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 她有什么错?(1/2)
流年坐下来,康若然的手还在自己手里,听着她清浅的呼吸,世界仿佛沉静下来,突如其来的世界静好。
不知康若然什么时候会睡着,不知陈莫菲在陈乔家会不会睡着。这是一种什么样的生活状态?女人嫁了给他,然而她仍旧住在自己家,有时住在男人的兄弟家。流年很想叹息,却觉得那气叹出来就显得过于矫情了,一切都因他而起,如果当年他肯站出来负起自己原本应该负起的责任,如果他没有先一步朝康若然伸出手发出邀请,如果他能坦然面对那时的自己,莽撞也好,什么都好,有什么关系?
灯仍旧亮着,灯下的康若然面色逐渐安静,也许她终于能够睡得着,或者她想奉劝自己睡着,不过见她眉心依旧缩紧,她瘦得,蜷起来睡,就那么小小一团。
她有什么错?
爱上了一个不应该爱的男人?
不,是那男人先向她示好的。
往事不能回头。
流年低下头,时间则静静流淌,他想起身去把灯关了,但这念头只一闪便被他否决。再说吧,康若然睡眠浅,等她睡得熟一点,再熟一点。却谁知自己也开始犯困,不停的嗑睡,也不敢让自己睡过去。
他还想回去,今天是他第一次回国,他想回去接了陈莫菲去自己家,抱着她好好睡一晚上,对着肚子里的那一个,告诉他,我是你爸爸,我爱你。然后再问问他打算什么出来。
或者他们真可以远走高飞,带上父母,他们一块儿回去老家,那里也是陈莫菲的老家,那城市房价没多高,他这些年颇有些积蓄,可以在那边买套房,找个早八晚五的工作,凭他的能力,几年就可以开创局面,给她们母子想要的生活。养双方老人应该也没什么问题。
再剩下的,包括这里的房,这里的车,这里的一切,他都打算留给康若然。钱不能代表一切,也不能弥补一切,不过聊胜于无。
流年尝试将自己的手从康若然手里抽出来,以试探她是否真正睡着了。他轻轻一动,发现康若然也跟着轻轻一动,便知她没有睡着。
他同时耽心陈莫菲会给他打电话,流年转念一想,如果他不打给陈莫菲,莫菲是不会打给他问的,分寸?也许吧。太有分寸感的女人让人心疼。
他能给她真正的幸福吗?也许多年前他不应该招惹她,多年后他也不应该招惹她。他究竟带给过她什么?
毫无幸福可言。
爱啊,两个人在一起,爱情,婚姻,是为了给对方幸福,是为了给对方带去幸福,是为了让对方快乐。如果不能实现这个目的,他开始迷茫,不知婚姻的存在有意义吗?
尤其是他跟陈莫菲的婚姻,但,现在才来追溯这个问题,似乎更不应该。
更深重的困意朝他袭来,流年闭上眼睛,飞了那么久,下了飞机又马不停蹄,实在是太累了。
一夜无梦。
陈莫菲也是,一夜无梦。陈乔回来时,她一个人安静的坐着,而陈乔已得知流年的踪迹。一个男人被这样马不停蹄的撕扯,糖就这样变成了砒霜,每个男人都希望有更多的女人喜欢自己,为自己着迷,但男人真混到流年那地步,也是一种悲哀。
陈乔边往楼上走边想,走到一个缓步台时给流年打了电话。流年接起,陈乔说,你这不是慈悲,是残忍,对两个人都残忍。这是陈莫菲不闹,如果莫菲也跟康若然一样呢?她挺着个大肚子闹自杀呢。
流年握着听筒,想像那个场景,他想,那个时候应该是他从楼顶跳下去,两个女人就该消停了。
“齐人之福不好享。”陈乔说了个定论。“你与其这样拖泥带水,不如永绝后患。就带着陈莫菲远走高飞,至于康若然,她有爹,也许她找不到你就不会继续钻牛角尖了。谁没有想不开的时候,离了那样的对境,自己也就慢慢调整回来了。她哪是真的想死,真想死,十个流年也看不住。”
流年懂,都懂。然而眼下让他怎么办?再说康若然已经这个样子,理智尚存的康若然是不会沉溺其中太长时间,但问题是,康若然早就已经丧失了理智。更何况她亲母新丧。她突然间失去了那么多的至亲,最爱的男人,生她养她的母亲,她自己的亲生孩子,流年想到在医院里康若然那张苍白的脸,还想到她下体里流出来的血,想到她像只燕子一样从楼顶一跃而下。
想到这些他心里就禁不住突突的跳。
他沉默一会儿,告诉陈乔,“哥们儿,帮我照顾好莫菲。”
陈乔愤恨的挂断电话,于他的请求未置可否。可当他面对自己家里那扇门,当门开,他脸上迅速变换了表情。
陈莫菲安静的坐着,手里拿着公司里的资料,还有一些图册,她自己则拿笔在白纸上勾勾画画,神情专注,时而凝眉沉思,时而眼神空洞,呆望一处,若有所思。那么安静。陈乔想,都说女人孕期相当于更年期,心思和情绪都会十分飘忽,这一点竟然完全没有在康若然身上体现出来,难怪这姑娘气傻了?
其实人太过压抑自己的情感和情绪也不好,不晓得哪一下会突然之间爆发。就像康若然和她这样的,到后来时常是康若然那样的天天闹自杀,长命百岁,永远死不了。不过哪天一个细枝末节可能压倒了看起来像是铁打的陈莫菲,她一声不响真从楼顶一跃而下。陈莫菲不会给消防队员时间,在楼下拉好警戒,然后再鼓起救生的气垫子。
“回来了?”陈莫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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