脏了的珠子(1/2)
之后,彭程的电话便时常占线了。
他不回电话的次数越来越多,这功夫打过去是占线的,再过一会儿打过去仍旧是占线的,他们之间的通话变得越来越少,他不再常常打来,她也还不习惯打给他。
彭程说他还得跟义哥继续做生意,上班赚钱太少了,他似乎很久没有提起他要娶她了。这回,他拉上了那个胸脯滚圆的吧台,他说他得先从自己的澡堂子入手,卖些东西过来,然后再慢慢的滚得更大些。细算算,若是这样折腾起来,总是会有些忙的,他得给更多的人打电话。
“媳妇儿,那你说我正跟人家谈着呢,我还能说我媳妇来电话了,你等我一会嗷?”彭程说的话,听起来都很有道理,他变得越来越能说会道了,让人哑口无言。
两个人还是每天见面,有时候一起吃晚饭,去彭程的家里,他从不用她做些什么,总是喜欢自己来做,无论多累他都自己来做,他仍旧无微不至的照看她,就像她是个不能自理的人,但贝贝总觉得似乎不太对。
到底是哪里不对,姑娘也说不清楚,她甚至不能说服自己。也说不上是什么,那段时间现在想起来,总是混乱的,她不可能知道所有的事,所以不能通透。有的时候细细数数,贝贝又觉得自己像是无理取闹一样,那感觉就在这些细枝末节上,就像每天都穿的衣服,和已经很少穿的衣服,无论多嘴硬,谁都知道哪一件会先从衣柜里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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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活就像是*,每个月都有突然坍塌的一天,一旦到了那一天,便感觉哪哪都是坏的。糟糕的事情很少单独出现,也许是战斗力不强,于是结伴而行。
姑娘手里的钱基本上花完了,又到没钱的日子了,她赶到彭程的小房子里找他商量,要说的也真都是些废话,和他能商量出什么办法来,没钱左不过是借,他还从来没借到过钱。
这天彭程正在家睡觉,他已经好些天没回来了,他害怕合眼,总是要困得实在不行了,才肯睡上一会儿。贝贝是自己开的门,还以为他不在家呢,推门却看见彭程突然从床上坐了起来。
见进来的人是贝贝,彭程拧紧的眉头总算是松缓了下来,瘫在她的肩膀上,垂死挣扎犹如难民,白花花的两条胳膊圈上姑娘的脖子,他就又睡觉了,睡得香甜极了。
“你吃饭了吗?我没多少钱了,咱们去买点吧!”看他又睡着了,贝贝有些泄气,她有气无力的说着,想着兜里仅剩下的那点银子,又得往外花了,说真的,她真觉得疲惫不堪了。
“我吃饭了,媳妇儿,薛姨做了好吃的,带过来的。”彭程含糊的说,趴在她的肩头,身子便向下蹭,接着一头栽在床上。
当真有人能在他的梦里跟人搭话,彭程就是这样的人,贝贝知道他根本就没醒,那不过是梦里的呓语,也许都当不得真。彭程有这怪毛病还是小敏告诉贝贝的,那天她去澡堂子找他,正赶上小敏在嘲笑彭程。
小敏说起头天晚上的事儿,他们要倒班到休息大厅睡觉的,却谁也睡不着,偏就彭程嚷嚷困,不一会就睡下了,剩下小敏他们几个就在隔壁的小包间里偷摸打起了麻将。后半夜的时候薛姨做了好吃的,让叫彭程也起来吃点。那天小崽子赢了钱,很高兴的去休息大厅里找人。
“彭哥,起来吃点来。”
小崽子贴着彭程耳边说的,但这一句话,小伙子动都没动。小崽子也不含糊,伸手又拔了彭程两下,接着就听彭程厉声大喝:“把裤子脱了,把钱拿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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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儿她恐怕也是叫不醒的,贝贝有些无奈了,她眼角长了些吃么糊,不大舒服,欠了那么多的钱,他还有心睡觉,姑娘歪头瞟了一眼,顿时一阵子厌烦。她伸手推他,方才发现根本就推不开,彭程的胳膊死死的扣着自己的腰,紧闭着眼睛装睡。
“你松手!”姑娘呵斥了。
终是没法再装睡了,彭程这才睁开稀松的睡眼,干哑着嗓子说:“媳妇儿,咱们房租该交了。”
贝贝脑袋嗡得一声响,感觉什么都听不见了。自己就是为了没钱来的,还一句话都没说,就又多添了一笔开销。上个月还给小星的钱才刚借回来,现在又要房租了。
“行,好吧!”姑娘感觉口干舌燥,想必不是所有人都有本事借钱生活,她就享不了这样的福。
彭程小狼一样的眼睛在贝贝话一出口时,就警觉的瞪圆了:“媳妇儿”他一把搂住她,又把她带进怀里:“下个月我一天就吃一顿饭,我省一点,你别担心了。”
他终于是彻底醒了,乖觉的看着她的脸色,他真的是了解她,甚至远胜于贝贝自己。贝贝知道彭程也是没有办法的,她不该怪他,便也抿嘴笑了笑,但这似乎并没让他放心多少,他仍旧看着她的脸,眼神儿在她脸上上下的扫荡,试图确认她到底是个什么态度。
她看得出他心里是害怕的,于是她撅起嘴在彭程的嘴上轻轻的啄了一下:“没事,这不怪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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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说的话终是没开了口,那天姑娘又灰溜溜的回了家。之后的日子像是钝刀下的鱼肉,度日如年。欠帐越来越多,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终于还是来了,彭程不敢多来招惹他的姑娘,约个会,说话也都是小心翼翼的。尽管如此,贝贝仍开心不起来,她满脑子都是日期和钱数,压得她开始头痛失眠。
她的情绪越来越不受控制起来,总是烦躁的埋怨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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