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五十四章 参悟“焚天”五百年(1/2)
天际之处传来一阵至强波动,那是炼虚大尊再出手。
哼!来自昃域黑袍大尊冷哼一声,再度挥出一道法力匹练,凝结着虚空之力,向着焚天真君而去。
罢了,此子必死无疑,你我二人不可涉足过深。若是被那几个老匹夫围攻,那可就不妙了。另一位炼虚大尊皱眉开口,随后示意黑袍炼虚与他一并离去。
那黑袍炼虚闻言,尽管有些不情愿,但还是点了点头:我是担心此子若回到无涯海内,留下传承。日后再度塑造出来这么一个怪物,那可就不妙了。
要塑造一个强者,更是能够与你我这般炼虚争锋者,没有长久岁月的沉淀,他们是无法做到的。尽管可能存在着变数,但变数的几率太过渺小,犹如这北漠大荒茫茫沙海之中寻出一粒特别的沙子一般。那炼虚大尊微微一笑,开口言罢随后转身破开空间,踏足虚空而去。
黑袍大尊一把将身上的黑袍掀去,随后亦是踏入虚空之中,就此离去。直至二人离开三息,焚天真君的面前方才有空间破碎,一位炼虚大尊从中走出,他的面容之上满是歉疚与愤怒。
随后,整片虚影就此消散,战场化作点点光芒,分崩离析。罗渊看着面前的石壁,心神仍旧沉浸在方才的那一幕幕之中,无法回神。北漠大荒,竟是这么来的,是倾尽两域修士出手造成的后果。
罗渊双目之中满是凝重,呼吸略有急促,他觉得心中有些沉闷。无数前贤,从筑基到化神,甚至炼虚都有葬在北漠大荒者。而其中绝大部分的修士,都是来自无涯海,出自均衡教。一时之间,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最终对着石壁躬身一拜。若非历代前贤拼死一战,不惜自身性命,或许就不会有如今的相对盛世,亦不会有他罗渊存在。
是他们,在血与火之中搏杀,为后世战出了一片蓝天,留下了火种与希望。只是不知为何,这一切都被埋葬在过去的岁月之中,而今的修士对其所知寥寥。就连元婴修士对于过去这场众生共泣的大战一无所知,仿佛被人可以掩盖住了一般。
此战之后,吾便身患重创,命不久矣,随后托着残躯回到广阳古派,留下此地传承。焚天真君残念喃喃开口,平静地讲述着那一战过后之事,如同在阐述着一个与自身无关的故事,毫无波澜。
罗渊没有开口,再度向着焚天真君一拜,这是一位真正令人钦佩的至尊,是一位了不得的先贤。
得吾传承,知晓过去恩怨,习焚天绝学,日后代吾斩敌。吾临终前唯有一憾,便是不曾手刃炼虚大修,希冀汝日后可了吾此憾。至于广阳古派,若是日后难成大器,本君可允你离去,不必为此宗操劳。焚天真君双手负背,缓缓走到那石壁之前,伸手轻抚,随后一声轻叹。
罗渊点了点头,尽管他知道焚天真君听不到他的所言,但他还是坚定地开口回道:晚辈罗渊,今日在此承蒙前辈之恩,得此机缘,得见炼虚之道。日后修为若是足够,定将为前辈了此遗憾,杀尽诸敌。
不知是否是出于心理作用,隐约间罗渊觉得焚天真君残念的双目之中似乎迸发出了一道精光。
砰
一声轻响,石壁之上出现了道道裂纹,随后焚天真君的残魂双手掐诀。只见随着法诀变换,石壁迸发出了一道耀眼的光芒,而后中央之处自行破碎,其中出现了两个古字,正是焚天。
这两字传承说来也是荒诞,乃是本君初入元婴之时梦中所见。如今不过是本君将余下的生机全数注入,催动极阳之力临摹而下。尽管如此,也仍旧是模糊不清,难见其形,更莫说是精髓。可以说,这两枚古字,改变了我的一生,若非如此,当年大战之时,或许我还只是个寻常的元婴修士罢了。焚天真君残念颇有感叹的开口,顿了顿后,方才继续开口。
世人皆以为本君留下的乃是自创的大日焚天功,视之为绝世神通。殊不知,比起这模糊不清的二字来,区区大日焚天功不过小道尔。你若能参得此二字,日后成就,必定远超于我,区区炼虚之境根本无法阻你脚步半分。焚天真君的残念看着那两道古字,开口之时再度恢复到了那气吞山河之姿。眉宇之间,尽显霸气与傲然。
罗渊闻言,微微点头,他知晓,焚天真君留下的最大机缘,便是这眼前的两道古老字符。莫说其他,便是这古老沧桑的气息,便令他不由心颤。这等气息,犹如经历了万古岁月,踏破了无尽天劫,恐怖难言。即便他澹台化的南禁古道内的仙道气息,比起这两道字符来,也如同萤火一般黯淡。
你便在此参悟吧,此处有着炼虚大尊施展的岁月手段。其中可供你参悟五百年,而外界所过,不过区区五日而已。五百年岁月,对你而言想必不值一提,能够走到此处者自不会为自身寿元而担忧。焚天真君的残念开口言罢,随后便逐渐变得透明,不过数息,竟开始消散。
前辈!罗渊身躯横移,与运转大法力助其凝固,然而他的法力尚未触及残念之躯,便径直消散于天地之间。似乎冥冥之中有着一股奇异的意志与力量在阻挡着他,令他无力出手。
最后,罗渊摇头轻叹,一代天骄,便最终已这般悲惨的结局落幕,着实令人唏嘘与遗憾。他本该踏立大道绝巅,俯瞰万载岁月,追寻那缥缈至上的仙道,却为了捍卫故土而身消道陨。为了后辈子孙,堵上了自己的一切道与法,留下的是一篇可歌可泣的血泪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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