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兹(1/2)
“媳妇儿,那这活我能干呀!”他竟兴奋得声音颤抖了。
网吧网管不像那些酒店的服务员,赚得太少了,没有哪个十七八的小崽子会浪费青春去干这种活儿,干这个的大多是些三十好几毫无建树的半大老爷们,偏巧脸还臊了点儿。彭程水当当的眼睛依然是那么的透亮,像是猫眼儿的玻璃球儿子,黑黑的很清澈,清澈得贝贝甚至能清晰的看见八个大字:“不差赚钱,让玩就行。”
看着一瞬间便已神采飞扬的男人,她迷惑了,但那又能怎样呢?生活总是来不及细想的,贝贝点点头,很庆幸至少他认可了,她觉得这是上天给她和彭程的又一次机会,是让她可以再喘口气的又一次机会,简直难得,但她忘了,换汤却没换药。无论是加入牛奶还是加了辣椒,他到底还是彭程不是吗?那并不是寻常人,他是一个不安分的家伙,一个善于发现还不安分的家伙。
“那我去呀!就去呗!还琢磨啥?那怎么去?”彭程急切的像个看见商店的橱窗里心仪玩具的孩子,于是贝贝生出了些疑虑,但她又没来得及细想。
她把从网上查到的电话都给了彭程,让他自己打电话问问。为了能让成功率高一些,她几乎抄下了所有的号码,但彭程却只打了一个,要知道,他总是有办法一击即中,跟那个老板一拍即合后,他们约好了第二天见个面,谈谈工作细节的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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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以为这样就是美好生活的开始了,那简直大错特错。记得上大学的时候,一个包藏祸心的导师曾经在阶梯大教室里掷地有声的说过,他说每一个人的一生都要换上二十七次工作才能真正的得到满足,二十七次,一次也少不得。或许这个说法是有些偏激了,但不得不承认,频繁更换环境的人总是比那些一沉不变的人更容易感到充实,也更容易遇到新鲜的恋情,无论你漂亮不漂亮。
你若盛开蝴蝶自来。但当你真的可以盛开了,也要盛开在到处都是蝴蝶的花园里。贝贝就一直盛开在到处都是有了自己鲜花的蝴蝶丛中,而彭程却总能找到到处都是鲜花没有蝴蝶的漂亮园子,这家伙给他肆虐得呀,真真儿是任我遨游了。
三天后,彭程开始上班了。
对于这个世界上的某些人来说,任何形式的从新开始都是救了他一命。或许那也真算不得是劫后余生,但一次次糟糕的经历是不是总应该留下点什么呢?可惜,没有。这一部分人忘性太大了,任何的坎坷都会被那种近似劫后余生的痛快冲淡,美其名曰向前看。
一旦从新开始了,他便觉得曾经一切的挣扎,甚至是垂死挣扎都不再深刻了,因为现在开始的是个全新的游戏了,至于过往的种种,就应该像前女友一样被永远的忘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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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个很小的网吧,平日里只有老板和他漂亮的女朋友两个人,尽可量的相互轮换着值班,实在是熬不住了,老板的姨妈会大老远的赶来帮帮忙。贝贝第一次去那个网吧看他,是彭程在那里上班的半个月之后,在一个岔路口的斜坡上面,就那么一个店面矗立着,掩映在上世纪八十年代建的六层老式楼房的中间,海漪网苑。
这名字简直土极了,像个九十年代,一楼小双室改建的低档酒吧,一样黑压压的门脸儿,黑压压的牌匾,几乎不打开的大门。不过它的位置是极好,紧挨着两所小学,远的那所十分钟也是一定能走到的,两所学校之间还有家医院,市里唯一的一家三甲医院,无论是失足少年,还是陪床的孤独亲人,这里都是最近的一家网吧。
彭程大体是没钱了,他非要贝贝过来看看他。找工作的那天他都没让贝贝跟着来,也是赶正上姑娘当班,他特意的推辞了,在他的心里或许想得没那么多,他只是不愿意跟贝贝在一起。
说不清楚为什么,彭*的不愿意跟贝贝在一起,但他还没有开始嫌弃她。也许是两个人之间的不愉快太长了,多深刻的爱情在长时间的不愉快里都变得衔接不上了,所以他现在喜欢独来独往。
小老板很很快就决定好了,当即便订好了月底过去上班,可彭程提出隔天就来上班,说是没必要多等这几天。前后不搭的日子,算起来工资来很麻烦,不过彭程很坚持,到不图多赚啥钱,总是打游戏不花钱了不是,于是小老板也便同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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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上了几步台阶,便是网吧的玻璃钢大门了,旁边的花槽子里,种着几棵绿篱,秋风扫的,早已经没了夏日里的繁茂,卷边脱落了。贝贝悄悄的推开大门,尚不觉得暖,门口的右手边是卫生间,做得很别致,咋一看其实看不出来。
她朝右侧的另一个玻璃钢大门探了探头,并没有贸然的往屋里走。昏黄的幽灯下,看不清的更多,前两排机器还是辨认得出来的,那里面没有彭程,再往后面看,便是一团的暗色了。贝贝掏出手机低头翻找着,她正想打电话找他,彭程扑腾的推开玻璃大门,一股子扑鼻的汗臭裹挟着腾腾热气毫不留情的杵过来了,贝贝猛一抬头。
“这里不太大嘛。”
彭程拽着姑娘的手朝里走,头排的沙发椅上,不足十个座位,往深了看也就六排。小伙子把她按在第二排的一个位置上,那座椅很舒服,他把她身后的椅背向下一压,姑娘便躺了下来。
“哦!挺得劲儿的。”
他一松手,椅子又弹了回来,姑娘面前的电脑亮着,彭程也坐了下来,得意的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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