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章 言不尽之忧(1/2)
完了关于悕雪的事,沈行又目光放到了司马澄身上,虽然不上来具体是什么,但沈行还是察觉到了司马澄细微的变化。
就比如,过去,司马澄不会做毫无意义的事情,也绝对不会主动去做非他不可的事,整日面上泰然自若,却也是拒人于千里之外。
但今,司马澄却亲自抱着御酒进了门,还会因为羊洄卖起了关子,有了蹙眉这样的情绪。
沈行不禁感到欣喜,似笑非笑地上下打量了司马澄一番。司马澄被沈行看得心里发怵,微微蹙眉,道:
“沈大人,您有话便请直。“
被司马澄看穿,沈行便不再遮掩,道:
“我只是关心公子,陛下突然还归洛京,京城局势大变,璟王爷权衡再三,不得不让公子入宫,成为少君的贴身侍卫,护少君周全,但是……至始至终都没问过公子的意思。“
“璟王爷是我的恩人,我也相信璟王爷的为人,他什么我便会去做,没有什么悲喜之情。“司马澄淡淡地道。
沈行觉得司马澄就像断了线的风筝,执意要找到最初断线的地方却未果,现在只是随风而动,不知道自己将要去哪,但也不愿意择一处而栖。
对未来的迷茫抵不过忘记的可怕。
“伴君如伴虎,那公子在宫中可还生得习惯?“沈行接着问。
司马澄久久没有回答,沈行以为他不愿提起这个话题,便也不再什么,但过了好一会,司马澄忽然冷不丁地了句:
“好像,习惯了。”
沈行心中一惊,按照他对司马澄的了解,司马澄总会有意和周围的人和事保持一定的距离,所以他可以和司马澄谈古论今,却不能跟他闲话市井,就像他希望自己了无牵挂一般,所以他也不会让自己习惯一个地方。
但司马澄居然习惯了!
司马澄得变化开始让沈行有一丝担忧,比这些更让人感到不安的是——悕雪是女子。
这点,沈行是知道的。
当初,没有告诉司马澄,悕雪是女子一事,除了是对悕雪的试炼,为了让她扮成一个更“真”的皇帝,还有一点,就是沈行有些摸不透司马澄对女子的态度。
司马澄儿时在益州的封地,和就戍边的官兵们为伍,来了洛京,璟王爷不近女色,所以王府中鲜有女子出入,哪怕有女婢,也多是上了年纪的嬷嬷婆婆。
听之前在启封镇时,司马澄和当地县官家的大姐一同出游,最后却闹得不欢而散,但是,却可以和女扮男装的悕雪和睦相处。
纵览朝野局势,司马澄在悕雪衣冠回朝一事上,无可替代,沈行觉得要是让司马澄知道了,他若是不在意倒还好,但若要是心生不悦,那也只是在徒增整个计划的难度。
所以,与其被这件事情束缚了手脚,倒不如先避而不言,言不尽意,应该也算不上欺骗。
然而,至茨一番观察下来,沈行觉得司马澄似乎尚未发现这个秘密,但是,从刚才司马澄能看他穿的内心,就可以想象,司马澄在宫里肯定也能时常猜透悕雪的心思。
日子久了,又是朝夕相处,会不会……想到这里,沈行身躯一震。
当时让悕雪替弟回朝实属无奈之举,事已至此,沈行才决定,要让悕雪体会到作为君王的艰难,并且不断地提醒她,鞭策她,让她忘记自己是女子的身份,忘记那些儿女情长。
然而,至少从现在看来,悕雪做得不错。
司马璟从偏殿回来时,已经到了中午,沈行让厨房准备好了吃食,四人在食厅出相会。
司马璟赶到时三人纷纷起身,朝司马璟行礼,司马澄抬眸正好对上司马璟的目光,两人相视一笑,不像父子,倒是更像是多年不见,却志同道合的老友。
羊洄见璟王爷到了,就迫不及待地将司马澄带回的酒拿到了璟王爷的面前,道:
“王爷,王爷,您看,这是公子从宫里带回来的,叫什么……”羊洄一下子想不起那酒的名字,赶忙扭头朝司马澄挤眉弄眼。
司马澄知道羊洄早已迫不及待,于是走上前去,替羊洄解释道:
“王爷,陛下身体抱恙,不能举办中秋家宴,太后娘娘便替陛下向各位宗族赠予金桂酿成的琼酒,示共享美酒佳肴之意。”
司马璟看着那青白色的瓷瓶,轻轻抚摸了几下,不禁笑着道:
“这酒就给羊洄喝吧,我倒是更喜欢这个缥瓷的酒器。”
羊洄听了大喜过望,司马澄听到璟王爷这么,就想起了今早临走前姜公公所言。
“听这是陛下亲自选定的,临走前,姜公公还和儿子觉得这酒器过于素雅,与当朝子不符。”
司马璟闻声一愣,顿了顿,再次露出了笑容,眼中带着慈父的特有的温柔。
沈行听着也愣住了,他和司马璟默契地对望了一眼,这也是司马澄的变化,要是在过去,这样的日常事,在司马澄里就是百无一是云烟,瞬间便会消散了。
所以,若是一定要司马澄的变化是什么,或许是,司马澄是活得更像一个人了,是一个有喜怒哀乐、yù_wàng和感情的人,还有少年时期独有的气质。
在羊洄望眼欲穿的注目下,司马澄打开了金桂酒,桂花的清新混着谷子的醇香,气味四散开来,使人身心畅舒。
考虑到宗族里的女眷,金桂酒相较于平日的酒,其味则偏向甜爽柔顺,似乎不太适合羊洄这样的豪迈的猛汉,反而与沈行这样文人谋士更为相得益彰。
或许是司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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