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雾重重拨不开(2)(2/4)
见辩机不回答,她也不恼,手指轻轻划过桌面,沾了茶水慢慢写下个空字。抬了眉,笑着看向辩机:“这个字禅师可认得?”
辩机脸色有些古怪,缓缓点了头。
“那么,请教禅师,什么是空?”萧湘的嘴角渐渐扬起,眼中过一道调侃的光芒。
辩机愣了一下,面上表情十分奇怪,却还是老实的回答:“空即是色。”
“那什么是色?”萧湘笑的更加开心,手指拨弄过自己的发梢。
“色即是空。”辩机有些莫名的看了看她,“公主有何指教?”
“如果空即是色,色又是空的话,那么……这话的意思,是不是无论什么人,都会归在死亡的深渊中?”萧湘坐直了身子,突然严肃的看向辩机。
“是……”辩机又点了头,“人不过一幅皮囊,百年之后,终是场空。”
萧湘从辩机的表情就能看出,此刻一定怀疑自己与他探讨佛经的用意。当然,他怀疑是对的,自己本也没有想同他探讨佛经,这东西自己根本不懂。前面那段话还是借用了小时看的动画片《圣斗士星矢》中沙加的话,不过按鲁迅先生的拿来主义,自己此刻是活学活用,也不妨事便是。
“既然如此,报仇还有什么意义?”她直直看进辩机的眼底,“我知道,你对父皇心存仇恨,但是,为了虚无的仇恨,赔上一条性命……或许是几条,你觉得值得么?”
她说完这话,辩机顿时脸色大变。想来也是,辩机的身份按说应该是秘密,若非她在野史上看过这些,根本也不会知道。其实萧湘也把不准,毕竟野史上记载的只是道听途说,她也只是拿出来凑凑运气而已。
不想她的运气真是不差,竟然让她蒙对了,看来这辩机的确是那宗将军的儿子。她半眯了眼,唇角挑起笑容:“而且……若是你失败了,恐怕整个会昌寺都会给你陪葬,你觉得……值得么?”
辩机的脸色越发的青黑,突然向前一步,手掌扼住萧湘的脖子。萧湘顿时一震……难道他要杀人灭口?自己千算万算,却唯独算漏了这一点,万一他真的疯了要杀自己,这该怎么办……
辩机的手微微颤抖,呼吸吐纳都不能够匀称,他的眸子渐渐发暗,死死盯住萧湘,手上的劲道也渐渐加大,而就在萧湘以为自己死定的时候,他突然猛的一收手,转身便走。
萧湘惊魂未定,抬手抚上自己的脖子,那被他掐过的地方生生作疼。她皱了眉头,伸手拿过放在一边的铜镜……一道如圆环般的印记深刻的印在上面,那印记通红,微的泛出些紫色。她突然像是被烫到一般跳起来,咬牙切齿:“啊……辩机,我要不掐回去,我就不姓萧!”
便是一夜无眠。
第二天一早,萧湘方才由莫舞服侍着梳洗完毕,尚未用早膳,却见辩机端着药碗缓步而入。他面色平和,略带微笑,仿佛昨夜之事只是萧湘的一场恶梦,根本不曾发生过。
萧湘有些惊疑的看向他,手指不由再度抚上被掐的地方,眼神从镜中恰好可以瞥见脖子上的淡淡红印,虽然极淡,但仔细看却还是能看出端倪。
她的身体不禁微僵了一下,从镜中的反射中悄悄瞥了莫舞一眼。莫舞在一边恭敬的侍立,丝毫看不出任何异状。萧湘垂了眼,心神一凛,对她又多了几分掂量。如此不动声色的人,又岂会甘心做一个公主的侍女……怕是别有用意罢。
“这药吃了还有用么?”萧湘看向辩机,一语双关“我昨天发作成那样……禅师不怕是药出了问题?”
“无妨。”辩机唇边含笑,丝毫不见昨夜恶鬼般的面容,却像是春风般和煦,“公主再服三天药,贫僧便有十成的把握为公主解开蛊毒。”
“好。”萧湘点了点头,从他手中接过药碗,竟然不再挣扎,一口灌了下去。莫舞忙递上蜂蜜水,她也接过,漱了漱口,面上露出灿烂的笑容,“禅师这几日在宫中都做些什么,我本是主人,却未关心过,实在有失礼数。”
“宫中较民间来的安静许多,贫僧取了清净,悟了些许佛经。”辩机唇边的微笑慢慢扩大,先前微有些拧起的眉头也舒展开来。
“哦?”萧湘挑了眉,“禅师能否为我这俗人讲解一二?”
“是诸法空相:不生不灭、不垢不净、不增不减。是故空中无色,无受想行识。无眼耳鼻舌身意,无色声香味触法。无眼界乃至无意识界。无无明,亦无无明尽;乃至无老死,亦无老死尽。无苦集灭道。无智亦无得,以无所得故。菩提萨埵,依般若波罗密多故,心无挂碍。”辩机淡淡一笑,脱口念出一长串佛经,听的萧湘两眼发直。
她不是文化人,哪里懂得这些佛经,顶多从文艺作品里知道一两句,辩机此刻所言,她是听的云里雾里。她见辩机面上带着诡异的笑容,似乎看准了她不懂佛经。他是故意的?萧湘心头闪过这般念头,决定打肿脸充胖子,就是不懂,她也要装懂,决计不能让这臭和尚看轻了!!
“心无挂碍?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看来禅师的修习尚不到位啊。”她绞尽脑汁,终于想起那个著名的佛经故事,当下便扬了头,得意万分。
“是。公主教训的是,贫僧自当勤加修行。”辩机却不与她分辩,行了一礼,“贫僧先行告退。”
萧湘顿时有些郁闷,得意的神情瞬时消失不见,只好目送辩机离开……天知道她原本想多与辩机攀谈,想法子消除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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