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七章 一箭绷弦(1/2)
这厮年纪不过二十出头样子,竟敢说闭门苦读了十年兵书,然后他还能舔着脸说自己根本不认识秦良玉。
那你都认识谁呀?直娘贼的研究的什么兵书?先秦的竹简吗?
堂堂之兵正正之师,社会大哥一般摆队形谈判,然后赢得就成春秋五爸了?
大明末年,习武之人必读戚继光兵法,必识秦素贞大名。
对了,秦素贞的大名,就叫秦良玉。
“原来这样啊,那么属下便跟守备大人说一说这个马门秦氏。
“此人的名头可太大了,军中传说,就算是当今皇上的父亲,太宗大汗他老人家,见到秦良玉都是掉头就跑。”
这厮对皇太极的英明神武不屑一顾,称呼也乱,还太宗大汗,到底是称帝还是称汗呢?
他又继续道:“就别说什么罗汝才张献忠之流,碰到她根本想跑都跑不掉,被秦良玉一次次打得跟孙子似的。”
“此话当真?”李广泽白毛汗都吓出来了,也不知道解答这位是在劝慰还是故意给他添堵来了。
“当真,必须当真啊,大西军两次差点儿被她灭掉,战场就离沅州不远啊,属下几个原来还是沅州的驿卒,勉强算是混迹军武多年吧,哪里不知道她的名号?”
“大明的驿卒,不是崇祯皇帝刚一登基,便全部撤销了吗?
你们是在哪儿当的驿卒?”
貌似守备大人的关注点一直不对路啊。
属下几个尴尬了,守备微微点头。
啊,他明白了,原来他们和自己一样,都是胡编乱造的履历,以前保不齐,他们就是跟同行李闯混的,估摸着连连被炒鱿鱼都是一起。
旁边一位属下看到有同行说漏嘴了,马上过来解围道:
“守备大人,咱们还是说重点吧,人说这个秦良玉呀,为人饶胆智,善骑射,兼通词翰,仪度娴雅。”
“对对对,王百户说的没错,还有人说她驭下严峻,每行军发令,戎伍肃然,你看人秦良玉这支明军的纪律,果然和左良玉的明军就是不一样啊。”
“她的所部号‘白杆兵’,为远近所惮,这个远近,自然也包括沅州。”
众人七嘴八舌,无非说得是秦良玉这个点子实在扎手,劝守备大人麻溜带着咱们风紧扯呼齐活儿。
然则令所有人意想不到的是,守备李广泽竟然手扶着垛堞不动如山。
众人心中捉急呀,守备大人却依旧淡定默不作声。
每逢大事有静气,毕竟出身世家,看来李家这湖广第一大族,十几代的积淀,子孙侵染良多呀。
有人暗自对李广泽的淡定竖起一根大拇指。
不多时,明军开始攻城了,这时李广泽虽依然没有发布任何指令,可只要他能往城头上那么一戳,便是给所有沅州守军服了一颗定心丸。
不过战局一开,弱势一方可不是只有信心便够了的。
李广泽的部众也并非全是乌合之众,少数几位参加过明末乱战的部众,开始不等李广泽的军令,各尽其责起来。
有人开始指挥城头的弓弩手放箭射杀扑上来的广西军。
侯性身披一挂重甲,手拿一柄青锋宝剑,还有一面长牌,这长牌还是他自己刚刚拿毛竹diy的。
他的一双绿豆眼从长牌后面偶尔探出来,小心翼翼指挥着一千士兵前冲,口中说着:别管我,你们上。
秦拱明手持一张铁胎弓和两个箭囊从他身边路过,难掩一脸的鄙夷。
“我说侯总兵,这里距离城墙还有两百多步,怎么,这就不肯向前再挪两步了?”
侯性的喉咙咽了咽,他一向是输阵不输人,就算是怕死,也不会写在自己脸上。
“秦二将军误会了,我这是在观察敌情,捕捉守军防守的薄弱处。”
“哦...”秦拱明颔首,“那侯总兵就多观察观察也好,罩子放亮些,看好了秦某人如何破城。”
侯性根本不信他说的,攻打一座城池,哪那么容易?
何况这才头一次冲锋,你便大言不惭说要破城?
看着秦拱明的背影与他渐行渐远,却离沅州城越来越近,侯性不但自己不敢,还为秦拱明心中捏了一把汗呢。
心说:这人不错,就是太过吃才,还不长肉,话也没谱了些个,还没有自知之明。
站在距离城头百步距离,秦拱明把手中的两个箭囊信手扔在了地上。
这是他的备用箭囊,他的左跨和背后还各有一个箭囊,分别有几十只箭。
他带来的弓箭手也纷纷在他身前十余步停了下来。
秦拱明试了试弓弦,对他们说:“首要目标是敌军将领,守军弓箭手次之,手拿挑杆或是滚木礌石者再次之。”
这是秦拱明为他这队弓箭手设定的目标先后次序。
眼见广西军十人一组扛着云梯从弓箭手身边掠过,城头守军也马上行动起来。
一名守军的弓箭手从垛堞中漏出头来,弓弦刚拉开一半,秦拱明的铁胎弓便是一箭绷弦。
那根羽箭因为速度不是一般的快,竟划出一道诡异的破空声,犹如一条白练,直奔守军弓箭手的眉心。
弓箭手中箭后未及发出哼声,便是目光一滞,魂归九天外了。
他如棺材板一样直挺着后掠倒地时,身边人才发现,这一根羽箭竟然将他的头颅直接穿透。
“杀!再杀!”秦拱明每一声‘杀’字出口,雕翎箭都如同一杆投枪般,重重射入一个敌人的头颅。
那些敌人中箭后,也都像僵尸被贴上了镇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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