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砸盖子(1/2)
大鸿张军亮内操场比赛滚铁环,公社造反派的大马刀队,威风凛凛开进来。张汉文紧跟马总司令亦步亦趋,张大林得意说:“我爸和马总司令亲自出马,后面一定有好戏看啰。”张军亮撇撇嘴:“张大林,看看你爸,象不象电影里的狗腿子。”“你……”张大林攥起拳头想撒野,大鸿瞪着他说:“有的人好了伤疤忘了疼。”“张军亮他……”“难道他说得不对?”“哼!”
学校办公室门前围得里三层外三层,张汉文带着几把大马刀冲进去,不用分说揪住李校长拖出来,罚跪地上,一阵脚头拳头。马总司令吐出一串烟圈儿,向张汉文递个眼色,他心领神会,又带几把大马刀,踢开李校长寝室门查抄。
李瑞芹急得大哭,大鸿想到什么转身离开。
大马刀挑着查抄的东西,押着李校长离开学校。张汉文笑眯眯的凑上去给马总司令点烟说:“总司令,辛苦了。”“嗯。砸盖子,就需要这股狠劲儿。张汉文,你月亮河的盖子,哪个猴年马月才能砸开呀?”“总司令放心,我今天回去,立马就行动。”
突然,陈清滢的男朋友刘总司令站到路中间。他两手操胸前,不动声色。马总司令一愣,心里叹道:“天啦,这樽大神咋下凡了?”他先前的不可一世立刻变成毕恭毕敬,堆着笑跑向前:“不知大驾光临,有失远迎,有失远迎啊。”应酬着主动去握手,刘总司令一动不动,只好尴尬地缩回双手。
“放人,东西哪里拿的,送回哪里去。”
张汉文不认识刘总司令,为了讨好挣表现,抢过话头说:“真他妈邪门儿了,你是从哪个旮旯里跳出来的?捆了!”刘总司令淡淡笑笑,还是一动不动。
张汉文毕竟是山间野地里的一个蛤蟆,只在小沟小汊里蹦跶,哪识大江大海的深浅。他话没落音,马总司令便给他啪啪两耳光,扇他得晕头转向。
“龟儿子有眼无珠!”
众人哄笑,张大林一脸通红,灰溜溜离开。
晚上,月亮河造反司令部,煤气灯哧哧散发冷光。张汉文斜靠司令宝座上,醉熏熏的边抽烟边剔牙,不时打饱嗝儿。两侧站着身穿草绿色衣服,臂戴红袖章,腰插大马刀的几个小队长。
朱莽娃儿冬秀幺姑同几把大马刀,押着杨安邦闯进来。朱莽娃儿说:“报告司令,走资派杨安邦押到。”张汉文心不在焉,暗自瞅一眼冬秀幺姑心里热热地说:“副司令,你去学校操场教忠字舞吧。”
冬秀幺姑应声出去。张汉文当月亮河造反司令时,便提拔冬秀幺姑做副司令,朱莽娃儿接替她六队的小队长。
张汉文慢悠悠吐着烟圈儿,仿佛屋子里只有他一个人。朱莽娃儿提高嗓门儿:“报告司令,走资派杨安邦押到。”张汉文打个饱嗝儿吼道:“老子又不聋?龟儿子干叫啥?”
朱莽娃儿是孤儿,一方面靠吃百家饭,一方面靠亲姑爷杨安邦拉扯才长大成人。土改斗地主分田地是积极分子,大兵团是杨安邦的左膀右臂,现在跟了张汉文。
张汉文剔剔牙,接着话头说“朱莽娃儿呀朱莽娃儿,你好歹是个队长,怎么还是一股蛮劲儿?当然,你大义灭亲,彻底同杨安邦划清界线,很值得表扬嘛。”“多谢司令栽培。”“嗯,大家向朱队长学着点儿,明天全面铺开。提醒一句,一定要下狠心使狠劲儿,坚决砸开盖子。今天,我可是向马总司令立下军令状的,谁敢拖泥带水,后话就不用说了吧。朱队长,现在该看你的了。”
朱莽娃儿使个眼色,两把大马刀扭住杨安邦的胳膊,强行摁着他跪下。他竭力反抗大吼:“老子犯哪章哪条?”朱莽娃儿跨上去啪啪啪几耳光,他瞪圆眼睛:“朱莽娃儿,老子当初真是瞎了眼,救下你这只六亲不认的白眼儿狼。”“哈哈哈,老子就是不认六亲,只认革命。咋啦?”又转头喝令大马刀:“嚣张气焰给灭了!”
一阵脚头拳头加刀背拍打,杨安邦老实了。张汉文说:“对你这号走资派、地痞流氓,只能用革命的暴烈行动。”杨安邦愤愤地唾他一口:“张汉文,你龟儿子狗戴红彤帽,装啥子圣人?”
朱莽娃儿拽着杨安邦的头发,猛踢几脚喝叱:“识相点,张汉文是你叫的?叫张司令。”“妈的毬司令,你个翻脸不认人的狗杂种……张汉文,老子到底犯了哪章哪条?”张汉文狞笑说:“石洪山甘庶林里耍流氓,克扣口粮害死红忠妈,贪污私分集体的粮食等等。还要我提醒你吗?”“张汉文,你摸着良心说,扣红忠妈的口粮,是谁出的主意?大兵团食堂的东西,你吃得少拿得少?你当生产队会计期间,什么时候屁股上干净过?再说解放时清匪反霸,你和地主土匪武装暗里混得还不热乎?要不是老子放你一马,你的脑壳早在山坡上吃泥巴了。”
张汉文被捅到痛处,恼羞成怒,腾的站起来,声嘶力竭吼叫:“给我打!”朱莽娃儿大马刀一拥而上,脚头乱棒,铺天盖地,打得杨安邦遍地翻滚,喊爹叫娘。他十多岁的大儿子冲进屋,扑在身上护着他。张汉文抓起板凳猛砸下去,咔一声,他大儿子左腿被砸断,抱头惨叫。他翻过身护着儿子,朱莽娃儿重重两大棒,喳、喳,他的两匹肋骨被打断。
杨武登带着邻里同公社下乡的汪武装部长赶来,张汉文见势不妙才收手。杨大汉儿看见冬秀幺姑若无其事,操场上忙着教忠字舞,把她拽到一旁说:“你和赵文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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