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1/2)
勒痕,自缢和他杀是不一样的,自缢而死的人勒痕会从脖颈一直延伸到耳后,并且根据吊绳位置的不同舌尖位置也不同,但如果是有人刻意谋杀他人,那么勒痕一般呈平行状,不会交接。
付千的勒痕初看没什么问题,耳后发际处痕迹明显,确是自缢会造成的,这点行凶者想得颇为周到,但有一点凶手没能注意到——勒痕的颜色。如果死者是自缢,那么绳子勒住脖颈时血脉还在流动,勒痕一般会呈深紫色,但如果是死后故意制造的痕迹,则由于死者呼吸已经停止,血脉不通,勒痕会泛白,付千脖子上的勒痕确是深紫色,但耳后那段颜色却浅了不少,明显是人为加上去的。
普通人是很难接触到勒死的尸体的,能注意到勒痕形状的不同就可以算得上缜密了,颜色的差异大多人并不知晓,只有经验老练的仵作才能从中查得蛛丝马迹。
徐嘉刚才察看付千耳后时就发现了,虽然颜色断层得并不明显,但那原本消失于耳处的勒痕分明是被勒死者才会有的符号。
很明显,付千不是自杀,他是凶手选好的替罪羊,用绳子勒紧了,被堂而皇之地送到他们面前来,真正的凶手躲在幕后像黑夜中蜿蜒无声的蛇一样撩开毒牙,等着看他们这群跳梁小丑手舞足蹈,为轻易解开的案底欢欣庆祝。
既然如此,那便如他所愿。
所以徐嘉不动声色,看出徐嘉意图的周持也配合得默契,毕竟他们在明,凶手在暗,况且凶手选好了替罪羊,亲手替他们把这案子结了,这至少能说明一点,他不想把事情闹大,也就意味着他不会再杀人,毕竟没有那么多“良心发现”的杀人者会以自杀谢罪。
而只要他们“承认”凶手就是付千,那这件案子,多半会到此为止,不会再死人了。
付千的尸体已经先一步被运回了府衙,徐嘉和周持二人在路上将两人的想法交换一通,不谋而合,接下来便要想法从付千的尸体入手,但愿能找到行凶者遗漏的蛛丝马迹。
府衙大门外,周持意外但又似乎不那么意外地见到了一个人——昨日伺候了一宿今早把他胳膊枕麻还随意勾引他的谢见眠谢公子,戚飞正在一旁同他热切地交谈着什么,但谢见眠显然兴致不是很高,只时不时地点个头或者嗯一声,大概是为了给予戚捕快最低级的尊重。
戚飞那傻小子丝毫不觉,兀自在那扯着嗓子口吐瀑布,仿佛刚从深山老林里出来几年没和人说话了一样,嗓门大得隔着老远都听得清清楚楚。
“戚飞!”周持打断了戚飞自顾自的话茬,“尸体运回来就偷懒是吧?这么闲?”
戚飞这才看见周持,没明白他喜怒无常的老大为什么看起来一脸不爽:“老大你回来了!”
周持点点头,抱着双臂看向谢见眠,冲他扬了扬下巴,说道:“谢大公子,您不在客栈好好躺着,来我们府衙有何贵干啊,是丢东西还是被打了?”
谢见眠还没说话,戚飞活跃的脑海中霎时就浮现起了早上那道德败坏的一幕,心道自家老大不愧是干大事的人,晚上再怎么恩爱白天也能毫无人情,完全不为俗世牵绊,只是这谢小哥就有点惨了,痴心一片奈何郎君无意啊。
此时经过片刻的相处,自来熟的戚飞觉得他应该义气一点,老大再怎么厉害那也是老大的事,但既然交了谢见眠这个朋友,有些话还是要说一两句的。
“那个……老大。”戚飞鼓起积攒了二十多年的勇气,觉得自己义气得真像个临危不乱的勇士,“你们都……那什么了,就不能对小谢温柔点嘛……”
周持瞪过去:“哪什么?”
戚飞扛不住淫威,转身跑了,剩下的话随着萧瑟的风飘出了府衙威严的大门。
“你得对人家负责啊!”
周持:“……”
徐嘉一脸不解,求知若渴地看向周持,周持避开徐嘉窜着小火苗的灼灼目光,心累地觉得偌大一个府衙竟然就没个天真纯洁可爱的好鸟,尽是些唯恐天下不乱的麻雀精,一天到晚叽叽喳喳个没晚。
周持轻咳一声,决定还是先兴师问罪:“你来干什么?”
“我吗?”谢见眠用手指了指自己,“我不光今天来,往后怕是都要来了。你不想见也没办法啊。”
“为什么?”
谢见眠笑着抓了下周持的腰带,话音里的戏谑掩都掩不住:“从今日起,我就是府衙的捕快了。”
“捕头大人,还请多多指教啊。”
这什么情况?这小毛贼怎么就成了捕快了,他堂堂一个捕头竟然似乎是最后一个知道的,这是在同他开玩笑吧?
“我说了府衙不缺捕快,你是怎么进来的?”
周持上下打量着谢见眠,觉得这人全身每处都写着“权钱交易”四个大字,虽然捕快好像也没什么权力。
周持咬牙,恨恨说道:“真是有钱能使鬼推磨啊。”
“承让承认。”
“那请问你能干什么?体力好,能扛尸体?眼神好,能明察秋毫?还是脑子好,能发现别人发现不了的线索?”周持堵在府衙门口,认定了眼前这人就是个中看不中用的花瓶。
“嗯……”谢见眠想了想,慢悠悠道,“大概是我不要工钱?随便干点什么都是你们赚了。”
这样也行?
“就算这样,谢公子,你见过多少命案?无头尸见过吗?大卸八块的碎肉见过吗?整一个坑的骨头见过吗?”
谢见眠一脸无所谓,睁
第1页完,继续看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