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总不能让桥儿寂寞了(1/2)
围着江畔上下游打捞了足足三天三夜,其间末啼亲自下江数次,屡屡无果。
谁都知道江中捞人是做白工,翻滚阴寒的江水不是按兵不动的死水,指不定把人卷到了什么地方。可没有一人敢出言相劝,大人必是心知肚明,想是不愿放弃罢了。
所幸三天来并非一无所获,至少查到了一些端倪。
天寒地冻中,浑身湿透的青年披着一件大氅坐在篝火前,捧着一杯热气腾腾的汤水,目光悠远的望着咆哮不停的江面,不知在想什么。
手下人快步前来,一时不知该不该打扰,却听大人声音嘶哑的命令,“说。”
“两拨人马。其中一队武功程度层次不齐,衣着配饰等没有明显标志,但从验尸结果来看有几个是淮江一代的人。”淮江地处潮热,毒虫颇多,淮江人从小爱食闻香草,常食有驱虫的功效,同时牙齿根部会变成草绿色,怎么洗都无法洗掉。
“另一拨……”手下人顿了顿,表情严肃,“不像是咱们赤凤国的,从收拾弓箭和就地毁尸灭迹的手法来说,十之八九在江湖中是有些影响力的杀手组织。”若非有大片血迹在落雪的时间段里无法轻易掩埋,连他们都差点忽略掉化尸水的痕迹,从而错过这条线索。
化尸水味重,但一夜过去完全能做到荡然无存。
末啼闭闭眼,范围太广,要查的话短时间未必有结果。
“大人,该撤了,女皇令你三日内皇城复命……”手下人婉言相劝,他实在不忍自家大人在这里白白浪费时间,大人身负皇命尚未完成,回到宫中必会受到刑罚。他们西风营的人不怕行刑,只那刑讯房的女牢头每次刑前必要折辱人一番,实在令人恨不能啖其肉饮其血。
末啼本不是不顾理智妄自擅行的人,这一次显然是破例而为,他脸颊上的肌肉失控的抖了抖,从唇瓣里溢出三个字,“撤,回京。”
手下人顿时松了口气,动作利落的收拾行囊,没多久江岸便恢复了宁静。
同时,乔家庄,一只信鸽落在楚宣的书案上,庄翼抢先一步把信鸽脖子上的细竹管取下,双手颤抖的拔塞取信。
纸条被展开,庄翼一目三行,呼吸一滞。
手不知不觉的松开,纸条飘到地上,楚宣顾不得许多,直接弯腰捡起,看了一遍又一遍,忽然,他摸了摸额上一直未舍得摘的红宝石抹额,冲着主院的方向露出一抹惨笑,脚步匆匆直接拿头撞向了挨着最近的那一面墙。
两个小侍根本没反应过来,只听咚的一声,人软在地上,才震惊的围了过去。
“少爷,少爷你可不能死,楚家离不开你,老太太离不开你呀!”他们难以置信,不敢轻易碰触额头血糊糊的少年,顿时哭嚎声一片,。
庄翼眼神空洞,步伐轻飘飘的走了过去,略略看一眼,一脚狠绝的踹在少年的脚背上,声音冰冷异常,“要死去外面死,这里是桥儿最常待的地方,给她点宁静。”
大呼小叫的小侍顿时无语,一人气的指着庄翼半响说不出话,倒是端着两碗参汤进来的小竹为人机灵,一见此情此景,先扑过去探了探他家少爷的鼻息,见少爷呼吸急促却明显,暗道阿弥陀佛,转头斥责另两人,“愣着干什么,去找大夫!”
“少爷不是……”一个小侍傻乎乎的抹着泪,要是让老太太知道在他们的照顾下少爷轻了生,必叫他们陪葬。
小竹被他的呆样气坏了,使劲戳了下他的额头,骂道,“你们眼睛是出气的吗!少爷的抹额救了他一命,流血是被宝石划破了脸。”
两个小侍一听,立刻打起精神,帮着搬人到软塌的搬人,出门找大夫的找大夫。
楚宣只觉心如死灰,那一下撞的人发懵却并没有死成,他缓缓睁开眼,赤红的眼瞳如灌了水,泪珠顺着腮边滚落。那手扯下抹额,捧在胸前,哭的泣不成声,“为何不让我死,为何……你就那么看不上我吗?到死也不愿让我跟着,我是你的主夫呀!碧落黄泉只有我最该陪着你,那江该有多冷,乔桥,你等等我,等等我!”
庄翼被他哭的脑仁疼,听到死的字眼只觉心中翻滚着浓浓的悲怒无处宣泄,他上前两步一把拽起楚宣的衣襟,竟是将人生生从软榻上托了起来,俊朗的面容狰狞如恶鬼般恨声骂道,“要死你去死,别牵扯着桥儿,桥儿福大命大,末啼不是说了,尚未捞到什么,你就一口一个死,真是混账!”
楚宣陷入自己的情绪中,根本没听清庄翼说了什么,直到这个时候他才发现,原来不是乔桥依附于他,他所计较的、在意的,并非仅仅是一个正夫的名头和所谓的尊严,他要的是乔桥那颗心,是他依附于她,从心灵到身体,她便是他的命,命没了,他还能活下去吗?
什么表姐,什么倾慕,不过是当年年少无知,不含风与月、情与思,单单纯纯的对年长女性的敬仰。
可惜他醒悟的太晚,来不及好好的对待她,甚至没有真心唤她一声妻主,给她一个最温情的笑。他恨不得重回新婚那一夜,紧紧的拥抱住她,不在有什么争锋相对,不在有什么言语轻蔑,永不放手,告诉她,他不能没有她。
是他该死,真的该死……
情不知所起,一往情深,生者可以死,死者可以生。
眼瞅着少年面若死灰,似乎呼吸快要停止,庄翼恨铁不成钢的扬起手便打了一巴掌,“你死你的,是谁害的桥儿,你都不顾了吗!”
这一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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