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 解决正事要紧(1/2)
姜筱璕的灵魂被牵扯着进了轮回镜,然后跌落在一座院子里的青石地上。
她还没有分辩清楚自己到的地方是一个什么所在,就听到一个年长男人苍老暗哑的嗓音响起:“赵逍鸿,这就是你说的,可以重振姜、赵两族的人?”
姜筱璕闻声抬起头,对上一张精瘦的老脸。不,应该说是一张老人的脸。
老人头发灰白,脸极为瘦削,年轻时定然常经日晒,肤色暗沉,同时泛着怪异的惨白,淡眉慈目中蕴晗着识人的精明。蓄着一撮短而硬的山羊胡,深陷在眼窝里的那棕褐色的眼,正目不转睛地打量着她,眼中带有明显的疑惑之色。
只听得老人说道:“老夫也不知道。老夫只是通过演算,窥得一丝天机,方才用这储积着姜、赵两族人精血的血玉,引得离恨天的一滴离恨水,将她魂魄牵引过来。”说话间,嘴里似在默念着什么咒语,手里晃动着一枚玉质通透、玉色鲜红如血、盈盈欲滴的玉环。
随着他手上的玉环晃动,姜筱璕只觉得心尖一阵刺痛,一滴血自她的心尖飞射入那枚玉环,将那枚有九成血色的玉环染了个通透,连最后一点淡青色都变成了红色。
“你看、你看。”瘦削老人晃动着玉环,激动的朝他身后的另一个老人喊去,“姜泽祁,你看,血满了。没错,应该就是她。”
被称为姜泽祁的老人,与前一位瘦削的老人明显不同。这位老人有着一张表情严肃又方正的脸,头发梳得十分认真,没有一丝凌乱,一根根银丝在黑发间清晰可见。微微下陷的眼窝里,也有一双深褐色的眼眸,深遂无波,透露出他的睿智和沉稳。
但有一点,他与瘦削老人极为相似,那就是他们的脸色都透着怪异的惨白。
姜泽祁就着被他称为赵逍鸿的老人的手,看向他手里举着的那枚玉环。的确如赵消鸿所说,那枚玉环如今整个都变成了血色,不掺有一丝杂色。
他不由得再次打量了一下半伏半坐,还保持着跌落于地上姿势的姜筱璕。看了半天,心里还是止不住地腹诽道:“真不知是从哪里找来的这么一个‘破人’,破成这样,真的能帮已遭灭族的姜、赵两家重振吗?”
的确,现在姜筱璕看起来真的就是一个‘破人’。
那唯一一件罩着灵魂的外袍上半身虽没有明显的破损,却留下了许多她在枉死狱受刑时的鞭痕、血痕、以及锁链束缚的锁痕;而下端袍裾处却都毛了边,拖着如流苏一般的布条……枉死狱的鞭也不知是拿什么做的?抽打时,灵魂痛得颤抖,衣袍却未有半私破损。
那被称为赵逍鸿的老人转过身来,看向姜筱璕道:“姑娘,你叫什么名字?”
姜筱璕哑着嗓子答道:“我姓姜,名叫姜筱璕。”她的嗓子在前面哭喊时,已经沙哑。
“什么?你也姓姜?也叫姜筱璕?是哪几个字?”姜泽祁有些不太相信地问道。
“美女姜、箭竹筱、次玉璕”姜筱璕艰涩地答道,她的嗓子有些疼。
这是读中学时,有一天跟同桌拆字时,拆到自己的名字,便是这般注解的。她没问过父亲在给自己取这个名字的时候,是怎么想的,想要一个怎样的愚意。这是她对自己名字的自我理解和解释。
姜泽祁听了姜筱璕的回答,愣怔了一下,旋即眉头一松。一直板正严肃的脸色隐隐缓了一些紧崩之色,自语道:“这样说也不错。”
赵逍鸿轻拍了一下姜泽祁的肩,说道:“现下可是信了?天下怕是没有那么巧的事吧!”
姜泽祁仍是固执地摇了摇头,道:“一个名字而已,同名同姓者不知凡几。”
赵逍鸿见他仍不肯相信,便道:“你这老儿,心里怕是还存有一丝侥幸吧!”
姜泽祁脸带一丝愠色,道:“是又如何?”
赵逍鸿不由得叹了一口气道:“当年,姜宏恩想要在仕途上走得顺当些,便想搭上你北武姜氏,把他的名字记入你这一脉的宗谱。你一点情面都没留的拒绝了他,他如何能不怀恨在心?如今他已派人去了灵隐寺,只怕我赵家的丫头,你姜家的媳妇和你那嫡孙女已经在来这的路上了。”
姜泽祁本就无血色的脸更加惨白,颤声说道:“灵隐寺自两百余年前转为我姜家的家庙,世人知之者甚少;此后在司马氏的刻意引导下,龙隐寺香火鼎盛,世人渐渐只知龙隐寺,不知灵隐寺;近百余年,还知有灵隐寺者几乎没有。自灵隐大师归去后,灵隐寺便不再召和尚坐庙,近百年来,更是只有我姜氏族人中与佛门有缘之人守庙。我姜家内眷族人祈福、还愿多去灵隐寺。筱璕与她娘去灵隐寺祈福,我姜家亦无人对外说起。昨夜祸起突然,我只道她母女二人逃侥幸得以逃脱。姜宏恩如何得知灵隐寺?又如何知我姜家儿媳与孙女在灵隐寺。”
瘦脸的赵消鸿道:“姜宏恩本是不知的,要怪就怪你那小儿子姜瀚东多事。”
姜泽祁不解地问道:“此话怎讲?”
赵逍鸿道:“昨晚黑甲兵围府之时,你那小儿子命一小丫头从狗洞爬了出去。姜宏恩围的街,故意放走了那个小丫头,一路尾随而去的。”
姜泽祁终于忍不住,愤然地怒骂道:“狡诈的奸佞小人。”忽而转头看向赵逍鸿,问道:“姜家的事,我这当家主的都不知道,你是如何得知的?”
赵逍鸿抬起右手,比了一个手势,说道:“我会算。”
姜泽祁白了他一眼,不置可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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