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过往(1/2)
风退疾当然没有意见。谁都知道鬼神医不好请,别说只是多了四个人,就是再多四十个他也不会有什么意见。
第二天一早,是风退疾亲自赶了车来接沧溟一行人的。
而在见到白止的时候,这位惯来广袖善舞八面玲珑的临江楼主人却是失了态,死死的看了他许久,嘴唇抖动着像是惊喜又像是不可置信,最后跪倒在地深深的俯身下去行了彼岸大陆之上的至高礼仪:“晚辈风退疾,见过老祖宗。”
见此,哪怕是沉稳的秋落也不免和长生一起惊讶的目瞪口呆。
白止素来淡然无波,此刻也微微有些失神。只在许久之后,出声询道:“你是,楚风的后代?”
“先祖正是出身白氏,名为楚风。只是后来发生了许多事情,便更名为风楚白,以风姓传家。”风退疾依然匍匐在地上,讲述着那些少有人知的过往:“先祖临终前曾言及是受了老祖宗的恩惠才得以脱身得到自由,凡他的后代,皆要听命于老祖宗。”
谁都不会知道,风楚白已经逝去多年,白骨风化,除了那一尊坟茔之外再未留下其他,而他口中的老祖宗却依然健在面容尚且如此年轻。
“我当初曾听闻楚风后来也是踏入了仙途,甚至以一己之力开辟了新的门派,怎么你却是留在尘世之中?”白止只是稍一打量,便也知晓风退疾并非修行者,他看上去甚至比自己年纪还要大一些。那不过是因为自己修行至此除非死亡,已经难有什么变化了,而风退疾却依然遵循着普通人所要遵循的生老病死。
风退疾闻言微微有些苦涩的笑了笑:“我出生便是经脉不通灵基全无,无法踏入修行之道,便与父亲请命,离开了长兰山到了枫城。”
经脉不通灵基全无虽然是十分罕见的体质,但也不算是没有。摊上这样体制的人,莫说是修行,就是修习武艺也只能学些外功。
白止闻听此言,微微叹息了一声,便不再所说别的。
他蓦地记起了千余年前的白楚风,那个孩子虽然留着皇室的血脉,但是生母是个低贱的奴婢,生下他后便敌不过后宫诡谲香消玉殒了。身为皇子过的却是十分艰难,彼时尘世之间对于修行者的限制还不像现在这样严格,白止尚未完全与出身之地断绝关系。许是见那孩子根骨奇佳一时心生怜悯,他便向当时的父亲白景帝进言了几句。
白景帝性格霸道,不容许别人违逆他半分。尽管也不是多喜欢这个一夜fēng_liú的产物,但是他自己的孩子却也容不得下人践踏,于是雷霆手段处死了几个苛待主子的奴婢,给白楚风正了名,他也算是恢复了一个皇子该有的待遇。
便是那一念之慈,白楚风一直记挂着白止的恩情。他并非天生就是铁石心肠,一来二去熟悉了也指点白楚风了一些基础的法术。那个孩子并没有叫他失望,常常举一反三,天赋好的有些吓人。
后来,青羽王朝因为国师苏折的叛变,一分为二。南青羽长公主青月献祭四神灵珠立下修行者不得踏入尘世,不得于普通人面前施展法术的禁咒,一夕之间,青羽境内修行者要么被逼废除修为成为普通人,要么隐退销声匿迹,演变到后来其他国家也担心重蹈覆辙开始驱逐修行者。
自那以后,大陆之上武者盛起,修行者成为了传说,远避于人外。
白止知道,并非是修行者们怕了国家的掌权人,而是他们不愿多生事端罢了。白景帝谎报了他失去了修为的事情,企图利用他兼并刚刚经受动荡的南北青羽而被他拒绝,一怒之下将其族中除名,连带着白楚风也跟着自请除名,追随着白止而去。
白景帝以为他们锦衣玉食必然受不住清苦,在下令不许任何人相助之后,彻底失去了两人的踪迹。
后来,白止在白景帝死后悄然回过白朝皇都,那时候皇子们争夺着那个至高无上的位置而手足相残,他忽然觉得这样没什么意思,于是悄悄的来悄悄的去了。
再后来发生的那些事情白止不太愿意去回忆,他带着长生隐居在常年飘雪人迹全无的姑灌山中,除了沧溟与莫非羽之外再无人知晓。
“师父——”长生的手握住了他的手,白止微微将其握紧了些,缓缓的道:“无事。”
说罢了,白止便抿紧了唇沉默着。
长生已经习惯了师父总是不喜欢多话的样子,但是这时候却也还是觉得他与平常有些不一样。
只是,到底是哪里不一样,小姑娘却看不出来。
不知不觉间,临江楼已经到了。
风退疾领着他们从一处少人的地方入了楼中。这临江楼说是楼,实际上面积极大,都够的上一个山庄了。身为三山之一长兰山主人之后,风退疾纵然不能修行所拥有的东西定然也是凡人不可及的。这楼中处处布置的风雅,看到这样的场景,谁也不会将它和下里巴的青楼妓院相提并论。
而临江楼也确实不止是简简单单的青楼,其内每一位挂牌接客的姑娘少爷们也并不是出卖自己的ròu_tǐ来讨客人欢心。他们都是在才艺方面有着独树一帜的能力,与其说是挂牌接客,不如说是客人们随他们的心情在被他们选择着。
正是这样,楼里没有别处的乌烟瘴气,白止才会同意长生跟着一起来见一见名扬天下的南琴白水仙。
按着风退疾的说法,白水仙竟然也是白朝皇室之人。不过,他却是真真意义上的白氏最后的血脉。毕竟,无论是白止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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