍作证,最后“掉包供词,妄图陷害太子”的罪名只会叩在她一个人头上。
可她若是说有,又能有谁呢?
她虽然给容王看过那份供词,但一来容王已经明确表示过不想掺和进来,容王妃打着为容家好的旗号行事,就是借她一百个胆子她也不敢说出容王来。
更何况,容王见到这份供词也是从她手中得来,并非从齐氏手中得到,他到时只需如实说明就足以脱身,而局面还是回到眼前,她还得罪了自己的丈夫。
这种蠢事容王妃当然不会做。
那还有谁肯为她作这个无异于假证的证?
紧急之时,灵犀通透,容王妃忽然想明白了秦绍和容宿联起手来为了什么……嘉华!
他们十有八九是猜到了她和嘉华联手,陷害秦绍陷害裕王的大局,今天就是要用齐氏那个贱人的反口咬出她来,若是她能再开口牵扯出嘉华那就是连根拔起!
至于容宿的“背叛”更是一计。
容宿这个小贱种,自己当初就不该留他活命!
“没……没有人能作证,前几日将供词交给臣妇后,臣妇日夜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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