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拳脚(1/2)
田中凉介不精通中文,读不懂《福尔摩斯》,但这一次的事件闹得大,有些英文的报刊也转载了“爱荷说”所写的这篇文章。而田中凉介英文不错。
何况,海关之内,此事已沸沸扬扬,鲜少还有关员不知晓的。
涉及此事之中的其一人员赵天青已经被捕,消息也早已在海关内传开,而其二叶微舟则多日不来海关。说她是身体不适告了假,田中凉介却不太相信。
连着两天没有见到叶微舟,在前往海关的路上,田中凉介出声问了寺冈健次:“姐夫,为何叶小姐近日没有来海关?她也出事了么?”
顿了顿,他补充:“我想要听实话。”
寺冈健次叹了一口气:“你放心吧,叶小姐没有事。她只是被禁了足,不能出来而已。”
田中凉介皱起了眉头:“真的?”
“是真的,”寺冈健次拍了拍他的肩膀,“好了,凉介,不要再想这件事了。今天是你姐姐的生日,我已安排好了,晚上我们一起去餐厅内吃牛排。”
田中凉介仍然有些心事,他垂下眼睛,低低地应了一声。
“不过我得先去取要送你姐姐的礼物,下班后,你便先在海关楼下等我,我会过来接你。”寺冈健次道。
“好。”
到了江海关,上楼之前,田中凉介与一个瘦小的日本关员打了个照面。
这个日本关员与他对视了一眼,很快又低下头,连忙加紧脚步走了。田中凉介侧身让路,同时,忍不住多看了他几眼。
后头紧步跟上来的寺冈健次很快察觉到了,不由问他:“怎么了?凉介,你在看什么?”
田中凉介心里仍然有些诧异。但听姐夫询问,他只很轻地摇了一下头,收回目光:“没有什么。”
寺冈健次也并不追问,只道:“好好做事吧。”
田中凉介应了一声。
不知是否因为受到叶微舟的影响,待得下了班,田中凉介又在办公桌前多坐了一会儿。等其他人走得差不多了,他才收拾好了东西,动身下楼。
然而,他前脚才踏出办公处,还未看清眼前境况,忽地被一个黑色布袋死死地蒙住了头。布袋很结实,蒙住之后一片漆黑,无法摸清楚方位。
田中凉介还没有来得及惊呼,便被一把推倒在地面上,接踵而至的是一顿愤恨的拳脚。拳脚落在腹部、落在背上,田中凉介死死地咬着嘴唇,没有喊叫。
由于被蒙住了脑袋,他的眼前一片漆黑,甚至都不晓得拳脚都是从哪里来的。疼痛之余,田中凉介心想,他挣扎的模样必定狼狈不堪。
被猛地一脚踹在正脸,田中凉介感觉鼻腔一热,有一些液体缓缓流淌了出来。
他忽然想起,早上来海关时在楼梯之间遇见的那个瘦小的日本关员。
当时,他无比清晰地看到了,在那关员的脸上带着明显的淤青。关员的左眼红肿,眼角又泛着一层青灰色,看上去应该是新伤叠着旧伤。
田中凉介蜷缩起身体,努力地护住了自己的脑袋。
终于,拳脚纷纷停歇了下来。田中凉介依旧保持着一个蜷缩的姿态,听着脚步声渐行渐远。
他费了很长的时间才恢复了力气,能够慢慢地坐起身。在地上呆坐了片刻,田中凉介举起手,艰难地取下了头上的黑色布袋,将它丢在一边,又扶着旁边的桌椅站起身来。
忍痛下到海关门口,寺冈健次的车子已经在等待着他。
寺冈健次正在读报,听到有人开车上门,并未抬头,只问:“怎么这样晚?”
田中凉介轻轻靠上椅背,没有力气回答他的问题。
寺冈健次奇怪地转头看他,忽然见到了他的模样,一时震惊:“凉介!”
田中凉介穿着的黑灰色长衫上沾了各种灰尘,他的脸色惨白,干涸了一半的鼻血晕染了整张下半脸。
“这……这……”
良久,寺冈健次都没能说得出完整的话语。
“开车吧,我不小心摔了一跤。”田中凉介倒也并不介怀,甚至还找了一个很没有水准的借口搪塞。
说完以后,他别开脸,望向了窗外。等车子缓慢地开动,他才又抬起手,用袖子擦了一下鼻血。鼻血太多,并没有擦干净,他却也暂时无力去管顾了。
——
另外一边,被关在叶家不过三天,叶微舟便有些撑不住了。由于被祖父明言禁了足,赵天青那边是什么情况,她一概不知,叶效宗甚至连电话都不许她打,彻底切断了她与外界的联系。
唯独第二天的傍晚,叶微舟接到了一个电话。
一抓起听筒,她便急急忙忙地说了一声“你好”,而那端不知为何沉寂了一会儿,才响起回应:“是我,钟岸。”
听说是他,叶微舟一时没了兴致,闷闷地应了一声“哦”。
她漫不经心地问:“钟先生找谁?”
叶效宗踱步过来,出了声:“若是钟岸,那找的便是我。”
叶微舟也不等那端钟岸回答了,很快把听筒递给了叶效宗,意兴阑珊地转身走了。她没有什么心情听钟岸与叶效宗通话。
不得不说的是,禁足的日子实在不好过。她躺着也不是,坐着也不是,不论什么书她都看不进去,脑子里全是海关的事。
禁足第三天,围在桌前吃午饭时,叶微舟捏着筷子,有一下没一下地戳着饭粒,兴致不高,时不时还会抬眼看向对面。
坐在她对面的叶效宗慢慢吃着饭,并不主动与她攀谈。
眼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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