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月光下的云海》(1/2)

房间很大且空荡荡的，像乐器只有一架钢琴、一套标准架子鼓、一把吉他，这也是为什么很多考生需要自带乐器的原因。

房间里有七八位考官，有男有女、有华夏人也有外国人，年龄大的，看着得有五六十岁了，年龄小的，也有二十出头。他们算不上严肃，尤其是外国人笑容满面的。

卜朽不紧不慢的进来，面朝考官们轻轻鞠躬，道：“各位老师好，我叫卜朽，今年17岁。”然后，又用英语重复了一遍，他的英语口语还行，勉强能听。说完，他就面无表情的站好。

坐在最边上的那位年轻的华人男性考官拿起桌子上的申请表，眉头一皱，也不知是哪里不满意。

他问：“卜朽？临安人？”

卜朽点头，回答：“是。”

然后，这位华人考官把申请表朝着旁边递过去。

然后他看着卜朽，不客气的道：“你就是刚刚昏倒的考生？还没面试就这么紧张，既然没做好心理准备，就不要来面试！”

卜朽耸了耸肩，心想：“怪我喽？”

申请表上有他的照片，表在几人手里传了一遍，最后又回到华人考官的手里。

华人考官语气生冷道：“你可以开始了！”

“不是，我还没看例子了！”卜朽一愣，考生在面试前的15分钟是可以复习阅读例子的，然后才会被要求在面试中根据乐感播放出这些例子。

“行了，反正你也没做好准备，如果在这里晕倒，就丢脸丢大发了！”华人考官淡漠道。

卜朽有些生气，道：“你这……”

“快点吧，外面还有不少考生等着面试！”华人考官不耐烦的打断。

卜朽耸耸肩，不再理论，反正自己刚刚乐感正好提升了，想来过个面试应该不难。

坐在华人考官身旁的一位年轻金发碧眼美女考官，边低头看申请表，边将视线停留在有些坏坏的卜朽身上，对她来说这种东方男子特有的优雅和一点坏坏的气质是种从来不曾接触过的神秘存在，虽然他还只是个大男孩……

她听不懂华人考官与卜朽的对话，但她发现他竟然不做准备，选择直接开始考试，不由的出声询问。

还不待他用英语解释，华人考官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不悦道：“你有十五分钟的时间看例子，快点看吧！”

卜朽挑了挑眉，嘴角微微上扬，道：“不用了。”

“这可是你自己说的！”华人考官说完，又转头向旁边的美女考官小声的说着什么。

她听着，诧异的望着卜朽，最后点点头。

乐感提升果然就是不一样，第一关视觉阅读，卜朽没有任何迟疑和差错，看得考官们连连点头，就连华人考官也是愕然的望着他。

华人考官压根就不想让卜朽进行面试，第一关视觉阅读就想把他刷掉，不是刻意的针对他，只是在听闻他刚进考场时就因紧张出了问题，心里有些不痛快，想着还没面试就这样，真的面试岂不是会出大娄子？这要出了问题，会直接影响外国考官对华夏考生整体的印象，出于这种考虑，干脆让他知难而退，才如此成心刁难。

而当卜朽很快根据考官要求，镇定自若的播放出第一条例子时，华人考官就显得很意外了。

当卜朽完成所有的例子，华人考官就一脸骇然了！

“这……全对了？！”他很吃惊，全对不可怕，可怕是对方是在没有看过那些例子的前提下，对于一个考生来说，就有些恐怖了！

当然，其他考官同样也是有些吃惊！

刚刚卜朽放弃15分钟复习例子，他们还很诧异，觉得他是不是有点失了智，现在看来，人家是胸有成竹，压根没把那些例子当回事！

而第二部分耳训练，考官给出的所有音，卜朽都是瞬间说出音程以及和弦。

“绝对音感？”那个金发碧眼美女考官小嘴微张，惊奇的问道。

卜朽点头，这可是加分项。

果然，其他几位考官也都惊喜的看着他，因为拥有绝对音感的人实在是太少了，而拥有绝对音感的人在音乐上的成就却又很惊人，圣桑、莫扎特、贝多芬，哪个不是能震动音乐世界的人！

华人考官面色有些复杂，很想站出来指着卜朽的鼻子质问：“你丫的顶级乐感加绝对音感，怎么可能还会紧张？摆明了坑我啊！”

当然，拥有绝对音感确实是一件让考官们惊喜的事情，但这并不能让他们直接给出offer，还有第三部分。

外国妞考官，笑眯眯的看着卜朽，用英语道：“好了，接下来看你给我们带来的作品，你没有带乐器？那你是唱歌还是钢琴？或者架子鼓？”

“钢琴，一首原创钢琴曲。”

外国妞考官又笑笑，道：“那你开始吧，我很期待！”

卜朽笑笑，然后走到那架钢琴前坐下，略微停滞了一下，似乎是在思考什么，而所有考官的焦点全部都放在这个陌生的英俊青年身上。

他敲敲脑门，关于面试要弹奏的作品，他考虑了良久。主要是脑子里的好东西太多了，如果仅仅是一首流行音乐，会不会不被重视？但是如果直接拿出一首古典钢琴曲，比如贝多芬大师的《悲怆》，表现出ròu_tǐ和精神上的种种痛苦、恐惧、忍让、敬畏，再到生命的升华，显然又不是这个年龄阶段的他能够写出来的。

“那就这一首吧！”

……

多年以后，妮可·罗斯都记得那样一个下午，一个冬日暖阳的下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