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三章 密室(1/2)
看着平静的湖面只余下一圈一圈的涟漪,很快就在湖面上荡开再也寻不见一丝踪迹。谢安感觉自己的心也似这般有什么消散不见了,虚手握了握却什么都不能抓住,心底突然空了一块。
既然死了一切就算是尘归尘土归土了吧,也没有什么再能计较的了,谢安心里想着但目光却不自觉怅然若失地盯着玉盒消失的地方。
往回走去,他现在已经极不适应在光亮的地方出现,他本该永远地留在黑暗与绝望之中,刚走了两步冷风拂面而来,他听到了风吹过湖面荡起涟漪的声音,毫不犹豫返身跳入了湖中。
他就像一条鱼一般,跃进了湖中就消失不见,约一刻钟后一个浑身湿透的人才慢慢爬上了岸,更似一条鱼上岸后如同死了一样无敌地趴在岸上,下半身还泡在水里,手里紧紧攥着一个玉盒。
冰冷的湖水从发梢低落下来,谢安看上去从未有过的狼狈,视线之中突然出现了一双男人的脚,谢安瞬间收起了脸上的所有表情。
“既然舍不得,又何必要扔?”
谢安强撑着站了起来,被湖水打湿了的衣服紧紧贴在身上,将他精瘦又不失力量的身材显了出来,他冷毅的脸上没有丁点血色,伤口渐渐沁出了血。
“我的事不用你插手。”
季修晏笑得像只得逞的狐狸,“那自然最好,不过我建议你下次不要再口是心非,这次只是个小小的盒子,下次又说得准会是什么?”
谢安不说话,一双墨眼直直地盯着季修晏。
“不用你提醒,我们之间只有交易,别多管闲事。”
“既然你这样说,那现在便走吧。”
“现在?”谢安眉毛纠结在了一起,就他们俩外人,难道还想堂而皇之地硬闯谢家不成?
“现在。”
谢安对季修晏的了解仅仅是武学上的,对他的人所知甚少,此时看着他镇定的样子对这个人更加地不了解这个人。
他不是什么不干脆的人,既然和季修晏达成了一致,顷刻间便将刚才的情绪从心中挥去,将玉盒放好缓缓道:“谢家虽然今时不同往日,但好歹曾经是个赫赫有名的世家,这样贸然前去有些不妥。”
“这些你不用担心,你要做的只是找到密室。”
谢安明白也没再多说,跟了上去。
到了谢家之后,谢安怔忪地看着这个自己曾经长大的地方,饶是他这么些年在外经历那么多,此时心里说不出的难受,物是人非物是人非,自从师父死后就再未踏足过这个地方,发誓再也不会回谢家再也不见那个人,再见时便是你死我活之际,谁知今日又会这样光明正大地进来。
他不知道季修晏用了什么法子,他昨晚将密室的路已经告诉了季修晏,短短一夜之间他们竟然在谢家走动竟如在自己的地盘上一般,一路上几乎见不到什么人影,顺利的不可思议。
谢家的密室在祠堂,但季修晏要找的那个是谢澜的,谢澜当初了为了悼念谢尘衣母亲特意将密室修在了谢尘衣母亲曾经住过了梅园,谢澜已死多年,梅园早已无人打理荒芜一片。
好在现在的谢家人也没想着将梅园给拆了,梅园里此时只有院子里争相生长的树木看得出生机,谢安的目光不禁落在了一株垂枝梅上,他对谢夫人只有点淡淡的印象,谢夫人当年养病就经常坐在树下,有时候会抱着谢尘衣,他就在一旁跟着师父练功,冬春季时梅花偶尔会落到谢夫人头上,年幼的谢尘衣还会调皮地去将其摘下传来咯咯的笑声。
而现在无人修剪的梅树长得高大但再也以前的那种秀丽娟雅,这也将谢安从回忆拉了回来,面色更是沉如水。
狠狠地将那些回忆从脑海中挥去,大步跨进了房中,谢澜在妻子过世后依旧时常会过来这边,后来便在此修了一个密室,知道的人也不过谢尘衣和他,这么多年他早已就谢澜视作了自己的父亲,谢澜亦是将他当成亲生的孩子对待。
房间里的陈设也一如往常,谢安狠狠地舒了一口气,没有人知道他刚才多怕进来看到和记忆中不同的梅园,谢澜将这里视若珍宝,他也是一样。
身边有季修晏,不是什么回忆往昔的好时候,更何况他现在根本用不着回忆以前的事,只是认为触景伤情罢了。
他要说的昨晚已经和季修晏说了,季修晏也不想搭话,现在两人就静默地在走着,季修晏稍微慢谢安半步走在后面。
谢安轻车熟路地找到了密室所在的房间,房间内已经堆了厚厚一层灰尘,一走上去便留下了深深的脚印。
找到了藏在暗格里不起眼的机关,只听到轰轰两声底下机关启动的声音,房间内沉重的案几下的地板突然转动了起来,带着案几一起离开了原地,露出了下面的真面目。
地板下是一条向下的楼梯,地板一打开,悬在壁上的灯盏倏地亮了起来,谢安不看季修晏径直走了下去,季修晏脸上没有波澜,手上微微一动,房间里的脚印忽然就消失了,这才静静地跟了上去,待两人都进去后,案几又回到了原位。
谢安走在这条楼梯上脑海中不停地想着季修晏说的话,他还记得谢澜修这个密室时,说过一句话:以防万一,他要防的到底是什么万一,是不是他那个时候已经知道了什么,才提前准备了这间密室。
谢澜死的时候他守在谢澜身边,他知道谢澜是为人所害,但谢澜却一直让他不要追究到底是谁,甚至还让他发了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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