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天碑(1/2)
西囿在玄都山南,山林秀美,花木繁茂。
一处开阔地上,野花摇曳,数匹骏马正在花间悠闲吃草,几个人却在一旁焦急地翘首张望。
其中一人手持暗金色麈尾,身着玄色朝服,低头来回踱步,一边频频挥动麈尾拍打衣衫,借此缓解烦躁心情。
“来了,来了!”有那目力好的叫了起来。
远远空中现出数十个黑点,黑点迅疾变大,却是一行人骑着展翼天马踢踏而来。
近了才发现,并非什么天马,而是将那骏马缚在了巨大木鸢之上,犹如生出双翅。当是以骏马之力,从高处疾冲起飞,借风凌空而来。
为首一人头顶织云覆金冠,身披云纹大氅,脚踏步云疾行靴,身姿挺拔面若寒霜,木鸢尚在半空,他已飘然落下。
来人一边走,一边匆匆问道:“谷内官,帝君可在?”
那手持麈尾之人急急迎上,却是内侍总管寺谷。
寺谷一边小步疾行,一边回话:“姬将军,陛下自昨日便至此处,已候你多时了。”
来人乃是帝国精锐拿云师师帅云君姬崖孙,帝君之左臂右膀。
“嗯。”他翻身上马,“驾,驾”绝尘而去。
姬崖孙健步进殿,旸帝早已在等候。
不待姬崖孙行礼,旸帝一把扶住,关切问道:“姬爱卿,如何?”
姬崖孙摇摇头:“依帝君所指,我等自天帝山始,三路人马扇形扫荡,方圆三百里内、百二十来村庄尽数夷平,未留一个活口,却并未找到想找之人。返回之时,遇到逆风,又……”
“好了,云君辛苦,先下去歇息吧。”旸帝打断姬崖孙谈话,眼中露出失望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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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便是昆仑了?”弃抬头仰望面前入云高山,问于儿。
“对了,这便是万山之祖昆仑虚!”想到马上要见到问哥哥,于儿十分开心。
但见这昆仑虚如一巨碗立于天地之间,山势雄浑莽莽苍苍,万仞之巅玉龙飞舞,果然气象非凡。
然而今日之昆仑,却似乎有些不寻常。
昆仑山玉京宫内,弟子慌作一团。山巅阴云密雨雷影如织,势欲倾城。
天碑矗立山巅,上接苍旻,犹如从天界甩落的一面巨镜。这碑原是透体晶莹,映照流光山色,如今却黑雾弥漫暗作一团,隐隐挟雷霆之声,与滚滚天雷遥相呼应。
昆仑掌门涵虚子,剑、气、符宗三大长老洗心、和光、却尘,俱端坐天碑之前,面色凝重,手结法印。身后弟子,层层叠叠,各取位置,战战兢兢严阵以待。
却原来这天碑竟是一道极古老封印,昆仑自开山之始,便担起守护之责。半月前,这天碑突然发作,碑后凶物日夜冲撞碑中法阵,一日厉害过一日。
今日这凶物似乎尤其暴躁,眼见天碑一角,竟现出金字,金字光芒明灭不定,法阵似有破裂迹象。
“护阵!”涵虚子一声令下。
十二名昆仑弟子腾空而起,在空中结成雪花形状,十二把长剑出手,寒光道道绕着雪花翻飞,宛如巨大光轮。三位长老催动元神,青、白、红三色光芒自三人身后射出。
涵虚子一声轻叱,身体开始旋转,越来越快化作虚影。三色光芒被吸入虚影,竟化为日色般夺目金黄。金芒激射而出,落入雪花中央,被光轮反射,光华更甚,直指石碑一角。exo之扑倒傲娇小萌货
碑后凶物发出一声微弱**,似被刚才一击重伤,竟再不敢去碰这天碑。
一刹那,乌云散去,天光大亮,雷霆之声戛然而止。
昆仑众人如做一场大梦,尽皆惊愕不已。
空中纷纷扬扬落下无数金粉,却是那铜钟和璇元的肉身,已化作粉尘。
漫天金雨中,现出几行大字:
所谓大道,莫非糊涂。一念执着,便是罹苦。
有缘西来,但为君故。无有用处,还归尘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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弃和于儿来到玉京宫时,正是掌门与众长老受伤、昆仑众弟子手忙脚乱收拾残局之时。
于儿见宫中混乱,挂记哥哥,向人问明位置,与弃径奔天碑而来。于问问正领人在那乱石堆中搜救幸存弟子,那金雨中的大字犹在半空飘荡。
“问哥哥。”于儿快步冲到于问问面前,发现哥哥满身伤痕,天碑前巨坑犹在,现场一片狼藉,显见刚刚经历一场恶战,不禁心中担忧。
“我们犹在山下便见此处黑云翻滚电闪雷鸣,待到得此处,反是天清气朗风和日暄。究竟发生何事?”
“于儿?!你怎么来了?”于问问见到于儿,先是惊讶,继而十分欣喜。冲过去拉住于儿双手,细细端详。
“问哥哥!”于儿甩开于问问双手,眼波闪动两颊飞红。
这于儿与于问问虽是同族兄妹,却有婚约,因着这层关系,反倒少了平日里的洒脱,多了几分拘束。
于问问甫经大战,生死一线,却在此刻突然看到最亲近的思念之人,心中激动,竟一反往日老成持重。
看于儿反应,立即意识到自己失态,左右看了一眼,随即低声嗔道:“你这么远一个人过来,怎么不先给我传递消息?”
“我并非一个人来的,我有极要紧的事情要找你帮忙。咦,人呢?”
于儿回过头,搜寻弃的踪迹,弃竟不见了。
待于儿他们找到弃时,他已晕倒在天碑之下大坑中,人事不省。
于问问用神识探查弃的身体,发现他身体强健并无大碍,觉得甚是惊异。
“许是前阵伤心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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