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梦生,一梦死(3)(2/3)
落,恍惚间,她仿佛看见一个人披头散发,满身是血地站在窗子后面,她捂住脑袋,大叫一声,
“啊———”
瓮喻拼命地往角落缩,用手指着窗子那头,
“有鬼!有鬼!”
“宫长诀,宫长诀回来了——”
窦皇后顺着瓮喻的手往窗子的方向看,帘帐疏疏落落,其后空无一物。
窦皇后忙道,
“喻儿,没有鬼,没有,是你看错了。”
而窦皇后回头的瞬间,一个穿着血衣,披头散发的女子又出现在窗子之后。
瓮喻惊声尖叫,尖叫声几乎刺破耳膜。
窦皇后忙上前捂住瓮喻的嘴,把她抱紧,
“喻儿,没有鬼,没有鬼,母后在这里,母后在这里,不会有东西敢伤害你的。”
而燕后踏进长亭宫的那一刻,瓮喻又一声尖叫,
“有鬼!鬼!”
燕后面色铁青,周围的宫婢见状跪倒一片。
“太后娘娘息怒,公主受了惊,并非有意惊驾。”
燕后一言不发地往内室走。
窦皇后听见外面的声音,忙起身,拉着瓮喻,忙跪下。
窦皇后忙道,
“见过母后,母后万安。”
燕后的视线落在衣冠不整的瓮喻身上。
燕后冷声道,
“万安?哀家的女儿被这孽障推下悬崖,生死不明,哀家何能万安!”
窦皇后心一惊,
“母后您…那坠入悬崖的不过是一个平民女子,怎会是母后的女儿,绾青公主早已不在人世,您是否…”
燕后重重地笃了两下凤头拐杖,厉声道,
“你是想说哀家老糊涂了,连是与不是都分不清了吗!”
窦皇后俯身忙行礼道,
“儿媳不敢。”
燕后道,
“你看看你养出来的好女儿,嚣张跋扈,不知收敛,轻易便对他人妄下杀手,哀家问你,他日是哀家让你们不顺心了,是不是你们连哀家都要杀!”
窦皇后大惊,忙拽着瓮喻重重地磕头,
“母后冤枉啊!这怎么可能,喻儿,喻儿她也是无辜的呀。怎么可能会害您。”
瓮喻却一直神情恍惚,她往窗子瞟了一眼,那个女鬼的脸唯露出一张嘴,露出森森的白牙,冲着她的方向笑,嘴角一缕血缓缓滑下来。
“啊啊———”
瓮喻尖叫不停,拼命地往一边缩,手脚并用。
而窦皇后拼命地求情,
“母后,那宫家小姐确实并非喻儿所害,喻儿只不过与她在悬崖边说话,那宫家小姐不知怎么地就掉下去了,实在怪不得喻儿啊。”
燕后青黑着一张脸,
“来人,将这孽障给哀家关进慎刑司!”
窦皇后闻言,大惊失色,不管不顾地抓住了燕后的衣角,
“母后,那慎刑司是什么地方,喻儿从小娇生惯养,怎么可能能在慎刑司熬得住,更何况,喻儿纵使再错,她也是公主,是千金之躯,是金枝玉叶,她怎么能去那种地方。母后,您怎能下如此懿旨,喻儿会没命的啊!”
燕后甩开窦皇后,
“就是有你这么心软的养母,才能教出这种不知天高地厚的孽障。”
燕后身边的宫人拉住瓮喻就往外走,窦皇后拼命地去扯住瓮喻,却被宫人拉开。
“喻儿,喻儿——”
“皇后娘娘,您还是不要再干涉的好,太后娘娘亲自下旨教养,已是对瓮喻公主的恩赐了。”
窦皇后哭着,妆面凌乱。
燕后甩袖离开。
张嬷嬷跟在燕后身后,道,
“太后娘娘,如今宫小姐不知去向,您看,这懿旨该是……”
燕后道,
“照颁,就算她不在,也要颁,哀家不能让一个女儿无名无份的下葬,再让干女儿就这么也无名无份地离开。”
一个人影躲在树后,微微摇晃。
燕后沉声道,
“是谁,给哀家出来。”
一个披头散发的女子自树后走出。
若素伸手将面上覆盖着的长发撩开,恭敬地跪在燕后面前。
看着近在咫尺的燕后,若素目光闪烁,泪光乍现,她忙低下头,掩盖住自己的异常。
燕后道,
“刚刚就是你在窗台处装神弄鬼?”
若素的声音因为心底激动止不住地微微颤抖,
“是。”
燕后道,
“为何?你既然能进得了长亭宫,便该是长亭宫的宫女,为何要吓你的主子?”
若素抬眸,直视着燕后,
“因为锦水汤汤,与君长诀。”
燕后看着若素的脸,无由来地一怔,竟觉得无比眼熟,但却一时想不起到底是与谁相似。
燕后道,
“你是长诀的人?”
若素压抑住自己翻涌的心情,道,
“是。”
燕后忙道,
“可是长诀让你这样做的?”
若素道,
“不是。”
燕后眸中方燃起的光又熄下去。
若素看着燕后的样子,心中不忍,
“但是她让我告诉您,她一切安好。”
燕后闻言,一直硬撑着的情绪一松,肩膀垮了下来,张嬷嬷忙扶住燕后。
燕后目含泪光,喃喃道,
“老天保佑,老天保佑啊。”
“没事就好。”
燕后拉住若素的手,若素心中一惊。
燕后也顾不得身份差距,忙追问道,
“你可知道她如今在何处?”
若素心中略微有些心酸。
自己就在眼前,母后却认不得她,还在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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