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回 百年劫遇横空来 临危不惧赤子心(1/3)
万克一路而行,天黑之前便到井泉崖。妻子刘氏听得狗呼叫的声音,便早早出来迎接。万克摘掉纸篷大斗笠,见得妻女前来,万克露出微笑的大脸,一把抱着大女儿婷玉,把她搂在怀里,深情望着婷玉,一时忘记了一切的烦恼与困累。刘氏匆匆走进厨房,端上饭菜上来,一家人围着桌子,听着婷玉的呼叫声,万克就心满意足了。
三月初春,漫山遍野,百花争相怒放。风轻轻拂过花瓣,露水滋润着花片,阳光洒满了花朵,蜜蜂抚摸了花蕊。鸟儿飞跃在花丛之中,细细沙沙的呼叫,呼朋引伴,觅食花蜜,吸吮花汁。天还是那么蓝,万里河山如点缀画意色彩中,那山山水水,令人如此痴迷,不觉得令人陶醉。江山如诗如画般,却不料丧失在日寇外蛮人的手里,万克一觉醒来,不时觉得痛心疾首,悲痛万分。虽然自家生活日渐好转,可心里一直惦记着天下百姓的安危,人民生活处在水深火热之中,何时才得安息之机,尚是未知知数。万克再也睡不觉了,坐了起来,听着井泉崖的泉水叮咚,一切的危机似乎都在悄然逼近,离万克越来越近。万克猛的吸了一口烟,黑暗之中见得墙上的弩箭还在,又当年轻气盛之际,自持一身力气,又从老孙头处识得象棋行阵布兵之法,心里有所安息。一时之际,果见得如梦中般,千军万马一齐向万克奔来。此时的万克不同于幼时少小时候,于千军万马之中视如无人之境,穿梭来往自如。但愿一切皆是梦幻,万克虽然不惧任何挑战,更不愿看到小南山的百姓们在此遭殃,然而战火的蔓延并不是万克所能想到的。
万克起了床,抬头看见形若井口的天空里,悠闲的日子过得习惯了。懒散的生活,和着忙忙碌碌的身影,穿织于山野田土小径之上,走遍林间竹地。本是世外之桃源,与世不争。不料睛空霹雳,社会动荡不安,各方豪强并起,世外净土小南山不得不卷入纷争,人民席走半壁河山,奔走各方要塞,驱尽外寇遗蛮,荡尽歪门邪道,还原炎黄世俗传统本色,扬我华夏文明之威。
话来细说,慢慢道来:只因外寇入侵,国内无心一至对外,导致战火一直蔓延。前线做战血红遍野,尸骨堆积如山。后方兵源、粮响吃紧。年青力壮的汉子应征入伍,每年的壮丁抽送今年早早来临,万克是独子,又深居井泉崖,单门独屋,每日早去晚归。因而每年都幸免逃过兵征之难。乡绅、地主识得本地情况,哪家哪户有青壮劳力,一查便了然于心,先前是聚集村院群居之所抽送兵丁,村民相会细讨商谈。今年不同往年之事,粮响相差不同,兵源参差不齐,只要应征入伍,决不背后托人情关系,及徒费口舌之事,颇思来有些蹊跷。乡下农村,穷山避壤之地,见贯了兵者耀武扬威,听贯了官腔央央之调。只闻一声征兵令下,四面八方乡村云聚,纷而入伍参战,意在战场立功,显耀扬名有时,盼衣锦还乡之日。一二年内年青力壮的汉子抽送完毕,心思里只因战事不会托延太久。一马即出,纵马横行踏遍河山之际,定会结束战争。但却做梦都未想到。总耐战事已起,硝烟四处漫燃,决非人意所能撑控。旷日持久之战,绝不会一挥而就。抽送兵丁继而在人丁分散之处展开,在各山岭偏避之地抽征,这爬山涉水的艰辛不容多说,一路招遥过市,打探路径,寻访住地房屋,准是一扑就空,乡村哪来空闲等你劳驾光临,天不亮就出门上山,天下黑才回屋休息做饭。但听得远处狗叫声传来,准是没安好心。只要见了那些绸缎马卦赴走羊肠小道,四方消息马上传开去了。对于乡绅、地主来说,每年的头疼大事,幸勤的劳作,精心的策划,总是空梦一场。山里人渴望着外面的世界,也试图在战场上一决锋芒,图个出身,怀有光宗耀祖之心,还许当年誓言之约。当初征兵工作,只要征兵通告在公所门口贴出。托人走门子、找关系的不计其数。总耐寻个出身,端的是官家之饭,穿的是政府发放的制服衣角,学的是一项本事技艺,融洽的是来自各地方言,增长了见识,开阔了视野。山里多余的劳力,或是家里实在是开不了锅的,争相勇跃而去。年青人一拨接一拨的送上前线战场,欢欢喜喜而去的兄弟子侄,出征时家里满脸沾光。盼得来年捷报传来,信传千里,门庭有光。这梦一做就是一二年,梦醒时分,厄运连连,汗湿透衣。黄昏时刻,依门相望,眼巴巴的盼着,隔窗低头叹息。只要看到路上行人,一路相看,目迎目送,望眼欲穿,寸肠肝胆的思念,杳无音信的回应着苍老而泪水未干的近以干枯的脸庞。年青的劳力已近枯竭,照此以往。地主的田地逐渐开始荒无。田地间、山坡上小径被杂草、荆棘淹盖,厅堂两侧青苔渐露。
这年初春伊始,风雨不定,阴晴无常。昨天还是暖暖春风,碧空暖阳。一夜晚来风急,彻底改变了一贯以来的天地祥和的世界。天明时分,仿若午夜过后。暗暗阴阴,乌云四罩,黑漆漆,阴惨惨,天地连成一片。已近中午时分,天空却见伸手可及,天地间阴暗、浑浊。只见得从迷雾密布的缝隙里渗透出一丝光线,随着飘着细细的小雨,针刺般从天际里乌云处斜斜的穿插下来。万克早起早睡,已是习以为常的事了,但今日也是个例外,不觉得睡了个懒觉,躺在床上,窗外一片漆黑。如此反常天气,恐怕是大雨将至,就势歇息一天。只得在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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