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九章(1/3)
待众人回神过来,她故作正经地轻咳了两声,以一种温柔又不容拒绝的语气缓缓道:“我有些事想和叶宗主商量,诸位先去外头坐坐可好?”待人三三两两地离去了,临走前那孙若还朝着这边投来一眼,她只端着架子颇有风度地报之以一笑,并未过多言语。
待叶青合上房门,她才从床上下来,想坐上那方桌子喝口茶,起身时脑子却有些混沌,大抵是睡多了的缘故,亏得叶青扶了一把才没又躺回床上。抿了一口杯中清茶润润嗓子,任得嘴中弥漫一腔茶香,她心底舒服地喟叹一声,忽地又想起年少时与叶青下棋的时候。柔荑轻描淡写地摆弄着茶盏,她垂下鸦睫,淡淡地开口:
“许久未与你下棋了。”
顿了顿,复而一声叹息。“以后怕是也无甚机会了。”将手中把玩的空茶杯置于桌上,她起身走到窗边,负手看向窗外,像是酝酿良久般掷出一句:
“钟璃络会见沈皇一事你也应当知晓了,如此一来,你也该猜得到我来找你的目的。我也知道你向来不喜参和宫中之事,此番……不过想要知道你的答案。”顺道,找你下下棋。
最后这一句她没有再开口,心想,或许这是最后一别,便没有必要再将这些轻若无物的感情放上台面,他们走的路,从来都不允许这些可笑的交情存在。她眼神黯了黯,只是站在她身后的叶青没有瞧见。
其实他还未开口,她已知晓答案,准确来说,是他们彼此都知道。
“她也是落冕学院三年级生啊……”
自那日书楼一见已过了几日,还帕之约他倒不甚在意,不过一块帕子罢了,无可无不可。只他着实没见过这样好玩的人。自幼浸淫于之乎者也的家庭中,连家中小厮都以无言为贵,每日木木讷讷如毫无波动的机器人,只知做好本分之事,他本以为人们大多如此,那回一见却知从前生活着实无趣,不由得艳羡那姑娘的一身洒脱。
思及此处不由得一笑,环顾四周无人,抱紧怀中书籍,快步向那边的湖边奔去,在自由的风中去领略羽族滑翔的快感。然后他俯倚在灰石雉堞上,等待剧喘退潮。松枝的清香沛然注入他腔中,他始觉腹中空空,但同时感到四肢富于弹性,腹中空得异常灵利。
怎么会这样了呢。天龙剑吐刃,天狼弓拔刀。
双方具有杀意,亦有杀心,出的也具是杀招。可,就是不下杀手。
“真是难看啊,二位。”
天上有声音悠悠飘落。但在听到声音之前,手中之刃已被人捏着。
杨墨澈不着痕迹的摇了摇头,暗道总算是有人出来制止了。
虽然不是殿上那几位,但总好过真的互捅一下,犯不上演的那么真。
“这师叔。我两人早有生死一战之约。宗门面子不可弃之不顾,规矩可也未落到空处。”
然后他迅速的眨了几下眼,示意对方这只是演戏之举。据他师尊所说,这位师叔可不是什么耿直之人。
只是,做戏仍然要做全套的。杨墨澈从苏墨竹手中抽出弓上之刃,像是不情不愿的拱手应声“弟子知错了”,然后看着李轩逸,冷哼一声,跃下台去。
接着,他牵着杨玖兰的手转身就走,回去大殿之上,好似再不屑于此地多留一分一毫。
杨墨澈边走边在杨玖兰耳边传音道,因为走在最前面,自然无人可以看见他的口型。
“走走走,这边打不起来了,我想大殿上已经快要分出高低了,咱们回去看戏。”
“晚了,可就来不及了。”
白发的少年挤眉弄眼着,撸了一根串。
若有金乌飞过,羲和鎏金的车轮合该正吱呀转动,日头端端正正悬在高高天幕,光泽普众生,是要以大地以华裳。我走珑珍,青木繁盛,奇花烂漫,软红娇绿织作人间仙景。我若要寻仙,是否还该抖振下衣襟红尘,掸落俗世土,在焚香三拜。
闻那一声疑问,一霎间是有些惊了,这么快便被抓个正着,这会儿得恼着该如何解释。抬眼见个银光团成的球儿直直窜来,鼓鼓胖胖小小个儿的一团,没来由心头就给像猫儿肉绵绵的爪子不着力挠了下,酥酥麻麻痒痒。
“我就是逛逛。”
我笑去答他,也伸指微微戳停那浮在半空的球儿,倒也不痛不痒。该是珑珍谷的娃娃吗,站停的小人儿个子也不太高,白白嫩嫩好似冰雪来揉成,不知是谁家幺儿,该是个放在心尖尖上头来疼的。那双眼也是清澈得透亮,像极了鹿儿湿漉漉的圆眸。
“我扰了仙地清净,小仙官要罚我么?”
芸芸众生彼于此间,合十缄默放空,玉莲生澹泊,无旁骛之界只留清风过云烟。浊与清子母相权,汰留精粹,糟粕不就。掷地有声冲击头首,她蓦地后靠,竹椅的枝穿插引绳棋布,罄竹折腰散香,萦绕鼻梁。青冥只当万物为刍狗,有前人修那乾坤路,后辈得青石台阶上谆谆教诲。
意识育人,博学得习。不闻机杼爬心床,耽溺于悠悠混沌,皈依的精神像扑朔之蝶,纷飞而捉摸不定。她遂提霜白脖颈后三角集中精神,她吁口长气,这是玄虚精神,从不让人易握于手。石潭灵鱼的游动亦不及其变化之快。那石青海洋铺开,包容万物,蹁跹的小人儿飞舞其中,飞仙遨游。
宛如沉水压下的威压在一瞬间,如经文宝物砗磲的重压似乎点化了人儿,在离去时倾灌了菩提研的水。湿了的卷儿凌乱交叉,是春雨绵绵下的细柳缠绕,那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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