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闻变(1/2)
“怎么了?”高绍全发现了黄升脸色不对,黄升看了看四周,只剩下张田与高绍全两人,张田是高绍全的心腹,也不怕这些秘密为他所知,黄升拿过铜牌递给了高绍全道:“使君,这个刺客不简单啊!”
高绍全愣了愣,翻过铜牌,一看也是一呆:“侯都?成都侯侯承庆之子?”高绍全乃是世家子弟,自然也知道成都侯,成都侯侯承庆乃是左金吾卫大将军,执掌宫中禁卫,有四子,皆有勇有谋,高绍全也是见过的,他双眸一缩,上前打量两个刺客,果然认出了其中一人乃是侯都,而另一人他同样也认识,乃是先皇后娘家的永庆侯冯远之子冯云,官居左金吾卫长史,瞬间,高绍全的脸色就变的非常难看,虽然两具尸体没有检查,但十之**也是天子亲军的人,天子亲军的人要他的命,他们是谁指派的呢?
黄升犹豫的看向高绍全,他不知道这个案子还审不审,能不能审,该不该审,高绍全脸色阴沉的点点头,不管如何,他不能让林大娘无缘无故的死去。竟然高绍全不反对,黄升自然也不再客气了,一拍惊堂木,喝道:“你二人是何人?报上名讳来。”
侯都与冯云看都没看黄升一眼,侯都冷声道:“你算什么东西?我们这些世家子弟,你审不了,也审不得!”一句话憋得黄升脸色涨的紫红,高绍全冷冷的道:“好一个世家子弟!世家就教出你们这样暗箭伤人的子弟吗?”“乱臣贼子,人人得而诛之!”冯云反唇相讥道。
“刷”,张田可是个军人,而且对高绍全一向敬重佩服,听得自家使君被这样侮辱,怎能不怒?“刷”的一声抽出了横刀,怒道:“兔崽子,不见棺材不落泪是吧?”高绍全摆了摆手,止住了冲动的张田,不气反笑的道:“好一个乱臣贼子,我奉陛下之令,安抚三边,契丹来攻,我亲领大军收复朔州,大败契丹,十年来,我这个乱臣贼子可是第一个把军队打到了契丹西京门口的将领!”
“那又如何?”冯云冷冷的盯着高绍全,一字一句的道:“你还不是为了你们高家的江山?”这可是真正的诛心之言了,不仅高绍全愣住了,就连张田与黄升二人都是说不出一句话来,其实在这两人心中,未尝不希望高绍全建立一番功业,乃至建国建制,成为一时之雄,如今这乱世,正是英雄风起云涌之时,时势造英雄,高绍全现在完全有这个希望,只是,直截了当的说出来,实在有点让人难以接受,更何况,如今的高绍全明显对大周还有很深的眷念,所作所为无不是为了大周的江山!
“你…你说什么?”高绍全颤抖的指着二人,他甚至连一句话都说不完整,手不停的颤抖着,侯都昂首道:“冯长史说的没错,你的好叔父高元献城继续做他的兵部尚书,陛下也被他逼死了!你们不是乱臣贼子,谁是乱臣贼子?”
陛下死了?二叔降了?一连串打击让高绍全再也说不出任何话来,对于城破,乃至天平帝的最终下场,他其实心里也有些准备了,只是自己的二叔,一向忠心耿耿的二叔怎么会投降呢?
他所熟知的二叔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忠臣,哪怕被皇帝下了诏狱,二叔依然忠心耿耿的维护陛下,洛阳围城之时,梁王数十万大军,而整个洛阳军队才数万人,如此危急之下,高元依然毫不犹豫的接受了兵部尚书的任命,掌握全城防御,要知道,那时候的高元还是从诏狱里提出来的,毫无怨言,毫无保留的守城,几个月来,他的二叔就是忠臣的象征,就是忠贞的代名词,谁知道不过一个月时间,形势竟然完全逆转!
高元投降了,而且从侯都口中所知,就连皇帝的死都与高元脱不开干系,曾经的忠贞之臣,在一夜之间身败名裂,不仅高绍全不敢相信,就连张田与黄升都是一脸愣然,高元今年已届花甲之龄,一生中南征北战,得封南夏侯,其实论起战功,即使封个国公、郡王都不为过,十多年来,他与皇帝生死相依,走过多少艰难的时刻?西平三边,东悍辽东,剿平乱匪,可谓是天平朝中数一数二的出将入相的名臣,这样的名臣竟然也会苟且偷生?甚至不惜败坏一生的威名?
高绍全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牢房的,黄升与张田相视一眼,黄升点了点头,张田了然的留了下来,不管高元投降是否是真,侯都、冯云绝对不能留下,待黄升一走,张田就一刀一个结果了两个世家子弟,就连那些能表明身份的名牌都被他一一砸烂。
高绍全坐在自己卧榻上,双眼无神,猛然间,他突然泪如雨下,梁王与自己家族的仇,他的二叔又怎么会不知道呢?辽东父兄之死,虽然还没有弄明白缘由,但背后定然少不得梁王推波助澜,而高邮的惨案,完全就是梁王一手制造的啊!就连高元那些忠心耿耿的部下,有多少都被梁王所清洗,可以说,他们广陵高氏与梁王有着不共戴天的仇恨!
然而高元竟然投降了!不仅投降,还带着禁军投降,不仅如此,还生生的逼死了自己的君父,侯都这声乱臣贼子骂的好,自己的二叔的确就是乱臣贼子,就连自己这个做侄儿的,都有种无脸再见故人的感觉,他的手紧紧握成拳头,一只手慢慢的摸向腰间的剑,这一刻,他有了寻死的念头。
“你要做什么!”一声清脆的断喝,一只手迅速的从高绍全的腰间夺过长剑,是桂儿,她已经知道今日早晨发生的一切,黄升唯恐高绍全寻短见,千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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