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话 天子門生,宰相門人(1/2)
周昂、杨珍各有重用,张集也被王黼举荐,授大理评事、签济南府判官。
王黼之所以有此计策,是想着一石三鸟:笼络这个年轻人为其一;以本地人辅佐本地事务为其二;笼络诸遭劫掠之地的人心为其三。
他这道折子一上给道君皇帝,皇帝看了立马就心领神会恩准了。王黼的行事都揣摩着圣上的心思,处处替皇帝考量,因此上二人的心意多相通。
张集拜谢,准备领职返乡。孟野来同他道别。
张集问道:“老哥你前时不也要一同回乡来着,今日怎么又忽地道别了?”
孟野脸上一阵热意,道:“再过个几日就是五月初五,又到了我们三十六人饮酒论剑的时候了,故此告辞。”
张集心道,离着五月初五还有一个月辰光,从山左到杭州,也费不了几天功夫,为何提早这么许久。待一看孟野脸上的羞赧色,知道这老哥痴迷考试,想是觉得丢了面子,故而分手。
孟野见张集沉默许久,怕他知道自己的心事,就道:“有老友早早约我,说杭州这时候的‘梨花春’酒最香甜,白乐天不云‘红袖织绫夸柿蒂,青旗沽酒趁梨花’,我且去尝尝。”
张集道:“也好。老哥不要贪杯,他日回山左之时,就在济南府与我相见。”
孟野一拱手,便道:“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后会有期。”说罢径直牵马南去,假装出一副悠哉悠哉的神色来。
张集摇摇头,想道,这好面子是所有读书人的通病,明明心里苦闷,偏偏装出不介意的样子。正思考着,却见姚继昌荡荡晃晃地走来,挑衅式地问道:“山左小侉子,来,我问问你,辽国探子是不是给你通风报信了?”
张集自从知道这家伙的身份后,每每错开与他的碰面,哪知道今日还是撞上了他。待想抢白他一顿时,底气又不足,想好好答话时,又觉得姚继昌这个问题让人摸不着头脑,生怕一不小心着了这个人的道儿,便欲转身拨步躲开他。
姚继昌见张集这个新科探花郎躲着他,骄气更盛,道:“我与你说话,你耳朵聋了是不是?”说着便攀住了张集的肩膀。
张集之前练过一点时日的剑,利用带剑者所教的呼吸吐纳之法,已经可以稍稍调度剑气。他鼓出了剑气想要冲开姚继昌的手,却感觉到一个更强大的磁场在身后显现出来。姚继昌的剑气已经弥漫开来,压制住了张集的剑气。
姚继昌怒道:“我叫你话呢,你却转身欲走,你信不信我定你个辽国奸细?”
张集忽而回转过神来,笑道:“我堂堂三鼎甲,皇帝钦点的探花郎,你却说我是辽国奸细,你的意思便是说,比当今圣上还要圣明?大胆姚继昌,你欺君犯上!”他说着说着就忽然变作了严厉色,笑容一下收敛了起来,厉声开始呵斥。
张集这一厉声呵斥把姚继昌吓了个手足无措,他赶忙把手松下来,支支吾吾想要自保,没想到张集打了他个措手不及。这种致命政治错误,一定不能犯,后果严重得狠。
姚继昌开始发怵,他在努力思考着该如何回答。
张集冷笑一声,道:“贼人姚继昌,蔑视圣上,我这就把你适才所说记下来,即刻面见皇帝!”
姚继昌倒退几步,他好像知道事情的严重性和紧迫性了,连忙辩解道:“你冤枉人,我并没有说!这皆是你胡诌的!”
张集心道,任他是个“小太岁”,在皇帝面前也得弯腰低头,我且用这个压制住他,看他以后还敢不敢嚣张,便道:“说没说你自个儿心里清楚,分辨说没说这不是我的职责,为人臣子,替皇上分忧就是我的责任,记下你说的话也是我的责任。”
姚继昌怒道:“你敢冤枉我?我是王大人的表侄,你敢和宰相作对?”
张集解下包袱,想要拿出纸笔来写,姚继昌劈手来夺,正在争执不下,开始吸引众多旁观者时,一个老头儿过来扯住了他们。
老头儿对围观的众人呵道:“都看什么看,散了罢!哪里还没有个狗撕猫咬的事儿!”
众人一见他这样,不但不走,兴趣反而更浓了起来。人群中也有认识张集和姚继昌的士子,都想要凑个热闹。
见这情形,老头儿更急了,道:“还不走?又都皮痒痒了是罢?让你们吃得太饱了?”说着撩起下摆一角,露出一块金制腰牌来,上写着一个大大的“王”字。
众人都知了这是王大人的家丁,自不敢多找没趣,各自悻悻夹了尾巴走开了。
姚继昌道:“王伯,他诬陷我!”
老头儿止住了他,对张集道:“这位小兄弟可是新科探花郎张集张先生麽?”
张集见这老头儿甚威严,知道不是一般人,又有那腰牌在身,便恭敬道:“是在下。”
老头儿笑道:“张先生,宰相大人有请。”
说着便领路张集去王府。走了四五步,老头儿忽地转过身来对姚继昌说道:“做好本职工作就行。交给你的事儿好好干。”
姚继昌目送着张集的背影离开,恨恨地吐了口唾沫,他还得继续完成自己的任务,去汇总近几日的情报。
到了王府,张集跟着老头儿七拐八拐地绕进了王黼的书房,就见王黼正在桌前提笔批改着奏章。张集心道,这丞相,也算是日理万机了。
良久,王黼抬起头来,慢慢地说道:“王贵,你先下去罢。”老头儿躬身后退。
王黼对张集道:“青年人,好文采啊。就像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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