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三章 他不愿教我了?(1/2)
翌日清晨,宛瑶宁早早便没了睡意,简单梳洗一番,便独自来到经室门前。原本,倚云、听雨两个宫女日日随她一同来听经,可后来见她们二人实在是无聊至极,便让她们留在宝光阁,一来可以陪伴宛湘宁,二来,听朗清讲经时也可清净自在一些。
如今天色尚早,朗清未至,经室中空无一人,宛瑶宁也不觉得孤独,一个人在经室中缓缓而踱,看着经室中的每个物件,那佛像、香案、木鱼上,似乎还都留有他的气息与声音。
案上横躺着一把神农氏古琴,桐木所制,简单古朴,一如他的冷淡。
宛瑶宁至案前坐下,纤指轻抚琴弦,随心而奏。
“今夕何夕兮搴舟中流,今日何日兮得与王子同舟。蒙羞被好兮不訾诟耻。心几烦而不绝兮得知王子。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
朗清在门外驻足,静静而听,本是不放心,一早过来看看,却不想听见此曲。对于宛瑶宁的心思,一向聪慧的他岂会不知。只是,且不说戒律清规所限,佛本无心,而他的心,早在十几年前,便已葬送在那北疆荒原的大雪之中了。
想到此,他转身离去,边走边唤了个小沙弥上前,吩咐道:“去告知沈大公子,月女已等候多时了。”
北疆,宛维宁又得到了新的战报。
耶律楚良得知宛攸宁一行人到达北疆,也晓得宇文钦随他们一同而来,便命人将南楚皇后楚梵镜接到了军营之中,不知意欲何为。
宇文钦一听,顿时心急如焚,在帐中来回踱步,口中不停低声念叨着:“阿镜,阿镜……”
宛攸宁见了不忍,宽慰他道:“陛下请先稍安勿躁,那耶律楚良虽是蛮夷之辈,但好歹是北辽王子,定不会做出伤害皇后的行为,带我们好生打算一番,便尽快将皇后救出便是。”
宇文钦面如土灰,心内煎熬,却又无能为力,只好颔首道:“我晓得,多谢太子宽慰。”
宛攸宁见他面色不佳,又宽慰了几句,便让他回寝帐中歇着去了。
宇文钦前脚刚走,宛维宁却嗤笑出声:“看这位皇帝,也就这点出息了,不过是个女人罢了,却让他急成这样,还能做点甚么大事?”
郁青青听了,面色却是一沉,不冷不热地道:“三皇子此言差矣,依臣女看,宇文陛下一心念着妻子,这才是大丈夫作为,可不似有些人心如铁石,臣女倒是佩服的紧。”
沈建勋一听,忙喝道:“青青,不得胡言!”
郁青青噘嘴不语,面上的表情很明显很不服气。
倒是宛维宁干笑了两声,道:“倒是我心如铁石了。”
宛攸宁圆场道:“三弟并未婚配,自然不懂这些。郁姑娘心思纯善,沈将军也不要苛责于她。那楚皇后的确是位可怜的女子,无论如何,咱们都应早作打算将她救出才是。”
众人颔首,便绕过此事不提,又讨论了一会子便各自散了。
见到沈君琰推门进了经室,宛瑶宁有些诧异,一双眸子忽闪忽闪地看着他,并不言语。
沈君琰躬身施礼,道:“见过三公主。微臣奉朗清大师之命,特来教授公主祭礼所需之琴曲,还望公主好生修习才是。”
宛瑶宁眸子一暗,有些失望,便问道:“为何是沈公子来?他……朗清大师不愿教我了吗?”
沈君琰应道:“并非如此,大师有事在身,实在脱不开身,才让微臣来的。”
宛瑶宁低眸,忖了片刻,方抬眸看着他笑笑:“既如此,有劳沈公子了。”
沈君琰受朗清之托教授宛瑶宁琴艺之事传入宛湘宁耳中时,她也并未多言,只笑着说了句:“如今这寺中,只剩我一个闲人罢了。”
话虽这样说,她对这样的清闲却是极为受用的。
有兴致时,她便到经室去,坐在一旁静静看着沈君琰教宛瑶宁抚琴;无兴致时,她便一个人躲在宝光阁饮茶看景,或者带着瑾兰、瑾蕙在寺中四处逛逛。寺中僧人从前都见识过她的骄横跋扈,自然不敢管她,朗清对她亦是听之任之,由她作甚么高兴便是了。
只是,这样的清闲,却随着一人的到来而有终结的趋势。
一日晨起,瑾兰便带了一人往宝光阁而来,宛湘宁站在窗前见了,便笑着打了个招呼:“高公公,是哪阵风把你给吹到这儿来了?”
高荣满脸堆笑,给她请了安,才道:“回公主的话,是皇后娘娘派老奴来的,娘娘说公主离宫时日已久,心里实在挂念的很,便让老奴前来接公主回宫住些日子。”
宛湘宁暗忖,算起来离宫也有两、三个月了,确实该回宫去看看,否则,还不知宛俪宁要如何作威作福呢。想到这里,她便笑道:“既如此,我让瑾兰收拾一下,我便回宫一趟罢。”
高荣躬身应是。
宛湘宁让瑾兰与瑾蕙整理衣物,又亲自去了经室一趟,与沈君琰与宛瑶宁话别了一会儿,便上了马车,随高荣回宫去了。因是暂时回宫,宛湘宁打算回宫稍住几天,便再回万佛寺来与宛瑶宁作伴,倒也没有多少离愁别绪,路上也是高高兴兴的。
回宫之后,宛湘宁径直往坤月宫去给苏皇后请安了,许久未见,苏皇后自是有许多话说,拉着她坐着说了好一会子话。乾德帝得知宛湘宁回宫,自然高兴,傍晚便来了坤月宫,与她们母女一同用的晚膳。一家三口说说笑笑,倒也其乐融融。
用过晚膳,乾德帝自回正德殿批折子,而苏皇后则向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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