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子(1/2)

“喔，你很努力了，居然出乎我的意料移动了些许……”丹尼尔的意识再次印在夏尔里克的灵魂之中，但是距离上次留下的痕迹，他已经偏移了很大一段距离，“用你我都理解的话语来说，神觉得你有资格和能力接受一部分知识。”

“接受知识……”夏尔里克试着继续挪动自己的位置，但无论如何他那像是一团烂泥的灵魂却始终也不愿意向前行进一点，根本没有屋里规律的外界只能由夏尔里克的意识强行构造出类似的物理规律，然后在自己的已有范围内挪动，“怎么个接受法？”

“以你现在的灵魂强度的话……”丹尼尔传递给夏尔里克一个大概的范围，“你会扩张比之前巨大两万多倍吧，期间你会经历对比坐标的改变，会对你的意识造成一定程度的改变，不过你也不用太担心。”

“什么时候开始。”夏尔里克感受到由自己创造而出的规则逐渐处于稳定状态，但是那些破碎的规则根本没有组成该有的世界属性，毕竟它们只是模棱两可的“我挪动就会移动”“我向前走就会产生位移”。

“你现在所创造的规则只适用于人类，显然你还需要更多更加广阔的规则，这些规则在神之庭院和父神之梦中都有分布，”丹尼尔的声音似乎在某个瞬间变得嘈杂了一点，那短暂的破音之中隐藏着其它的无数个额外的声响，让夏尔里克的灵魂一颤，“当然，我只能给你一个框架，作为人类的灵魂，你还是太弱小了。”

骤然间，丹尼尔的身体化作了光束，向外界的夏尔里克灵魂之中映射开来，暴躁的光线擦着每一面有棱角的墙壁进行着反射，让自己的扩散程度更大。

这些光线虽然只是纯白色的朦胧，但其中蕴含着无数个糅合在一起的信息组，这些信息组在棱镜般的灵魂折镜中分解，成为了一系列的分散信息列，将夏尔里克那原本空荡荡的灵魂瞬间塞满。

鼓胀的灵魂内部仿佛突然间塞进去了一座正在进行喷吐的火山，无数数据和体验一股脑地塞进了他原本就不怎么充足的脑空间之中，将他的意识直接鼓成一个巨大的球体。

咔啦。

虽然没有真的响动，但是夏尔里克依旧能幻想的出自己灵魂框架在这种张力的作用之下缓缓崩溃，那种源自于灵魂的痛苦之感让他觉得十足的错乱。

不过在无数的记忆和感受在他的脑海之中过热运转之时，一个奇怪的意识在他的脑海之中独立了出来。

它就像是一颗在牡蛎脏器之中偶然出现的钙质凝结物，无论外界的事物如何摩擦、撕裂它的外壳，这个独立出来的细小意识都不会发生损毁。

因为它实在是太过于弱小了，那近乎不可见的直径已经让它从这片广大的时间之林中完全隐匿。

我没想到自己竟然真的符合人类的属性，弱小而适合生存。

这就是人类的优点吧，或者说地球上的生物大多是如此，自强不息地形成一个又一个奇迹。

我能感觉到自己外界的灵魂体已经彻底失去了骨架，那原本像是我灵魂之窗的顶锚已经失去了踪影。

当然或者说现在它那里都有，已经形成满天的碎片了……

俗话说不破不立，虽然我是出于无奈才不小心破坏了自己的灵魂结构，但是似乎没什么关系。

我没感觉到自己的灵魂出现任何的渗漏，也就说明我现在这点意识体并不是最后的火种。

“不愧是人类啊……这个种族从来就没让我失望过，”丹尼尔的语气已经变得不太像是正常人类所说的了，更像是一个远在人类之上的观察者文明所说的话语，“你们总能在密不透风的事物之中找到夹缝，然后不可抑制地生根发芽。”

“啊……这倒没错，我感觉如果这种程度的填充再来一次的话，我大概还会缩小，直到我再次找到夹缝为止，”夏尔里克将自己的灵魂小心翼翼地扩展开，然后发现一个改变了比例尺的丹尼尔仍旧站在他的面前，“喔，你能否告诉我怎么把自己变回原来的样子，看起来你似乎很精通这一点。”

“是的，我很精通于这一点，但是我不能告诉你，因为人类的话语和意识没办法表露如此复杂的信息……”丹尼尔没有再次进行灵魂数据传输，而是直接再一步变小，眼看就要消失不见，“扩展只是和你现在的缩小相反而已，没那么难。”

说完这句话，丹尼尔就像是一个因为透视关系而缩小不见的画点一样，彻底消失在了夏尔里克的灵魂区域之中，就连他的影响力也一并消失不见。

好吧，让我看看，我自己的身体内有点什么新的变化……

夏尔里克的意识小点开始漫游起来，在一片无法看清是什么画面的巨大色彩块之中游弋起来，些许破碎的信息通过那薄薄的意识外壳渗透到了夏尔里克的灵魂之中。

顺着这条细小的颜色范围，夏尔里克的意识体逐渐地开始成长，缓缓地展开了自己的骨架，重新向着从前的规模发展开来。

他的行动轨迹像是一条贪吃蛇般，一边寻找着能够使得他成长的信息颗粒，一边将自己的骨架重新构架，形成更加完善的灵魂形体。

成长……

这些知识有一部分是属于我本身的记忆，那些被我直接舍弃并献祭的记忆似乎混合在了一起，居然还能在神的馈赠之中找到……

不过祂居然能够让我这么循序渐进地成长，而不是选择将我直接并入祂的数据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