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照胆秦宫镜,无情羽...(1/2)
有独角,这是各类杂色蛟龙中很常见的特征。
魏野瞄了眼镜中那个老人的独角,面上却是一派端肃神色,朝着老人拱手一礼,好像正在洛阳侍中寺官署中当值一个样:“原来是江公,生孔璋,这厢有礼。江姑娘今日宴请几位年少公子,不克分身,只好托生在这里代她看护丹房炉火。江公也知道,丹房用水用火都最求精,生于运火之道略有所得,所以丹炉十二时辰用文武火的诀窍这个上面自然……”
仙术士一面扮出一副痴迷炼丹烧汞的炼丹技术宅的模样,在那里大谈特谈丹炉火候,一面暗自道:“老孔啊老孔,也算大家相识一场,我这就帮你扬个名,要是这蛟老头找上你的门去算我斩了他女儿的老账,也算是你们北部尉显出蛟龙来朝的王气景象。这一件大礼,咱可是做好事不留名,你可千万不要谢我。”
且不提魏野的炼丹术心得谈,那额生独角的江老头哪里有耐心听他罗唣这个?
当下就不耐烦地一挥手:“罢了罢了,那丫头既然不在,你既然能替娉儿照看炉火,也应该是那丫头信得过的人,便由你代老夫传话也是一般。今日又不是满月,这镜子不大合用,你且取一方绢来拓上镜面。”
魏野闻言,随即在一旁的药橱中翻出一方包裹香料的素白绢帕,看大,倒是正好可以盖住那铜镜的镜面,随即就听得滋一声轻响,再看绢帕上面,却像是火版烙画一般,留下一幅图形和数行字来。
那数行字写的是:“关中八水九山主者,各地丘、原、溪、潭、祠、庙、社、树之司,咸使听闻。爰有童子,充为贺兰公府下役,而行如枭獍,侮辱主母。今发该犯图影,各司依图详加捕拿,务使生擒,不得延误。”
再看那镜面,却已经是寂然无声。魏野等了半天,那镜面还是半反应没有,魏野这才将这面古镜摘下来,仔细看了看。这面古铜镜背面饰以走兽文,间以金银花错,是典型的战国时期秦、晋二国铜镜风格,虽然放在这湿气沉重的蛟宅里已经铜翠满身,仍然看得见当年这面古镜经历过的奢华场景。
将铜镜也朝袖囊里一丢,魏野这才展开那方绢帕,叹息出声:
“侮辱主母这种听起来就让人觉得头上绿油油的词,也居然肯往通缉令上写?要真的是侮辱主母,这位贺兰公要是脑子没病,还有基本的羞耻心,就不会在通缉令上这么写,换成‘盗窃财货’反倒更方便些。既然肯舍着脸皮不要,也要发下这通缉令,只怕背后驱动的,可不是什么绿头巾的牛头人、王八丈夫那可悲的报复心,而是宁可不要脸皮,也要抢到手里的绝大利益。”
叹息之后,魏野再看了看那副写真人像,虽然是用的白描手法,可那眉眼面目还是栩栩如生,正是与魏野相伴了这些时日的哑巴!
魏野低低自语:“关中的山神水神,各洞各潭的虎精蛟怪,地方上的社伯树官,大概除了祖道神之类的路神桥神之类龙套中的龙套外,只怕都收到了这封通缉令了。哑巴……哑巴……你到底是什么人?居然让这八百里秦川旧土的鬼神妖魔,全部骚然起来?”
要星界冒险者的性格,基本上都是些天不怕地不怕的好事之徒。然而有一种情形,却是这些家伙也不得不掂量一二的。
其一,就是招惹了某些拿护短当门规的修道门派。这类门派本质上都是以类似家族纽带的关系构造起来的,不论是以武入道还是正宗的仙道门庭,那种宗法制度带来的馊臭气味隔老远都能熏人一个大跟头。而这类宗法型组织的领导者,基本在额头上就写着“绝不吃亏”四字。要是赶上门主、掌教,叫什么洪易、周青,那就更加糟糕,那真是打了的就引来老的,就算是修成所谓万劫不磨道果的老家伙,也能放下脸皮来斤斤计较。
倘若冒险者自己手段不高,那也只能声“拜拜了您哪”,退出这个时空,转去别的地方从零开始。
其二,就是那种携家带口家族式的妖怪集团。西天路上开了连锁店的大力牛魔王一家子,就是这类妖怪大族里的标准模板。老婆铁扇公主是翠云山地仙,儿子红孩儿是枯松涧大王,舅子如意真仙在女儿国落胎泉结庐,三玉面狐狸又是自家一片家业,还和万圣龙宫那一窝子妖龙交情深厚。
也就是唐和尚的取经组在天上挂了号,不然,大力牛魔王真的按照黑帮火拼的路数走,拉起这一窝子势力来个算总账,孙大圣就算拿出全副本领,只怕下场也不比当初诸天神将围剿花果山时来得好哪里去。
当初江幽娉报出磻溪江氏的名头时,魏野虽然多少对这一族祖上的来历有些了解,可对这磻溪江氏也确实看轻了些。没法子,不要是道书佛经里,找不到磻溪江氏的位置,就连地方方志里,也没有多少磻溪这一窝杂色蛟种的记载。
既然连像样的记载都没有,只在某些仙人传记里隐隐提到祖上的影子,按照某个失业民俗学者的惯性思维,当然就当成的寻常妖怪里的大族门第,不值一提。
但就民俗学而言,不论是道家体系下,还是佛教体系中,对地方上祭祀的民间神本来就是一种不友好的态度。道门建立一开始,就是将伐山破庙、消灭鬼神作为首要目标,佛家入华之后,考诸魏晋时期安世高三藏等西域僧侣的活动,降伏庙神,转神庙为佛寺,也是佛家早期宗教殖民的一大手段。
因此上,对于地方上的各路神灵,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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