赌博的真谛(上)(1/1)
以为坚持着不松手,那便是爱情了?孰不知,也是执念。爱情和执念,大体只为是两情相悦,还是一人的坚守。不必在意那些错过的,既然能错过,定是有人先放了手,再多的纠缠那便是执念了。
彭程最为抑郁的日子还是一个接着一个的来了,他终于是彻底的认清了自己的失败,无论是在事业上,亦或者是在爱情上,姑且像他说得一样,那算作是事业吧!反正他都失败了。“路色儿”他苦笑着,这样调侃自己,在小敏的面前,那姑娘大眼皮抹搭下来的时候,他就是这么说的。
这回彭程也是真的认清了赌博的真谛,是的,他认清了,从来没有过的清晰,前所未有的认知,让人彻悟,赌博这玩意儿,赢完钱得走,不走是不行的,不走,早晚还得输。
彭程不会炒股票,但是他觉得赌博跟炒股票的道理一样,要是赢了钱,还死活就觉得能接着赢,那最后的结果肯定是输。只有那些懂得逃跑的家伙,才能真的花到钱,剩下的都他妈的是花钱玩游戏的傻逼,干啥啥白干了。
这是薛姨给的那五百让小伙子参透了。
——
“那五百输得太值了,真的,义哥,我跟你说这把输得我真心服口服,心服口服嗷!我这小子,我他妈我就是太贪了,心太黑,手也黑了,老想这一把我就,我就给砸死。对,对,对对对对,一口吃个胖子了!你就说我这体格十口能不能吃不成胖子,你说是不?”
电话那头的义哥显然跟彭程想得一模一样,他大概也觉得彭程这小子赢钱的手法高明,就是输在恋战了,如果不恋战,那赢点钱不是跟回家拿差不多吗?
“那得妥妥的!”义哥吹嘘了,他被彭程撩拨的激情澎湃的,挤鼻子瞪眼的说,说得笃定而真诚,像小时候说社会主义好一样真诚。
听了义哥这样说,彭程嘿嘿嘿的笑了,他光着个脚丫子踩在床边的凳子上,浅灰色的大衬裤拖了老长,小敏给他买的猪耳朵和啤酒就在手边的桌子上,他掐着香烟的手指纤细而漂亮的夹着烟蒂,那一股子飘渺而起的青烟从烟头的燃白处挣扎升腾,奋不顾身,小伙子猛嘬了一口,烟灰弹进放着猪耳朵的塑料袋里。
他太投入了,以至于忘记了猪耳朵的存在,虽然现在的彭程兜里怕是连张整元的人民币都是没有的,但却吃的很好,小敏没有亏待他,只是不给他钱。
这是小敏上次跟彭程去暗场之后得到的经验,如果彭程兜里揣了钱,他就会激恼,就像一只发情的母狗被关在笼子里,外面所有的公狗都会激恼一样。所以小敏觉得,她不该让他如此痛苦,于是她不再给彭程钱花,但是吃喝也都不用他多操心。
“我就合计再去试试,这回不恋战了,赢点我就跑。哎义哥你说,你说,这样能不能行呢?”他非要说“行呢?”像刘能那样说得咬文嚼字的。
小伙子终于发现了猪耳朵里的烟灰,剩下的那几块肉上,都有点脏了,他伸手捡了出来,扑掸了半天还是有点脏,可他真心的舍不得,彭程不假思索的掐起猪耳朵扔进嘴里,都给吃了。
“我觉得能行。”义哥好似深思熟虑之后的笃定,演得逼真级了,也难怪彭程会相信。
“那咱俩去看看。”彭程突然挑衅的提议了,也许正是义哥的笃定激起了小伙子的胆识,他毫不犹豫的提议,也刺激了义哥。
“行行,那我穿衣服,你先去吧,我,我我马上到!”
——
义哥是答应去了,但是彭程的赌本都还没个着落,于是放下电话,他先没穿衣服,又给薛姨打了个电话。
彭程知道现在能帮他脱胎换骨登上西天的,只有薛姨,她老人家便是自己取经路上的女儿国国王,所以他必须要搞定她,无论是恳求还是威逼,再不就吓唬,反正他总是能从老太太那里弄出钱来的。
“妈。”彭程又点了根儿烟,打火机刺啦刺啦的,还打不着火了。
“干也是妈。”终于是点着了,他猛嘬了一口,鼻子嘴都跟着冒起烟儿来,他一跳眉,舒坦极了。
“别提小敏行不,咱娘俩儿唠咱娘俩儿的。”
“呵呵!”他又在装猪耳朵的塑料袋里弹着烟灰,这把笑得眼睛都挤没了。
“是啊,儿子又贪拉。”彭程这句话,到是今天唯一一句发自肺腑的话,要不是贪了,他不用再来找这老娘们儿了。
薛姨痛心疾首了,她在电话里一顿数落,碎碎叨叨的嘟囔。小伙子心里寻思着,这么说下去搞不好最后就让薛姨给自己说明白了,便忙调转了话题说:“妈,借我五百呗!”
“对,这钱我还。”
“你看我说还了,你还不信,你让我咋说?”彭程笑了,说到这份儿上,他心里有数了,这钱的事儿准能成,他欢喜的把交叠着的两条腿调了个位置,松快了些。
“别,别,你别不借呀!”
“那行,那我没吃饭呢!我正好跟我爸下两盘去吧,我现在过去嗷?”说着彭程开始穿衣服,衣料摩擦的声音显然是不够大的,他抖了一下。
“嗯,那妈我去家乐福等你。”
——
暗场真是个好地方,彭程就喜欢这里,这里有他的梦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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