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钱能(1/2)
有那么一段时间,彭程的每天的收入差不多都能过千。那是他的全胜时期,就是彭程自己,也在日后的生活里反复的回味那段日子。钱像是鹊起的火苗子,总往掌心里钻,烫的他挺难受的,却也挺快活的。可钱再如何的来容易,当真也架不住彭程这么个花法儿,每天他就只能给贝贝两三百块,剩下的钱在这一天里,彭程就都会全部花光。
贝贝终于是想明白了,这个男人膨胀了,他在嘚瑟,摇头摆尾。她心里总是隐隐的忧虑,这么嚣张的挥霍到底他是为了什么?到底他还要挥霍多久?她很了解他,钱对于他来说算不得什么,他在用钱来维持着自己的……,怎么说呢?她说不清楚,她只觉得,彭程的内心里一定空虚的,否则他应该是不需要这样做来标榜自己。他似乎是不能抵挡了,也是他不愿意,那是他冲破不了的,但是好像钱能。
倘若那个没钱的日子又回来了呢?女人的心里总是有着隐忧的,贝贝从不能像彭程一样,一腔千金散尽还复来的豪情。她必须把钱攒起来,因为她几乎可以断定,那一天注定是会回来的。
于是,每天这两三百,她都会存起来,等待着那必将到来的贫穷,为了能要更多吧!或者说,是女人得不到爱情,用钱来补偿吧!她鲜少约束他,怎奈也是约束不了,既然如此,何必要跟他犟呢,贝贝想明白了,便总是是很开心的。
彭程从没有好好的琢磨过贝贝的很开心到底是因为什么,像所有自大的男人一样,他们把女人想得太简单了,他觉得贝贝的开心,不过是种女人对于伟大男人的崇拜,这甚至让他感觉飘飘然。他终于是让这个给钱不乐的女人乐了,这真让人高兴不是吗?原来她不是什么另类的姑娘,她只是笑点很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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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男人不喜欢崇拜自己的女人,就算这喜欢只是喜欢,不是什么爱情,也是会喜欢的。彭程再如何努力也欺瞒不了自己,他不知道爱情是什么,他甚至也不想知道是什么,但是他知道他对于贝贝的感情和爱情大概是不一样了。贝贝总是会要求他,但她要求的那种感觉,他早已经没有了,每一次那姑娘提起,他便会从心底里升腾出一股子嫌弃,但他不真的想嫌弃她,彭程也纳闷,为什么他心里想的和脑子自然的反应不一样呢?
这一天早上,彭程早早的上班了,清早上的空气总这样轻薄而凛冽,远远的他朝西北边看,那片天的上空,那个高耸入云的楼房,直条条的矗立着。他记得他曾经站在那个楼房下面,拉着贝贝的手,指着那楼房的最高处跟她说:“媳妇儿,你现在说一起死,我马上从那跳下来,我先死等你。”
这么久了,想起那一刻来小伙子仍旧一身的鸡皮疙瘩,他发誓他那时候的那句话是真心话,假如那时候贝贝不是那样鄙夷的看着他,他大概是不会知道,她其实并不爱他。就像是现在,他再看着那里,即使他那么的希望自己能跟她回到从前,他也绝不再想跳下去证明什么了。那个高高的楼房就像是形象里的照妖镜,他不知道自己现在对于贝贝的感情是什么,但那肯定不是当初的那份感情了,最可怕的是,就连他自己也觉得,那甚至不是爱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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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这些还有什么用?练他自己都笑话自己,彭程回过头来,不再看那楼了。他没吃饭,早上起来套着衣服就来了,现在到是有点饿。风愈发的凛冽了,彭程疾走两步钻进澡堂子里,经过吧台的时候,小豆给了他根最粗的火腿肠,不是猪肉的,像下面那个东西精神起来一样粗,仔细看,还一样长。彭程下意识的抿嘴笑了笑,脑袋里果断的跳了一拍,他想到了薛姨,又看了看手里的火腿肠,赶忙摆成两段,一阵子恶心。
他往男部走去,在经过鞋架子的时候,他看见架子前的塑料凳上,良子坐在哪里。良子像是没伺候好媳妇儿,被埋汰了一顿的窝囊男人那样,整个人堆在塑料登上。他几乎每天都这个样子,彭程懒得看他一眼,只把掰开火腿肠,递给良子一半,转身径直的上了二楼。
二楼的休息间里,小灯都还没打开,黑压压的也知道里面睡了老鼻子人了。彭程一推门,外面的一道光,便霍亮得照进了一大片,吧台里的大川扑腾一下从座位上蹦了起来,循着亮光朝门口看了一眼,见彭程夸张的耸了下肩膀,才长出了口气。
“彭哥,吃啥?”大川小声的嘟囔。
“给我来俩碗面吧!”说着彭程从兜里掏出十块钱,休息大厅里的酸臭味异常的提神,裹着湿粘的水气直冲鼻子,彭程有些难受。
“大川,这屋子味老大了,谁拉屋里了?”四角形的休息大厅,人们都睡在看不见光的角落里,彭程从放火腿肠的盒子里拿了两根出来,一抬头看见大川鼓囔囔的腮帮子:“再来一个碗面吧!”说完又掏了十块钱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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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着歌,彭程往楼下走,他顶喜欢这种感觉,有日子没出手了,感情这么怀念呢!他没看过几本书,但是他看过水浒,他一直就觉得宋江跟自己定是一模一样的想法,单纯的很,不外乎就是恨钱,否则他干嘛把钱都给别人花了,还那么个花法儿。
彭程喜欢这种被人吹捧的感觉,尽管他也知道,这帮人真不一定是想吹捧他,但是这点并不重要,至少这感觉彭程非常受用,也就够了。看着小弟们儿哈巴狗一样的嘴脸,他的自信心便高昂了许多,至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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