浣纱自苎罗(18)(1/3)
浣纱自苎罗(18)
杨晟道,
“只可惜,宫中线人来报,本王的计划出了差错,一朝落空,只能另寻打算,如今不知该如何先声夺人。”
关无忘道,
“王爷要先声夺人,未必要自己动手。”
杨晟站在窗前,回头看关无忘,
“关大人有何良策?”
关无忘笑,
“何来良策,只是你我不动,静待时机,二王爷自己会抢着送死。”
“算算时机,陛下这病也是时候痊愈了。”
杨晟微微侧目,
“关大人又从何而知,父皇将痊愈?”
关无忘道,
“西域有一剂猛药,叫疏砂枯,专救弥留之人,甚至可回光返照长达数月不死,若陛下真的行将就木,服用此药,必定醒来,若未醒来,便说明陛下身体尚健壮。只是,看陛下如今模样,只怕真的已是夕阳西下,启明消散。”
杨晟道,
“那关大人所说,杨碌会抢着送死是何意?”
关无忘笑,一双含情桃花眸潋滟,似漫不经心,语气却冷漠,
“这,就要问二王爷了。”
定王府内。
宫长诀道,
“前辈,于您而言,我的前世是什么?”
任玄机用几案上的木牌排着阵,
“一场梦罢了,我见之,如同一场戏,于我并无妨碍,只是看到了,知道其存在过,对你来说,却是刻骨铭心的人生经历,我看到了,却不知它是否真的存在,毕竟,老夫未曾经历过,也极难想象。”
宫长诀若有所思,
“那世事颠倒,前世可仍算是存在过?”
任玄机道,
“上天予人三千世界以历练,你曾经所存为一世,如今又是一世。”
宫长诀道,
“那那一世可还留存?”
任玄机道,
“你心中有则有,无,便没有。”
宫长诀道,
“那任老前辈所说,会祸及我,祸及我所珍视之人的变数是什么?”
任玄机道,
“变数如今仍旧未崭露头角,但事实上已存在,没有你的影响,变数不可能有生,或如上一世一般,就此湮没于长河间,或死或生,不可估量。”
宫长诀凝眸,
“尚未崭露头角?”
任玄机却忽然抬眸看向高阁之上,那如羽翼高高扬起的亭台四角。
“这一刻过,大抵便是转折之机。”
西青皇宫。
一个身材纤弱的少年站在殿中,咳了几声,
“父皇如今励精图治,内整顿国务,外扩展边疆,几位皇兄都在外为父皇扩展疆域之事尽心尽力,只可惜,小五身体孱弱,不能为父皇的宏图大业尽一份力。”
启帝道,
“当年西青孱弱,国力不盛,若非幼小的你主动请缨前往西青为质,恐那时西青就会因为南岳的不断挑衅而就此湮灭,你于这西青江山,实有功勋,何必自责?”
“更何况,你自小便质于南岳,当了足足十六年的质子,久不得善待,导致如今身体虚弱,气血两亏,这并不是你的错,不必将此错处扣于自己头上。于朕而言,能再见小五,已是上天恩赐,又何求你再为朕,为西青冒险?”
余宸道,
“多谢父皇体恤。”
青年身材瘦弱单薄,肤色白若透明,甚至可见青色血管,五官硬朗深邃。
盛夏时节,仍一身锦裘,却亦不能完全盖住身上的朱杨香气。
已过不愧之年,貌仍若十七八岁的少年。
定王府内。
隔着墙,稚童的笑声传来,齐声唱着歌谣,
“雍德雍德,昏庸无德,熹恭熹恭,好大喜功。”
宫长诀闻言,一下子站了起来。
而墙外歌谣声从远至近,再到远,渐渐消失在耳际。
任玄机垂下目光,看向桌上排列阵位的木牌。
大周皇宫内。
“王爷,如今陛下久而不醒,而鄞州又急于收复,只怕若陛下再不醒来,加之决策,鄞州必拱手让人,而青州唇寒齿亡,危极长安,此刻实乃大周危急存亡之际。二位王爷贵为皇嗣,理当代为监国,早早决策方是啊。”
“是啊,少府大人言之有理,倘若陛下久而不醒,而两位王爷也坚持要等陛下醒来再做打算,只怕到时亡羊补牢,为时已晚。还是早早决定的好。”
杨碌闻言,看了一样杨晟,却见杨晟低眉顺眼,神态亦不似之前咄咄逼人。
杨碌转眸,之前言语如刀锋,句句见骨,但此竖子在大敌当前之时,还不是唯唯诺诺,不敢出声。
何有能与他争锋之能?
杨晟道,
“皇兄比之本王,文韬武略,都更胜一筹,尤其是排兵布阵,如今鄞州之难,关键就在于此,自然是皇兄比我更有置喙的资格,我万不敢越过皇兄。”
众臣附和,
“是啊,王爷说得也是,二王爷辅国已久,且在战事兵法上颇有研究,年少时也曾上阵斗过匈奴,必然是此刻力挽狂澜决策的最佳人选啊。”
“说的是,若说行军打仗,必然是二王爷更为精通。”
杨碌闻言,不自觉露出一抹笑,略有几分得意道,
“三弟过谦了,只是如今大难当前,作为父皇的儿子,本王自然是愿意替父皇分担此重任。”
之前朝臣私下商议许久,但父皇未醒,都不敢决策。
如今,已经到了拖无可拖之时,朝臣便来寻他和杨晟拿注意。
这个时候,就是他的可趁之机,只要他先这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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