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以为是(上)(1/2)
人世间种种之所以存在,就因为永远不会实现。
彭程突然从床上弹了起来,额头上的汗水沿着脸颊滚落到下颌。他浸没在床上的黑暗里,地面上,是白白的一片月光,豁亮了。小伙子憋着气很久,好歹是吐了出来,大口的喘息着。
他生咽了下口水,仍旧心有余悸,喉结上下的窜动,那嗓子里干涸极了,他微微的一蹙眉,有些疼。怎么又睡着了,彭程心里想着,许是熬得太久了,这两天他总是莫名其妙的就睡着了。他看了看抬不起来的那根手指,仍旧像老二一样耷拉着,用另一只手掰了掰,还是有些疼的,那他就放心了。
他感觉有点渴,砸吧砸吧嘴,竟连舌苔似乎也干巴巴的,他朝旁边的桌子看了看,那里独独剩下一个户外用的暖水壶,那还是刚搬过来的时候贝贝拿来的,那姑娘心细极了。
“程程,和凉水不好,你喝点暖的。”那天的艳阳还是早春时节的,仍旧是鲜亮的黄绿色,像是年轻女孩的胸脯,青嫩青嫩的,她笑得美好极了,露出异常漂亮的一排牙齿。
这些天过去了,贝贝再没有提起那天晚上的事儿,她真的就像是一切都没发生一样,但是她还是走了,他能感觉到。不知道是为什么,彭程讨厌她的好心情,吵架糟糕极了,她得到了他的心,他的承诺,但她弃之如敝履。
彭程把水壶拿了起来,打开盖子,那里面的水已经很凉。他把那水壶拿在手里摆弄,心里有些奇怪了,怎么那天砸了那么多东西,单单这水壶摆在这样招摇的位置,却唯有它幸免了。他又把水壶凑到鼻子下面闻了闻,感觉似乎没什么味道,只要没有味道,那就能喝。
记得贝贝拿水壶来的那天,一并拿了一盒蜂蜜过来,他还说自己不吃来着,差不多是放在大衣柜里了。小伙子站起来,走到那一片白白的月光中间,那大衣柜的前面,在一堆衣服中间翻腾。
大衣柜的玻璃都碎了,只剩下个架子还戳在那里,像是墓志铭一样的提醒着他,东西可以乱吃,话是不能乱说的。这屋子里的东西也再没剩下什么了,就像是他自己,如今他也没剩下什么了。
屋子里的灯彭程再也没有修上,反正他已经适应这黑暗了,只要不合眼,他感觉什么都好。贝贝像是对待陌生人那样对待他,她跟他玩外交,很礼貌的外交,客套而有距离,说以前一样的话,和以前不一样的说。
今天睡得太难受了,他不该合眼的,怎么就睡着了呢?睡觉简直太吓人了。他已经在家里呆了三个班了,从那天开始他下了班就回来,下了班就回来,他想证明给贝贝看,可是贝贝再也没有来过。
“贝贝,你来呗!”
“哦,我看看吧!过一会儿有空的。”她总说过一会儿有空的,但是她从来没有空。等得足够久了,彭程开始怀疑,她文贝贝的心怎么这么狠呢?
他喝了一口那水,说真的,放得时间还是太久了,确实味道不太对,就连蜂蜜的味道也不太对了,像是加了胶水。他掏出手机看了一眼,天都这么黑了,时间才不过九点。那小东西一按就卡卡的响,彭程在通话记录里着找着,找了很久,终于找到贝贝的电话了,他举着电话,想了想,接着他又在通话记录里找了起来,然后拨了过去。
“薛姨,你忙啥呢?”
——
周末下午,洛尼一直跟着贝贝,有那么个机会,她便说自己有事,说去董事长办公室里说。
洛妮拿着个咖啡色的小包,一进门便举到眼前,堆着满脸腻人的笑:“我晚上有个重要的活动,我想洗个脸化个妆。”
“就这事啊,那你就直说呗!随便用,什么活动啊?你相亲吗?”
贝贝其实是随口问的,她也没指望洛妮回答自己,许是洛妮也太自信了,偏有些羞怯的笑了笑,应了一声。要说这洛尼也二十九了,长着一张二十一二岁的脸,鲜嫩得的很是诱人。她羞涩极了,有些得意,说这回这个男孩子是她的高中同学的大学同学,但是跟她高中同学的关系一般,上完了大学以后又去当兵,现在是个级别还挺高的现役军人。
“有多高,比周哥高吗?”周哥是个退伍老兵,听说是十五年兵,是个士官。
洛尼眨了眨眼,难掩兴奋:“比周哥高多了,他现在可是连级。”
——
“不用这样吧!小美人,一个连级当兵的,也不是大款,你看你这是干啥?怕压出褶子?”贝贝看着洛妮紧张的样子,她坐在通勤车上,屁股都不敢挨着座位。
“要不说你贝贝姐,连级干部,现在家里没有点实力能混上连级干部吗?”洛尼娇俏的小脸神采飞扬的挑了一下眉毛,似乎还没见着人,她便已经心有所属了。
“你看咱们周哥,十五年兵了吧!才是士官,手还受过这样重的伤,转业居然连工作都没有一个,还自谋职业到咱们这里来了,一个月都不到一千五。”
女人嫁得好总是比干得好更让人羡慕,似乎女人这种动物就应该是男人的配搭,全部的好命,便就是那男人的前途了,最自我的不过是再生出一个更优秀的孩子,撑着自己的体面。
“你见过他的样子吗?”贝贝一直有些酸。
“姐呀!这么好的条件你还挑什么样子啊!我没见过,不过我同学说就是有点矮,长得还行。”
记得洛尼曾经说过:“我的男朋友一定要一米八以上的大个,我这么矮,我也得找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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