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三章: 孤城难守(1/2)

就在张卫和主薄阎圃商议如何逃出樊城的时候，在程昱的府中，程昱和副将李通这时也在谈论张卫。

李通问程昱道：“大人，汉军一直都是在主攻西城，您让张卫在西城驻守，一旦他有投敌的心思，樊城恐怕是难以守住。”

程昱手里捧着一盅清茶，他端着茶盅轻抿一口茶水道：“次元，经过两个多月的苦战，樊城如今只剩下数千可战之兵，这其中有近一半的士卒都是张卫的部曲。我命张卫驻守西城，就是想要利用汉军来一点点地消耗张卫的部曲，他的部曲损失越大，投降汉军的可能就会越小。”

李通：“大人，我担心他的部曲折损严重，会让他心生不满。”

程昱：“两害相权取其轻，即便这么做会让他心生反意，也总比让他保存实力，最后反而对我们构成威胁要好很多。”

李通想了想道：“大人，曹仁将军让您率部从樊城撤往上庸，您为何非要拒绝突围？”

程昱道：“次元，此次如果让汉军轻易地就攻克襄阳和樊城，那么他们接下来肯会出兵攻打上庸三郡，然后就是进兵汉中。可如果我们在樊城坚守得越久，对汉军的士气打击就越大，最后即使他们能攻下樊城，再想要攻打上庸三郡也会心生忌惮。”

李通点头道：“末将明白了，大人是想死守樊城，为主公在汉中站稳脚跟赢得时间对吧？”

程昱笑道：“你说的不错。”

顿了顿，程昱又道：“次元，一旦樊城城破，你要立刻突围前往上庸，协助夏侯将军死守上庸三郡。”

李通神色凝重地道：“大人，即使是城破后要突围，我也要保护您一起突围，我若是弃大人不顾，一个人突围返回上庸，让我有何面目去见夏侯将军。”

程昱听完李通的话，只是笑了笑，也没有再相劝，他已经抱定与樊城共存亡的决心，此刻也无须告诉李通自己的打算。

二人又商议了一番守城的事宜，李通这才起身告辞。程昱送走李通后，叫过来自己的家将问道：“今日张卫那边可有陌生人出入？”

家将道：“回禀主上，据张卫身边的人向我禀报，张卫并没有与外人接触，只有他的几个亲信部将和他有过私下的接触。”

程昱略一沉思道：“他的部将是同时去见他的吗？”

家将摇头道：“不是，是在守城之后，分别与张卫交谈了几句，似乎是对他们的部曲在守城的战斗中折损严重心怀不满。”

程昱叮嘱家将道：“你让人严密监视张卫的动向，一旦有异常，立刻前来向我禀报。”

家将答应一声，随即又小声地问道：“大人，李通将军那边要不要也派人…，”

程昱摇摇头道：“李通将军很早就追随在主公的左右，深受主公的信任，若是连他都想要投敌，这樊城不守也罢。”

“诺。”

…

次日上午，吃罢早餐，汉军聚集在城外，准时对樊城发起进攻。

汉军一如既往，主将高顺亲自指挥主攻西城，而南城和北城有张济和赵云负责指挥攻城。

西城的城楼上的了望台上，程昱手扶拦杆默默地注视着城外汉军的军阵。

随着战鼓声响起，一千多名先登死士手握盾牌，抬着云梯冲向城墙，就在这些先登死士的身后，数十架投石机被汉军士卒推至城下的一箭之地外。

过不多久，犹如雨点般的石块猛烈地砸向城头，紧接着，从汉军的军阵后面，五架体积庞大的吕公车被汉军士卒推了出来，一点点地向着城墙移动。

随着吕公车靠向城垛口，投石机停止了进攻，代替的是强弩手对准城头射出密集的箭矢。

一架架云梯勾住城垛口，先登死士们冒着箭矢奋力顺着云梯向上攀爬，时不时就有一二个士卒从几丈高的城头摔落下来，有汉军的士卒，也有曹军的士卒。

这时，那几架吕公车的踏板也落在城垛口，从吕公车里冲出一队队身穿鱼鳞甲的精锐士卒，他们一手举着盾牌，一手拿着环手刀，快速向城垛口冲杀去。

躲在城垛口后面的曹军立刻探出头来，手举长矛刺向迎面冲过来的汉军士卒。也就在这时，吕公车的箭孔之中飞出数十支弩箭，一起射向城垛口。

曹军士卒们连忙闪躲，躲得慢的立刻中箭栽倒在地上。几名汉军士卒趁势冲进城垛口，与后面的曹军撕杀在一起。

汉军一上来就攻势如此的凶猛，倒是让程昱心中有些忐忑不安，他感觉汉军今天的进攻有些异乎寻常。

程昱身边的家将道：“主上，汉军攻势如此的猛烈，我们要不要派兵前去支援张卫将军？”

程昱摇头道：“再等等，目前张卫还能顶得住。”

程昱话音刚落，躲在城墙的藏兵洞里的曹军纷纷冲上城头，对吕公车上冲过来的汉军展开反击。

冲上城头的汉军士卒必竟人少，被人多势众的曹军一阵猛攻，逼得他们又退回到城垛附近。就在这时，十几个身背着小陶罐的汉军士卒从吕公车里冲了出来。

程昱一见，脸色大变，他立刻下令道：“快，快传令给张卫，让他下令将援兵立刻撤回来。”

“诺。”一名侍卫领令之后，快步跑下了望台。

只是，那些汉军可不会等他前去传令，他们冲到城垛口，解下胸口系着绳索的小陶罐，奋地扔向冲过来的曹军士卒。

随着陶罐落地，从吕公车内快速射出几支火箭，火箭落地，嘭地一声点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