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夜袭兖州(1/2)
王仙芝、黄巢准备已毕,克日出师,王仙芝、尚让亲率三万步骑草军开赴郓州。待王仙芝开拔之后,黄巢令胞弟黄揆带上数百人,多打“黄”字大旗,也向郓州而去,而他自己却和裘继带着八千多人,星夜驰赴兖州。这八千人多是轻骑,只带了一日的干粮和一些攻城器械。
王仙芝率大军径攻郓州首府郓城,濮州尚君长虽谨防北面,依然派了数千步骑增援王仙芝。王仙芝兵精粮足,把郓城四面围定,昼夜攻打。郓州刺史见王仙芝大军来攻,势如雷霆,一时间肝胆俱碎,震恐非常,又不敢擅离城池,只得向兖海节度使求援。
兖州瑕丘,兖海节度使齐克让正与众将商议驰援郓州之事。
齐克让道:“草军围困郓城甚急,我欲调任城、金乡之兵前去解围,诸将以为如何?”
话音刚落,只见殿下一人,起身而道:“末将以为,金乡之兵可以调用,不过任城乃是兖州西面屏障,万不可动!”
齐克让摇头道:“金乡离郓城较远,而且兵力有限,如果不调用任城之兵,如何济事?”
那人回道:“可是万一草军分出一路直奔瑕丘,没了任城相阻,兖州危矣!”
齐克让笑道:“草军不下郓州,如何到得兖州?况且王仙芝、尚让、黄巢等俱在郓城,尚君长又在濮州,还有何人敢来奔袭我兖州?”
那人还欲相争,却被齐克让喝退:“公不知‘唇亡齿寒’之故事么?若是丢了郓州,才是兖州之危!”
于是,齐克让传令任城、金乡两地兵马星夜前往郓城解围。任城守将郝固接到齐克让军令后,怒道:“任城乃是兖海西面门户,如何能撤掉兵力!”欲要不从,却被属下以“违抗军令罪大”劝住,郝固只得带兵出城。临行前,郝固布置妥当,又叮嘱守城将士,令其万不可懈怠,以死守城。
黄巢到金乡城外时,日色已晚,遥遥望见金乡之兵出城,心下欢喜。待其走远,黄巢率军悄悄架云梯,上墙头。此时金乡守城军士却都还在梦中,与周公消遣,轻易便被草军全部俘获。黄巢留下一部分人占住城池,不走漏一丝风声,率大军连夜奔赴任城。
魏尺木身负百家之学,对行军对阵也颇有涉猎,这次随军本欲大展拳脚,却不想黄巢毫无声息地便拿下了金乡,又感慨官军如此惫懒,如何不败?
待到任城,只见城中灯火通明,守备严密,城下城上都有军士巡视。
黄巢叹道:“到底是兖海屏障,防守这般严密,难道任城之兵没有调走?”
裘继目力远超常人,看得真切,言道:“不然,我看这任城上多竖旗帜,只是虚张声势罢了,大军已然调走。”
黄巢再向城上细看,果见军士略有不足,不觉点头称赞,就连黄贞也觉得裘继所言甚有道理。只有魏尺木心中不耐,他也早已看出这其中虚实,只是没有开口的机会。
裘继见黄贞赞同他,又接着言道:“就让冷长老带人制住城下的军士,然后我带人摸上城头,制住城上守军,打开城门,放大军进去。叔父以为如何?”
黄巢深以为然,于是冷烈与裘继一分为二,各带了些好手,直奔城下。黄贞觉得好玩,非要跟着上城头,魏尺木拗他不过,也只得跟上。当然,还有朱温。
冷烈等人身具武功,放倒寻常兵士再轻易不过。裘继、魏尺木等也都是身形利索之人,很轻松便摸到了城墙根下,一个个抛了飞天虎爪,卡住城垣,开始攀城。裘继却只屈膝一跃,足有二丈来高,至此已是极限。那城墙光滑,无处着力,却见裘继在即将下滑之际,双手向墙上一拍,便借力翻上了城头。魏尺木和黄贞看得真切,那落掌处的城墙上是一双凹下去的手印!这一掌与裘继之前那掌十分不同,虽没有什么气势可言,又几近无声而发,却将功力十足地从掌间打了出来。魏尺木、黄贞二人都是武学高手,见此便深知裘继这掌上功夫已是登峰造极了。
众人跃上城头,很快便制伏了城上守军,尤其是裘继,出手如风,敌人迎风便倒。
黄巢一夜袭取两城,尤其是拿下了任城,便等于打开了兖州的大门。大军休整了一番,再向瑕丘进发。
瑕丘城内,兖海节度使齐克让正与姬妾在饮酒作乐,赏舞助兴,忽听得城外炮响连珠,大惊失色,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府内众人茫茫不知所然,就在此时,门外军士来报:“节度大人,不好了,黄……黄巢他打到城下了!”
齐克让听得“黄巢”二字,刷的一下站了起来,惊道:“怎么可能!他人不是在郓城么?”
可听着城外的炮声,齐克让颓然坐倒,叹道:“老夫戎马一生,竟中了匪寇调虎离山之计!”
齐克让心有不甘,他料定黄巢兵马不多,于是披挂上马,亲自督战。
黄巢已经开始攻城,石炮冲车,云梯飞箭,一时间战场浴火。黄巢此番没有像之前那样偷袭,而是选择了正面强攻,四方围打。瑕丘乃是兖州首府,攻下它就等于占据了整个兖州。
黄巢所带之兵虽然不多,却都是精锐之师,战力极强。单家四兄弟与朱温都是一马当先,冲锋在前,裘继和诛唐会众人更是矫健无比。
魏尺木意气风发,与黄贞正纵马而进。在半道上,魏尺木远远瞧见草军的第一波攻势已被阻挡了下来,顿时血飘如叶,尸坠如泥。草军依然前赴后继,呐喊嘶吼,忘乎生死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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