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1/2)
直隶总督上官路远一家被灭门前五年
乾隆二十五年秋
暴雨夹杂着大风肆虐着天津,河北,河南、山东等地,暴雨持续了半个月似乎没有停止的意思,而在这狂风暴雨的背后,一些人似乎嗅到了可以让他们兴奋的东西。
那时上官路远还很年轻,加上能干受到上面的赏识,从而被提拔到了直隶总督的位置上,刚一到任,年轻气盛的他打算好好干上一番事业,就算不千古流芳,也要做出点名堂。
上任半年的他一直没等到施展才能的时候,或许是上天让自己磨练一下意志吧,上官路远这么想。
半年后,暴雨悄然而至,上官路远知道,自己发挥才能的时候到了,他立即组织人力疏散被困百姓,亲自调配物力甚至亲自扛着麻袋去堵决口的河道,就这样拼死拼活的干了一个月,忽然有一天下属玄武告诉他,收到一封来自上面的书函。
上官路远本以为上面知道他不容易,也知道自己为了抢在下一次决口前堵住河道以至于几天几夜没合眼。
本以为书函上面满是褒奖夸赞之词,没想到字里行间却没有一句提到他的丰功伟绩,反而多得是莫名的斥责,怒斥喝不满,让上官路远看了以后大为惊讶,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
看到上官路远一副灰头土脸的样子,玄武试图旁敲侧击问他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未等他开口,上官路远坐在沙袋上垂头丧气的说。
“这上面说我怠慢工期,以至于百姓多死,怪哉!这何以算在我的头上,难道他们不是人吗,难道他们不吃不喝不要睡觉吗,难道他们……哎!”
上官路远抬起头看了看正在倾听自己往外倒苦水的玄武,有那么一瞬间他忽然觉得此刻的玄武就是上面的人该多好,可惜他不是,自己满肚子的冤屈他听了去也就是湖泊里荡起的涟漪。本以为会掀起很大的波浪,可是就像石沉大海,鱼入海洋,看上去很美。
“属下闻大人从小饱读圣贤书,可曾读过列子?”
上官路远本以为玄武是要像自己卖弄学识,本来就心烦意乱的他更加提不起来兴致了。
玄武见上官路远不答话,继续道:“……列子中汤问一则讲了一个叫做愚公移山的故事,说的是太行王屋二山,方七百里,高万仞本在冀州之南,河阳之北,北山愚公者,年且7九十……”
未等玄武说完,上官路远眉头低沉,怒视着他:“你好大的胆子,你拿古喻今,可否想说本官就像那愚公一样冥顽不灵,刚愎自用”
话音刚落,他站起身准备甩袖而去,不理自大的‘智叟’玄武。
玄武看到上官路远要走,赶忙站在他面前堵住他的完”
“那好,本官就听你说,倘若我听到有一句讽刺之言,定将你治罪,去堵决口的河道”
“遵命”玄武直起身像竹筒倒豆子般缓缓说道:“河曲智叟笑而止之曰:“甚矣,汝之不惠以残年余力,曾不能毁山之一毛,其如土石何?”北山愚公长息曰:“汝心之固,固不可彻,曾不若孀妻弱子。虽我之死,有子存焉;子又生孙,孙又生子;子又有子,子又有孙;子子孙孙无穷匮也,而山不加增,何苦而不平?”
操蛇之神闻之,惧其不已也,告之于帝。帝感其诚,命夸娥氏二子负二山,一厝朔东,一厝雍南。自此,冀之南,汉之阴,无陇断焉”
愚公移山的故事说完了,上官路远似乎还不明白玄武给自己讲述这则故事的寓意,自己又不好发作让玄武以为自己是有学无识之辈。他默默的点着头装作似乎听明白又似懂非懂的样子。
“属下虽然把大人比作愚公其中道理虽有不妥,可是大人可曾想过,那操蛇之神远在天边他如何得知愚公的辛劳,就算他知道愚公的辛劳,他又何必为这么傻老头去烦劳天帝呢,这其中如若没有利益驱使,环环相扣,这愚公的后代如若活在大清也只是个挖山的,他的事迹更加不会有人知道了”
“你是说……”相比之前,上官路远低沉的眉头慢慢的舒展开来,似乎听懂了玄武的话中玄机,可是上官路远并不确定那玄机一定是这个意思,所以他的话只说了一半,剩下的一半他在等玄武全盘托出。
“大人,您殊不知,那操蛇之神就好比您的上面,操蛇之神不是不知道您所辖的地区发生了水灾,可是这与他又有什么关系呢,倘若他感念百姓疾苦,赈灾之物面面俱到,事成之后百姓只会感念大人的恩德,反倒无人念操蛇之神的好处,换做是属下也不会做这种替他人做嫁衣的事情”
上官路远初等官场时便听人说官场之黑暗,甚至母亲大人在他即将赴任前拿出她压箱底钱物让他到任之后上下打点,虽然上官路远后来并没有这么做,并凭着他的耿直做到了现在的直隶总督,不过这其中艰苦只有他自己知道,每走一步就是一部血泪史。
这操蛇之神的好处,上官路远不是不知道,可是他并不想那么做,并不想用权钱的交易来换得百姓的丰衣足食,不想用这看不见的规则去毁掉自己一直以来供奉的良心。
“倘若我满足了操蛇之神,那我和他们不就是一条船上的蚂蚱了吗?”上官路远对玄武这么说,似乎还在做最后的挣扎。
“大人那,这直隶总督之职自打顺治爷入关就没有一个是干净的,虽然您觉得您出淤泥而不染,但是您已经在这条船上了,您是什么这无所谓,哪怕你哪天发现自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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