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道不同,相为谋(2/3)
李玉仍旧不受,道:“第一,今天不赶你,是因为看你顺眼,哪天看你不顺眼,我会一脚踩死;第二,那日不杀你们,是因为你们威胁不到我,我自不会欺负弱小,而且你们四个打架,把百姓尸骨都召到了地上,也算帮了我一点小忙;第三,我从来不在乎外人怎么看我。所以,你不用谢我。”
双方沉默许久,话题本该就此完结。
忽然,老僧莫名含笑。
无有道:“外人?”
李玉一滞,杀机骤起,盛怒道:“秃驴,我好心泡茶招待你,你却套我的话?”
无有不改笑意,道:“施主息怒,贫僧实不得已。”
扼住无有脖颈,提得双脚离地,李玉道:“杀你如同捏死一只蚂蚁,我劝你慎言。”
就要窒息,无有仍旧含笑:“只因那位施主救过贫僧。”
李玉微惊,松手放下无有,问道:“何时?”
无有笑意更盛,心下大定,道:“就在那日,贫僧已经圆寂,竟又活了过来,故而心中生疑。”
见他如此笑,李玉自知又被套话,羞恼道:“无怪乎书上皆道人老成精,一朝不慎中了你的路数,是我自己本领不济,我不杀你。你若向外透露半句,我便要你生不如死!”
无有拜道:“出家人本不该如此,贫僧更不敢多嘴,施主息怒。无有求见,还望施主替贫僧捎话。”
李玉负气,背过身去,道:“不见!”
无有跟上再拜:“贫僧时日无多,有此残愿,求施主成全。”
欲行佛门大礼。
李玉一避再避,无可奈何道:“话我替你传,见不见不归我管。”
无有如愿以偿,轻抚胧星襁褓,道:“贫僧静候施主佳音。”言罢,拾阶而上。
水面泛起层层涟漪。
另有一处,涟漪渐急。
鼎中汤沸,鼎下火烧,鼎身铭刻盛世繁华。
此鼎,是为徐州鼎;
此处,即为徐州帝都。
皇宫密室中,一鼎红云翻滚似水,男子卸冕宽袍泡在鼎内,露出端庄面容,威严中透露出几分妖异。
一旁,国师笑道:“陛下越发年轻了!”
明宗展颜道:“怎及国师?鹤发童颜岁月不改,令朕羡慕。”
国师褪去长袍,同样坐入鼎中,舒适感侵入骨髓,几乎呻吟出声。
地上惊现两件龙袍,金龙五爪而青蛟四爪。
国师面露忧色,道:“陛下,如今雍州鼎重现人间,雍州气运已固,不能为臣所用,这仙药没了药引可就后继乏力了。”
龙颜不悦,明宗道:“妖龙到底是什么来路?雍州鼎早被国师打碎,怎么可能还在。”
几番推衍,国师摇头叹道:“臣有愧,龙现雍州之日,臣施秘术亲临,被人遮掩了天机什么也瞧不见,后来数次演算无果,只道是妖龙命数已改,天意难测。”
食指敲击鼎沿,一下、两下……明宗睁眼道:“这神州大地,自古只能有一位主宰,朕号称‘真龙天子’,说到底也不过是人,妖龙岂会甘心屈尊人下!国师可有良策?”
国师极力汲取鼎中红云,滋味美若甘露琼浆,修炼不懈。闻言恋恋不舍停下,道:“臣已有定策,管教那妖龙饱食黄莲。”
明宗满意道:“国师向来令朕安心,既如此,放手去做,朕无有不允。”
国师垂首道:“多谢陛下。”
饮下仙丹美酒,明宗如登极乐,道:“有何可谢?朕与国师貌似臣主,实则兄弟。国师求飞升、羽化成仙;而朕求长生、万世称皇。大业路远,自当互相扶持。”
国师再拜,道:“知臣者陛下,臣必尽心竭力,为陛下完成大业。”
中央大壶敞开,红云释放弥漫,整间密室朦胧一片,掩盖二人身形,不留鼻息。
雍州云上,白衫少年膝头枕伞,俯瞰百姓渔、樵、耕、读,一片安居乐业之景,捻棋落子。
夜麟道:“你才多大,他们老谋深算,怎是你能相比的,给人阴了只是寻常,记住教训,以后少吃些亏就是了。”
李玉气不过,躺在云端吐着雪泡泡,恰似一尊还在玩鼻涕的巨婴。
白子又复黑子,与夜麟对峙者无他,正是夜麟自己,一边落子,一边劝道:“世道艰辛,人心太过复杂,一套一套的,我也吃了不少亏,你还嫩,多学着点。”
“原来公子这样的人也吃过亏。”李玉心里稍稍好受,开口道:“那公子见坏和尚吗?”
歪头想了想,夜麟道:“太麻烦,不想见。”
撇撇嘴,李玉不太相信,道:“公子又在卖弄本事,还没见呢就知道坏和尚要干什么?”
捏着下巴思考何处落子,夜麟道:“费力不讨好的事。”
越说越玄乎,李玉偷偷抬起白眼,嘀咕道:“公子宅心仁厚,做的一向是费力不讨好的事。”
一枚棋子打在李玉后脑勺,疼得他呲牙咧嘴,不敢再说风凉话。
夜麟直截了当道:“这事没做过,真不会。”
李玉讨好道:“公子那么厉害,还有什么不会的?”
刀锋般的目光投射而至,李玉直接蔫了。
又是一枚棋子,将吓得萎靡不振的李玉打醒,夜麟道:“过来看着。”
李玉兴致缺缺,嘀咕道:“一个人下棋,有什么好看的?”
初看局面,黑子正被白子合围,局面惊险。事不关己高高挂起,李玉浑不在意。再看局面,黑子大龙已缚、斩足卸甲,渐成死局。
李玉笑道:“这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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