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九章 硝烟起(2/3)
箭,直指陈国大军。后面是一个横排的长方形,留作预备队。大阵最前面,是周飞燕、周辉、牛棣。高远风出于好奇,竟驱马跟在周飞燕身边。牛棣周辉落后周飞燕一个马身,都惊疑地看着高远风。官场也好,军中也好,对于上下主次都有极为严苛的规条。此时高远风跟周飞燕并列,而周飞燕竟然听之任之,且周飞燕身边的贴身侍卫也置之不理。
乐乐没出声是居心不良,希望高远风被周辉叱责。乐乐都没说话,其他侍卫就更不会说了。
但没时间给周辉质问了,对面有人纵马出阵而来。
陈军的威势,比周军更为煊赫。毕竟人多,除了四千多骑兵之外,还有六千多步兵阵列其后。巨盾兵横列成墙,陌刀兵刀光映天,长枪兵耸立如林,弓箭兵沉稳如渊。上万军兵铺列如云,旌旗漫天,鼓震四野,惊天的威势铺天盖地,凛冽逼人。
单人独骑来到两军阵前的,是一位金甲黄马,手提金黄色丈八蛇矛的猛将,正是陈军主将吴铭甫。
吴铭甫高声喊道:“周大将军,可否上前说话。”
周飞燕转头问高远风,“你猜他想说什么?”
高远风沉吟道:“这个我还真不知道。我想,不外乎是能不打就不打吧。”
周飞燕赞许地点头,继续问道:“你的意思是他不想打?为什么呢?一万对四千,他几乎立于不败之地哦。”
“考我是吧。”高远风指了指高家堡,“首先,他不敢放开打。我高家堡可战之兵虽不多,对大军构不成太大威胁,但有成丹期高手在,抄他后路,袭他粮草却简单。其次,陈军这次出兵,本就疑窦重重。我不管他再怎么能征善战,他也没可能在你手上抢得去渤海郡。既然夺不下,出兵又有何益?吴铭甫没那么笨,但偏偏就做了。呵呵,吴铭甫或许身不由己。”
“算你有理。我去会会他。”周飞燕策马上前。
乌骓驼着高远风自觉地跟上。
周飞燕回头拦住高远风,“你不能来,不然他会以为我要暗算他。”
高远风低声说:“为什么不?杀了他,陈军也就垮了。”
周飞燕凝声道:“别开玩笑。吴铭甫可是丹湖期高手,别说杀他,击败都不一定。”
“不,我俩联手,十拿九稳。”高远风计划的是用袖藏暗弩射杀吴铭甫的坐骑。人带甲,马可没有。与人相斗,高远风很少正面硬撼,他觉得那是匹夫之勇。
周飞燕眼一亮,“真的?”
高远风肯定地点头。身后周辉,牛棣也心动不已。
周飞燕笑了笑,“回去吧。能杀也杀不得。如果是我跟他公平比斗而击杀了他,无话可说,陈军必然士气大落以致溃败。但要是我俩联手,或者用阴暗手段,不管能否达到目的,都将激发陈军的怒火。士气这东西很怪,万人一怒的后果,你我担不起。”
高远风愣了,下意识地捎捎头发,或许两军对阵,跟江湖游斗有所不同吧。
当然不同,两军对垒,跟个人争勇斗狠差不多,就讲究一股气,横的怕愣的,愣的怕不要命的。敢于拼命的,士气一上来,以弱胜强,以少胜多不是神话。
江湖则不然,出头的椽子先烂。过于张扬狂悖,人家有千百种手段让你死于不知不觉。
很快,高远风就见识到了何为士气。吴铭甫也见识到了周飞燕的底气。
果不其然,吴铭甫跟周飞燕谈话的内容确如高远风的猜测,他要求得到碣石府,然后两国休兵,并确保两国几千里边境不再滋事。理由是陈国为协助周国灭齐,付出太多,收获太少。此次贸然兴兵,所求不过是为属下谋点私产。再说渤海六府,碣石府既不大也不富,为此换得两国安宁,何乐而不为。
如果早上没收到周王密旨,周飞燕说不定真会考虑一下。碣石府嘛,原本也并非周国固有领土不是。多占一府少占一府,对于周飞燕意义不大。现在,自然听得出吴铭甫是谎话连篇,毫不犹豫地断然拒绝。
既然谈不拢,那就只有打过一场了。各自回归本队,挥军出击。喊杀声冲天而起,惊天动地。
高远风本想跟着周飞燕出击,但被周飞燕严词拒绝了,“到后面去呆着,好好看。未经战阵训练,你跟不上节奏,武功再高也没用,反而会连累战友。要想上阵杀敌,以后有的是机会。”
军中无戏言,高远风不得不后退到预备队前列观战。
两军相隔三四里地。
陈军首先发动,骑兵在前,步兵随后。全线压上,速度虽慢,却压抑得人喘不过气来,像是险险崩塌的山峰,又似即将开闸的洪流。吴铭甫试图在气势上一举压倒周军。
周飞燕摘下马鞍上的烈焰破空刀,面色冷峻,凝视陈军,慢慢高举,缓缓催马。
周军跟着周飞燕,三军一起开动,步调一致。沉着冷静,毫无惧色。
陈军一步一喊,“杀,杀,杀。”万人齐呼,山呼海啸,骇人心神。
周军却静默无声,眼神凌厉,像是预备扑击的猛虎,又似张弓在弦的厉箭。
双方渐渐接近,三里,两里半,两里。不管是参战者,还是观战者,一颗心都越缩越紧,气氛让人窒息。
闷雷般的轰轰声渐起,由低到高,由慢到快,这是万千马蹄声。两军的骑兵开始加速,越来越快。其声其势,如汹涌的惊涛袭岸,如狂猛的飓风席卷,一往无前地撞向对方。
高远风此时确实看得惊心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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