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 出征之前(1/2)
事情果然如孙途预想般发展,蔡九本就不通兵事,袁望和林贺年二人又是这方面的老手,几句话挤兑下来,便让他没了招架之力。而其他官员又都不敢冒着得罪袁推官的风险来替孙途出头说话,终究是让他们将主动权彻底掌握在了手中,决定由林贺年为主,孙途则率乡兵听其号令行事。
这样的结果自然不是蔡九所希望看到的,这让他的脸色比之前越发的难看,甚至在心里都有些埋怨孙途不敢站出来,不然倒还有周旋的余地。可孙途却也有自己的顾虑,如今他对那支名叫“凶蛟”的水匪知之甚少,可不敢一力将如此重任担到肩上,只有先退一步再说了。
不过他的这一退让终究还是有所回报的,至少当他向林贺年提出想要对水匪有更多的请教时,这位上司倒是痛快地点头应承了下来:“既如此,你随我去厢军军营慢慢细说。”
这厢军比之乡兵的待遇可要好上许多,正如后世对民兵和正规军之间的差别。他们的军营并不像乡兵般设在城外一隅,而是就在南城靠近城墙处,开辟出了一大块区域供他们操练生活,辕门之内更是竖立着两座箭楼,让等闲百姓不敢轻易靠近。
而当孙途随林贺年他们进入军营后,更发现里头的营房都修筑一新,数百厢军更是穿着统一的服饰在其中操练武艺,看着可比那些服色杂乱的乡兵要精神整齐得多了。当然,这一切只是体现在表面上,厢军战力究竟如何可就不好说了。
在随林贺年进入他的指挥所后,入眼的便是上好的紫檀木家具,帅案上更是摆着文房四宝而非什么兵器,倒是像书房多过军营重地了。唯一能体现出此地主人身份的,就只有斜挂在一边墙上的一口连鞘刀了,也不知是不是林都监自己的兵刃。
在由一名亲兵端了冰镇过的酸梅汤给他们解渴饮用后,房中就只剩下了孙途和林贺年二人,后者这才从一旁的柜子里取出张略显陈旧的羊皮卷轴来,打开后才知道这是张画工简单,甚至算得上简陋的江州一带的地形图。
看着这张手工绘制,就跟后世涂鸦似的地图时,孙途就不自觉地皱了下眉头。不过随着林都监指着其中代表浔阳江的一道黑线开口后,他便不再多想其他:
“其实这支水匪从未打出过任何旗号,只因其首领有个诨名叫作翻江蛟,而且他们行事凶狠,在江上抢掠之后几乎不留活口,我等才称其为凶蛟。自去年春夏之交他们突然出现后,便一直在我江州境内的江河中行凶劫掠,尤其是浔阳江上游到下游的这一条五十里的地界,更是他们出没之所,许多商船都被他们袭击,商人也好,船夫也好,死伤可着实不少。”
孙途看着对方拿手指在浔阳江上一阵比划,却是几乎把江州城辖区内的水域全都包括了进去,这让他更是暗暗心惊:“这些贼人还真是肆无忌惮啊。就下官所知,一般贼寇不是都秉持着兔子不吃窝边草的原则,不会对本地百姓商人下手吗?”
“这正是他们凶狠的地方了,这股贼匪对此是全无顾虑,只要被他们撞上了,不管是大船小舟,本地外地,全都照抢不误。正因如此,我江州城一年里的水路已断了大半,商人只能从陆路运送货物,但其开销却增长了不下五成。”
“听说官府之前曾屡次进剿,可都以失败告终……”孙途略作犹豫后,还是把最要紧的一点给道了出来。
林贺年的脸色有些不好看,但还是叹了口气道:“刚开始时,本官也没把这股水匪太当回事,所以只派出了少量兵马前去剿匪,结果他们要么是没有能找到敌人踪影,要么就是被人在江上偷袭,损伤不小。不过在此之后,那些水匪倒是收敛了些,直到今年开春,他们又突然死灰复燃,行事越发的没有顾虑,我这才决定带大军剿匪。
“本来,我率一千多厢军,分二十多条大小战船是绝对能一举攻灭他们的。可结果他们却缩进了这一地形不利大军展开的缺口之中,使我官军久攻难下。”说话间,林贺年的手指点在了浔阳江江州上游的一处凹陷,神色里充满了愤恨:“其实要是如此也就罢了,以官军之势,只要困住他们,多费些时日便可将之一网打尽。可偏偏,蔡太守突然下严令让我等尽快破贼,受此影响,我只能号令三军昼夜猛攻,不惜一切代价也要将这股水匪彻底歼灭。可结果,这反倒给了贼人以机会。”
“却是什么机会?”孙途也听得心中一紧,立刻就问了一句。
“那些水匪里多有水性出众者,他们居然趁着我大军被湾内同伙吸引住的机会,从水下摸出,然后从我后方发起突袭。而且这些贼人竟早有准备,他们竟用上了空船纵火,点着了我后方数艘大船,导致我军心大乱,这才在仓皇之下被那股贼匪反击大败!”林贺年一双眼睛死死地盯着眼前这张地形图,就仿佛再次从这简陋的地图里看到了当初惨败的场景了。
孙途也是心有戚戚,这才知道明明实力强过许多的官军为何会有此大败,并导致了最终将整条浔阳江的控制权都让了出去。以厢军的军心斗志,遭逢此败后,恐怕短时间里确实是不可能再敢出战了。同时这也让他明白了为何蔡九今日会被他们几句话就给说得哑口无言,原来是他之前的决策错误才酿成了今日之苦果。
或许也正因为他的罪责极大,而他的身份又如此特殊,才让朝廷对此事不作任何追究,并使江州的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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